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挽個瀟灑的劍花,尚未擺好出劍的姿勢,祝青的劍已經輕輕點在他喉間。
點到即止,立即收劍入鞘,祝青笑著拱手,“承讓。”說完看滕雲淡震驚、崩潰、抓狂的神色來回變,忍不住又誇了句,“剛剛那個劍花,挽得很漂亮,下次彆挽了。”
滕雲淡:“……”
“知道了,謝謝祝道友手下留情。”
他再也不耍帥了嗚嗚嗚,明明刻意提升過速度,還是被人秒殺,這個姓祝的出劍速度怎麼這麼快!
等他耷拉著肩膀走回家人身邊,玉佩才在他識海中道:“無須難過,畢竟,他姓祝。”
“姓祝怎麼了?我還姓滕呢,跟那個不足千歲飛升靈界的滕夫人同姓,哼!”滕雲淡不服氣,傳音頂嘴。
玉佩心知二徒弟對晏清大陸以外、甚至對彆鶴城以外的事都知之甚少,肯定沒聽懂自己話中所指,也不和他置氣。
“為師並非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玉佩感歎一聲,“泰安大陸祝家以劍術傳家,其高祖就是上一個天生劍骨者,一劍破萬法,曾在道魔戰場上以一己之力退魔兵萬人。”
“而祝家在其高祖飛升之後,又有三人以劍入道,飛升靈界,如今光是避世不出的化神期劍修,就有五位,元嬰期劍修更是超過兩掌之數。”
滕雲淡驚了,一個打一萬個,還贏了,話本子都不敢這麼寫!這就是他的榜樣啊!
還有這個祝家,光是化神期就有五個,都趕上他們全家的人口了,他長這麼大,見過最厲害的修士還是金丹期!
滕雲淡一激動,最後這句脫口而出,他傻乎乎沒覺得什麼,他爹娘卻一陣目光飄忽。
滕屠夫:孩子眼界似乎窄了點,要不找幾個化神期的師
兄弟來化個緣,讓他驚喜一下?
閻神婆:堂堂閻君之子,怎能如此大驚小怪,是時候讓黑白……貓多來輔導他一番了。
滕風輕:小兔崽子,這個家要是散了,我第一個刀了你,這樣你臨死前至少見過魔聖。
大白鵝:當本鵝SSS級不存在嗎!
滕幼可:“……”
我要養老,你們都給我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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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輪個人戰,1比1平局。
三局兩勝,接下來的兩隊混戰是關鍵。
“規矩就是點到即止,好了,趕緊動手吧。”裁判受夠了兩邊的商業互誇,再不管管他們,看這架勢都恨不得在擂台上當場結拜了。
就在剛剛,滕雲淡從不服氣秒變祝青小迷弟,把他從裡到外誇出花,祝青隻覺得他心性赤誠,放在他們祝家也是個劍修的好苗子,讚賞的話同樣發自肺腑。
於是,兩人便“祝兄”“滕弟”聊得火熱,搞得雙方隊伍仿佛上台聯誼。
好在裁判及時阻止,對戰順利開始。
一打起來,雙方氣勢又是一變,這是對比賽的尊重,也是對彼此的看重。
祝青身邊四個隊友皆為祝家子弟,不管是煉丹師還是陣法師,出手時人手一柄劍,整齊劃一,行走間配合默契,隱隱能看出陣法痕跡。
滕家這邊,滕屠夫使刀,刀法迅疾力氣驚人,閻神婆操控紙人,紙人凶悍不說,數量還多到離譜。
滕風輕走個形式提醒爹娘小心對方劍陣,滕雲淡這次和一個煉氣九層的男修交手,總算沒一招落敗,好歹挺過了三招。
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不再因為自己的資質而翹尾巴,哪怕是金靈根,天生劍骨,不努力也隻有被人揍的份。
看似輸了劍,卻贏了心性,玉佩對這場打擂的收獲相當滿意。
五對五中,尤為引人注目的,大概是祝青這次繞過滕雲淡,對上了滕幼可……身下的大白鵝。
大白鵝嘎嘎叫著,滿擂台追著祝青跑,飛起一腳蹼,踹空,再飛再踹,再被他避開,可把鵝給氣壞了!
滕幼可看得無趣,幾次後就開始哈欠不斷,最後乾脆抱著鵝脖子開睡。
私下懷疑過滕幼可是不是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好奇來試探,現在一臉無語的祝青:“……”
“嘎嘎!難怪那二百五在你手底下一招都過不了,你確實夠快,但再快也快不過鵝之一腳,看招!”
祝青回神,見大白鵝光是喊得熱鬨,身形並沒動,仿佛怕吵醒背上熟睡的小姑娘,自然沒閃避。
然後,他就被一隻脫離鵝腿,自己飛過來的鵝蹼結結實實踹在臉上,頂著一個鮮紅的鵝腳丫子印,光榮地跌落擂台。
須臾,祝青哭笑不得的聲音隨風傳來,“謝謝,昨日未能親眼見到此壯觀之景,今日終於得見了。”
——咚!
地麵砸一個大坑。
眼看滕家四人“不敵”,勝利在望的四個隊友:“???”
裁判高聲宣布:“第二輪,滕家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