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係統一個人兀自叫得歡。
滕幼可被腦袋裡的聲音吵得微微不耐,揉揉額頭,身子從樹乾上滑倒向一邊,被走過來的魔族少主伸手扶住。
“居然真醉了,不是裝的?”魔族少主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是發現本少主恢複實力了,故意引我露出破綻。”
他將人放回樹乾上靠好,兩隻手緩緩伸向她白皙的脖頸,他的手那麼大,看起來那麼有力,隻要輕輕一掐,滕幼可纖細的脖子就會斷掉。
係統的尖叫聲已經趕上十級噪音汙染。
但是沒用,滕幼可的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差!
就在係統打算拚死一搏時,男人手掌中忽然垂落一根紅繩,上麵係著一個漂亮的小鈴鐺,即使他的手在動,鈴鐺搖搖晃晃,卻沒發出半點聲響。
係統冷靜下來,警惕地盯著他。
魔族少主有些笨拙地將紅繩係在了滕幼可白皙的天鵝頸上,看樣子他應該是頭一次做這種事,笨就算了,還不知道怎麼打結。
研究半天,他愣是係了個死結,最後捏著紅繩往兩邊那一扯,怎麼看都像是要把滕幼可脖子勒斷。
係統:“???”
所以這不是大型恩將仇報現場,而是妖獸蛋笨拙淳樸的報恩?
它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繼續靜觀其變。
魔族少主近距離端詳滕幼可片刻,帶著幾分邪氣的勾起唇,“滕幼可,以後長點心,彆什麼妖獸蛋都敢往家裡抱。”
“我該走了,看在這三年相識一場的份上,以後你如果遇到麻煩,想找我幫忙,隻要搖響這個鈴鐺,我不管在哪裡都會趕過來,不過隻有一次機會,你最好想清楚再找我。”
一陣清風卷著散落的桃花瓣吹過,睡著的人打個噴嚏,他下意識解下披風給她蓋上。
剛蓋完手便一僵,暗暗唾棄自己,這三年他為了口吃的,為了口酒,討好她
居然討好習慣了,真是可恨,得趕緊改掉這些臭毛病才行。
不過她做得飯菜是真好吃,釀的酒也好喝,真舍不得,要不乾脆把人擄回去?
滕幼可被吵醒,半睜開朦朧醉眼衝他傻笑,“乖兒砸,一眨眼都長這麼大啦,真帥氣,來,叫一聲麻麻聽聽。”
魔族少主:“???”
他一瞬猜到什麼,氣到聲音發抖,“麻麻……不是你的小名嗎?”
滕幼可嘿嘿笑,“是啊,是你專屬的小名啊,就是娘的彆稱嘛,快叫。”小手還不老實地伸過去,想捏捏兒砸的帥氣臉蛋。
魔族少主抽著嘴角,一把搶回披風自己穿上,“凍死你算了,小騙子,以後要是落在我手裡,有你好看。”
他盯著她脖頸上的鈴鐺片刻,到底沒一並扯下來,冷著臉轉身大步離開。
相當於化神後期修為的魔聖,輕易便避開了毫無防備的一眾醉鬼,幾步後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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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滕幼可一覺睡醒,酒意消退大半。
她揉著太陽穴,聽卡卡迫不及待給她講了一遍之前發生的事,驚訝過後淡淡一笑,“走就走了,緣來緣去麼,很正常。”
她的花兒和靈甲他們不也走了?反正她一睜眼就沒看見那幾個人,不用問都猜得到。
「宿主,重點是那條黃金蟒騙你,他不是幼崽,他肯定是受傷了,趁機賴在你身邊騙吃騙喝,太過分了。」
要沒有滕幼可這些靈蔬靈果靈酒的日日滋養,他能好得這麼快才有鬼,哼!
「傷好了就走,也不跟你打個招呼,沒良心的白眼蛇,枉你天天給他泡溫泉,還親自孵了他那麼久。」
滕幼可一點不氣,笑著指了指自己頸間多出的紅繩和鈴鐺,“也不算沒打招呼,這不是他留下的禮物,還讓我有麻煩就找他?”
「你能有什麼麻煩,頂多是單純地閒來無事,覺得麻煩還差不多。」
不是它自誇,如果哪天真遇到它家宿主都解決不了的麻煩,那滄海界估計要完,嗬。
“誰打呼嚕呢,我說怎麼做夢一直打雷,我就是被這呼嚕聲吵醒的。”
滕幼可起身東張西望地找人,循著如雷的鼾聲一路走進隨身小院,視線定在屋簷下的捕獸籠裡。
“我以為以後沒貓擼了,沒想到它還在。”
籠子裡的靈貓也是將醒未醒,聞聲睜開惺忪睡眼,心中頓時一聲臥槽:那個冒牌黃金蟒,他灌醉它自己跑了,還把它給關籠子裡,簡直缺了大德!
“喵喵喵!”它罵罵咧咧。
滕幼可搖了搖鈴鐺,沒發出聲響,注入風靈氣再搖晃幾下,這次鈴鐺發出了清脆悅耳的撞擊聲。
才回魔界還沒來得及坐下的魔族少主急匆匆趕回,“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滕幼可托著腮,一臉苦惱,“我遇到麻煩了。”
“有強敵?”
“小貓咪好像不開心的樣子,我又聽不懂它在罵什麼,你被它罵了三年應該多少能聽懂些,它到底在抱怨什麼?”
“他當然是在——”捕捉到滕幼可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桀驁不馴的男人出離的憤怒了!
魔族少主:“!!!”
再見吧滕幼可,你下次就算把鈴鐺搖爛都沒用,我再信你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