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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內,滕家遠遠綴在幾撥人之後,聽他們尖叫咒罵,將所有機關陷阱趟個遍,而後悠閒從容地走完後半程。
按理說,一路上曆經如此多艱難險阻,走出這條終極岔路,應該可以抵達寶庫進入收獲的時間了吧?
當選擇了八條岔路的修士陸陸續續在空蕩蕩的出口處聚集時,他們集體沉默了。
滕道君,她不按套路出牌,啊啊啊!!
萬萬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有飛升大能留下自己的洞府,隻放機關陷阱坑人,不放幾件丹藥法寶以資鼓勵的!
“噗。”被最後一段路的殺陣搞得有些狼狽的裴嘉言笑出聲,“以後等我飛升,我也這麼乾,換個立場想想,真爽。”
祝青彎了彎眉,“我也正有此意,說起來,是咱們不請自來,
滕道君可沒打算招待咱們。”
旁人本來還在怨懟,聞言也尷尬得沒了聲。
可不是麼,人家滕道君明明白白留給親兒子的寶藏,秦道君弄丟親兒子不說,還跟季家聯姻了,怎麼有臉強行破門而入?
指不定滕道君在給親兒子的寶藏之外,也是給他們這些小輩留了些薄禮的,就因為某些人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娼女盜,逼得人家自爆神識,這才讓整座洞府變了味兒。
這麼一想,厭惡的視線便頻頻朝某家飛去,這一家子真是惡心透頂,可千萬要對號入座,沒錯,說得就是你們!
——可惜,某家人修為和地位擺在那裡,大家也隻敢在心裡罵幾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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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底洞府開啟時轟轟烈烈,結束時男默女淚,不過好在大家都沒收獲,這麼想一下又心裡平衡起來。
就當是一次曆練吧,能活著走出這座危機四伏的洞府,不被送出局,本身就是一次寶貴的經驗了。
一群灰頭土臉離開的人中,滕家五口低調走在中間,一點不打眼。
任誰也看不出他們曾在那條甬道裡離奇消失過一個月,去了另一個時空的洞天福地,狠狠收割了一番機緣。
所以,滕道君還真是他們滕家人?
滕屠夫知道自己的實際年齡,和滕道君飛升的年代似乎也對得上,心底隱隱生出一點猜測。
又或者同姓隻是個巧合,那座雲中浮島的出現,皆是因為兒子那一身氣運?
無論如何,親眼目睹了秦道君的言行不一,就算猜測是真,他也不會帶著妻兒跳火坑的,就讓那一對父子繼續父慈子孝去吧!
滕風輕恰好也在思考這件事,和她爹得出了相似的結論。
不管秦如茂對外如何狡辯,堅稱他是貨真價實的秦家長子,秦道君也一口咬定是滕道君那一縷神識入魔,說的瘋話不作數,總歸祖母早有防備,姓秦的一家子空手而歸,未來和上輩子的走向就徹底不同。
怪不得上輩子那一家子人手中好東西無數,來曆成謎,引得修士們人人追捧,道魔大戰時好幾次打得她措手不及,原來也是偷的,偷他們家的。
這次沒了那些好東西充實家底,光靠秦家,他們還能像曾經那樣風光嗎?
反觀自己一家,既拿到祖母的饋贈,又不用跟秦正元那樣的偽君子牽扯上關係,何樂而不為?
這還隻是個開始,滕道君留下的寶藏也不止這一處,不久後的將來,他們全家會一點一點,將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連本帶利地收回收,讓小偷付出代價。
“對了,怎麼後來都沒有看到忘憂前輩和靈甲靈乙他們?”滕雲淡揮彆祝青、裴嘉言,轉頭問家人。
一家子也不知出於什麼考慮,齊刷刷看向滕幼可。
滕幼可:“?”
“乾嘛都看我,誰知道他是不是太菜,掉進陷阱被送出局了,所以說人不能太冷淡,關鍵時刻還是要學會喊救命嘛。”
就像她一樣,喊一嗓子比什麼都管用,鹹魚養老就是這麼快樂~
“救命——”
“是這樣喊嗎?”
冷冰冰的聲音入耳,凍得滕幼可下意識縮了下肩膀,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倒在大白鵝身上,秒睡。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自己,哼!
所以說背後彆說人,容易被抓包,忘憂無語地看了眼說睡就睡,關鍵還真睡著了的滕幼可,終於相信了那個靈甲打聽到的傳言。
滕家小女兒生而患有睡症,身體病弱,人嬌氣些懶一些,似乎都可以理解。
等等,她什麼時候築基了?
這不重要,聽說她從不修煉,修為都是大風刮來的,畢竟是風靈體。
所以她
吹到風受涼了,眼下正不舒服?他剛才跟她說話是不是太大聲了?
下次得讓靈甲提醒自己,注意一些。
種種念頭閃過心間,他抬眸看向滕屠夫。
“湖底那場爆炸導致地海秘境空間不穩定,這幾日隨時會關閉,我發現了一處世外桃源,靈氣濃鬱很適合靜心修煉,並且有獨立的出口,想邀請幾位一同前往。”
滕屠夫意外,“為何是我們?”真有這種好地方,一般人都會藏著掖著吧?
忘憂抿唇看向滕幼可,“我有事不去,靈甲他們看不住舍弟,還望滕二姑娘幫忙看顧幾分,最好把他埋在花圃裡,彆讓他到處亂跑,不聽話直接打暈就行。”
滕家人:“……”這絕對是親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