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域最深處,神劍山內開啟一場緊張殘酷的試煉時,滕幼可正悠然地飄在半空,挨個收下礦石,幫劍意們問診。
“咦,小姐姐,你上次不是補完身上的坑了,怎麼還來?”
“哎呀,我是鴛鴦蝴蝶劍的劍意嘛,就是說,能不能再幫我捏漂亮一點,像你一樣?”
滕幼可:“……”
漂亮可以,像我怎麼行,以後被當成整形模板,劍域裡漫天都飄著我嗎?
七下八下捏完,鴛鴦蝴蝶劍劍意攬鏡自照,心滿意足地扭著腰飄走。
整形容易上癮,滕幼可預感她還得來,為她的礦石收集事業做出巨大貢獻。
“下一個。”
“小可,我、我最近想明白了,我的內心根本不是個男劍意,能不能幫我換成女的?”
“你確定??”這麼時髦的嗎?
“嗯,我足足想了五百年,終於大徹大悟。”
“行叭。”
……
如此忙活了一夜,次日一早她沒等來滕雲淡,反而等到了麻六。
麻六一身洗得發白的衣衫已經被劍氣割得破破爛爛,哪怕是意識體,身上的傷痛卻不減半分,可想而知,他這一夜遭了大罪。
偶遇她,麻六沒好氣地哼一聲,“就知道你們兄妹有問題,我都已經被踢出局了,你不
如跟我說句實話,你哥到底什麼境界?”
“煉氣六層。”
“騙人,昨天我們幾個被萬千劍意所困,他差點出局,當場表演了個原地進階,把修為提升到煉氣九層。”
一口氣躥三層,當進階是喝水呢?他這個金丹期的都被踢出來了,一個煉氣九層卻撐到現在,還說沒壓境界,騙鬼吧!
“好吧,原來我哥進階了,那就是煉氣九層,多謝前輩告知。”
麻六:“???”
大的城府深,這個小的也雞賊得很,根本套不出話來,真是氣死個人。
他氣歸氣,卻也不能真跟小孩子計較,不甘地回頭看了眼劍域深處,歎息一聲,身形緩緩消散。
“小孩子彆亂跑,聽說劍域大得很,小心走丟了你哥找不到你。”
臨走前到底不放心,沒好氣丟下一句,說完人已經在大荒界一座破廟裡醒來。
哎,好容易撞了大運,能去一趟劍修夢寐以求的寶地,可惜競爭對手太強了,他個上沒師門下沒師父,連把像樣的劍都沒有的小小散修——
誒???
他手裡為什麼會有把劍,還是把足夠匹配金丹期修為的中品法寶!什麼時候,哪來的?
猛然想起他最後多管閒事丟下一句話,那滄海界的小姑娘似乎嫌棄地擺擺手,驚訝過後突然眼眶一熱,緊跟著懊惱。
“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小東西不簡單,還不承認,隨手就是中品法寶,嗚嗚嗚,滄海界的修士現在都混得這麼好了嗎?”
嘰裡咕嚕抱怨一通,然後珍之重之地朝手中寶劍深深一拜,愛不釋手地抱在懷裡傻笑起來。
滕雲淡,滕幼可,也不知終此一生,是否還有機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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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幼可飄到神劍山外發了會兒呆,沒等到二哥也不急,在山上刻下“滕幼可到此一遊”,刻完意識到內容錯了,又補了句“二哥我先回家了,明晚來接你”,而後獨自從任意門離開。
山腹內,正瘋狂折騰剩下三個候選者的神劍劍意突然“臥槽臥槽”喊了幾聲,然後漫天殺氣凜凜的劍意一下減弱,讓修為最低的滕雲淡獲得片刻喘息。
葉之寒連忙打坐調息,恢複體力,康大富則抱著一個大金元寶式樣的法寶一陣猛吸。
葉之寒清冷的眸色微動,原來金錢門用金氣修煉的傳聞竟是真的,難怪總覺得他剛剛除了金靈氣外,出劍時還帶著彆的什麼氣息。
目光移向平攤在角落嗷嗷喊痛的滕雲淡,她抽了下嘴角,滿頭小問號又冒出來。
按理說一般像這樣的都是扮豬吃虎,想讓對手掉以輕心,可她冷眼看著,怎麼覺得這就是頭實實在在的豬呢?
胡嬌同樣掃視一圈,最後無語地衝滕雲淡斥了一聲,“你等下試煉不許再嚎了,跟殺豬似的,聽得我心煩氣躁,再瞎嚷嚷小心我揍你。”
“啊,妹妹救命啊!胳膊疼,腿也疼!啊啊啊!”滕雲淡扯著嗓子嚎得更帶勁幾分。
胡嬌:“???”
辣雞,等著瞧,一會兒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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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幼可回到隨身小院,長姐已經準備好早食,就等他們回來一起開吃,她簡單提了下滕雲淡的情況,大家的反應都相當淡定。
神劍的試煉啊,對手還是青雲、昆侖、銀元三個大界的金丹期修士,大概率沒戲,就當漲見識吧。
當爹娘的都無所謂,滕幼可就更不瞎操老母親的心了,在院子裡挑挑揀揀一天,整理好要用的和備用的礦石等煉材,夜裡再次進入劍域。
她先去最深處看了眼,沒見到滕雲淡的身影,料想他還頑強地撐著,便在山壁上留言“哥我去玩了,你出來就在這等我”,徑自找個僻靜的角落煉製養老令去了。
山腹內,神劍劍意崩潰大罵,“你們誰帶著家屬來的,趕緊給我傳音,讓她下次有事說事,我可以幫她帶話,彆他媽來一次刻我一次,疼死老子了!”
葉之寒/康大富/胡嬌:“???”
滕雲淡:“妹妹,你聽到沒有,千萬不要——”不要停啊!
使勁刻,多刻幾次,原來是你在外頭給二哥爭取休息的機會,屢次救了二哥我的狗命,真是我的好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