夫妻二人依依不舍地望著彼此, 內心掙紮不已。
不飛,那就意味著時間一到,他們這隊便算作棄權, 擂台賽正處於淘汰階段, 數萬修士大浪淘沙,他們難道就這樣輕易放棄進入下一輪的機會嗎?
兩人目光微閃:咦, 為什麼不行呢?
滕風輕看出爹娘的想法轉變,眼底浮現一抹不甘, 仇恨的種子深埋在她心底, 她迫不及待想要儘快走出晏清大陸, 橫渡五色海。
她要站在那些曾經虧欠他們,對不起他們一家子的人麵前,用口中言語和手中利刃,一刀一刀將他們淩遲。
機會就在眼前, 仇人就在海那邊, 她不想退!
就連向來不使心的滕雲淡,此時也焦急地仰望半空, 手中這把絳紫寶劍與他心弦共顫,嗚嗚發出低鳴。
滕雲淡:“劍啊, 你是一把成熟的寶劍了, 能不能自己飛順便帶上我們一家子?”
絳紫靈劍:呸, 明明都會飛,為啥讓我背, 懶死你們!
一家五口人,去留2:2, 滕幼可明白, 是時候該她出場了。
她回頭看向站在不遠處一個隊伍, 騎著鵝搖搖擺擺走到最當中那個豐神俊朗的男青年麵前,微微仰頭,甜甜一笑。
“大哥哥你好,我爹娘是凡人,長姐和二哥都不會飛,你可以送我們上擂台嗎?”
周圍不少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主要是在看那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的年輕公子。
這張臉也太犯規了吧,彆說在場的男修少有能及,便是那些精心打扮的仙子,容顏氣質上竟也遜色一籌!
沒錯,滕幼可就是挑了最順眼的一個求助,不然她寧願自己飛,反正她是風靈體,突然頓悟學會禦風術,不過分吧?
過分也給她憋著,天才就是這麼任性!
男青年意外地挑眉,他旁邊的幾個隊友已經善意地笑起來,“小姑娘有眼光,一挑就挑中我們裡頭最好看的,哈哈哈!”
“彆亂說,她還是個孩子。”男青年嚴肅製止他們,扭頭卻衝滕幼可眨眨眼,小聲問,“這裡那麼多大哥哥,為什麼單單來找我?”
廢話,那不是因為你不僅長得好,身上更寶光燦燦一看就不差錢,肯定有靠譜的飛行法寶送我們一家子上去嗎?
難不成讓你一個一個把我們拎上去?我肯,我二哥無所謂,我爹娘長姐不要麵子的嗎?
滕幼可腹誹一通,大眼睛撲閃兩下,語氣最是天真無邪,“因為你最好看呀!”
不知道是滕幼可太可愛,還是她誇人的模樣太真誠,男青年心情大好,當即從靈獸袋裡撈出一條黒鯉魚,往上方一擲。
黒鯉魚的眼珠動了動,身體迅速膨脹變大,直至剛好能承載滕幼可一家五口。
“去吧,龍鯉,送他們上擂台,飛慢一點彆嚇到小孩子。”
魚眼珠眨巴兩下,看向滕幼可,卻見滕幼可正盯著它舔嘴唇,一臉“你看起來很好吃”的表情。
三階妖獸相當於金丹期的龍鯉:“……”
它跟黑龍潭裡那群天天混吃等死,等著被人捉的蠢貨可不一樣!
“彆誤會,我隻是在懷念一個朋友。”滕幼可一本正經地解釋一句,心中無限懷念它芳香的靈魂,以及烤熟後的高貴身軀。
謝過男青年,拍拍大白鵝,她領著龍鯉回去接上爹娘長姐和二哥,差點讓這個家都散了的難題迎刃而解。
從未嘗試過開口向人求助的佛子/閻君/魔聖:我家小可真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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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一鵝順利抵達擂台。
滕幼可為了對剛剛的垂涎表示歉意,從花圃裡隨手摘了顆靈果送給龍鯉。
龍鯉眨眨眼,本來想高傲地拒絕,它
才不是那麼隨便的魚,可那靈果散發的甜香仿佛帶了鉤子,勾得它哈喇子直流。
它的嘴有了自己的思想,嗷嗚張大一口吞掉靈果,心裡的滿足感像開了快進鏡頭的潮水,瞬間漲潮退潮,走之後留下帶著幾分寂寥的沙灘。
龍鯉:“……”
哎呀,那靈果是啥味兒的來著?
艱難地掙紮了一秒,不能更多,它發出了又甜又軟的小奶音,“謝謝小姐姐,還、還闊以再吃一顆嗎?”
魚眼睛配合地布靈布靈閃爍,一下喚起了滕·正在孵蛋·幼可一顆慈母心。
“當然行呀。”滕幼可這次給它摘了兩顆,其實就是花圃裡一棵普通李子樹,隻不過在裡頭活了……少說也得有七八千年了吧?
龍鯉將其中一顆塞進懷裡的儲物袋,裡麵都是主人平時送的禮物,剩下一顆先是仔細嗅了嗅,而後小口小口地咬,細細咀嚼,時不時發出滿足的喟歎聲。
下方的男青年:“……”
來人啊,快把這條蠢魚弄走,我不認識它!
為了騙小孩兒果子吃,一個糙老爺們兒居然裝嫩,它好意思裝,他都不好意思看!
龍鯉是他的坐騎,也是戰寵,周圍幾個隊友對它什麼尿性當然熟得很,見狀恨不得捶地大笑。
“哈哈哈哈,龍鯉它怎麼能乾得出來?”
“哎呦笑得我肚腸子疼,哈哈哈!”
龍鯉假裝聽不到下麵幾人的狂笑聲,嫩聲嫩氣和滕幼可說了聲“再見”,擺著尾巴飛回地麵。
男青年迅速把它塞回靈獸袋,多看它一眼都怕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