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幼可對家人的反應倒是不意外,他們要沒發現,她才該害怕呢。
“趕緊從我頭發上下來,重死了,誰家十歲小姑娘戴這麼誇張的金色鳳釵啊。”
變成金釵的正是那道混進門的黃金影子,見自己已然暴露,影子詫異之餘從滕幼可發間飛出,緩緩化作一條雙手合抱粗細,長達十米的黃金蟒。
滕幼可:“?”
黃金蟒?莫非是我那旅行的兒砸被人打得現出原形,跑來找麻麻告狀來了?
“我說你們怎麼一路圍她圍得這麼緊,一點縫隙不留,原來是堵著我呢?”黃金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路了。
它混進來後發現這些修士五人一隊,配合太緊密,根本沒法渾水摸魚,特意挑了修為看著最低一家,想利用他們順利上樓。
它故意釋放大妖氣息,讓妖獸們不敢靠近,按說這一家人該大喜若狂,不顧一切往前衝才對,何以自始至終這麼不緊不慢?
滕幼可聽它開口,神色狐疑,聲音和語氣不太像,“你們十萬大山有幾條黃金蟒?”
沒頭沒尾的,她突然問了個看起來好像不相關的問題,黃金蟒卻心中一動:莫非她還見過其他黃金蟒?
但這怎麼可能,它可是滄海界唯一一條,整個十萬大山誰敢冒充它?就是那隻整天搞事的靈貓大祭司,照樣從來沒這麼乾過。
如果有人敢,那就隻可能是它那死對頭,老魔頭的兒子小魔頭!
它火速改變聲音,用魔族少主那漫不經心中帶點痞氣的嗓音道:“當然就我一條,怎麼,我一個不夠,你還要再找下一個?”
沒錯,死對頭就是這個自戀又自大的畫風,就是不知道,他跟這人族小姑娘什麼關係?
——這下倒是對上了,可惜還是哪裡怪怪的。
滕幼可上下打量黃金蟒,杏眼一眯,“既然回來了,還特意化出本體,是為了陪我們參賽嗎?”
黃金蟒心中一動,不管死對頭利用它的身份做了什麼,看起來他和這幾個人很熟的樣子,既然能不驚動塔內修士混上七層,那它便假裝一會兒“它自己”也無妨。
“嗯,有我的氣息在,所有妖獸都會退避三舍,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
它可是十萬大山的族長,人稱一聲妖王的恐怖存在,嚇唬底層這些小雜魚玩兒一樣。
“來得正好,那你趴著彆動,爹、娘、長姐、二哥,你們快過來,這塔裡這麼大,自己走路多累啊,騎上去讓它爬。”
黃金蟒:“???”
你好,劇毒黃金蟒了解一下,彆說碰到身體,它
噴口氣都會死人的那種,給點最基本的尊重行不行!
“不行不行,你們彆過來,彆碰我,我這副身體有毒!”
“很厲害的毒素嗎,難怪之前三年你一直不肯化出本體,可真是個貼心的小家夥——張嘴。”滕幼可騎著大白鵝站到它的大腦袋前。
“啊?”黃金蟒茫然一聲,心裡卻琢磨開了,怪不得這幾年它一直找不到死對頭的人影,莫非那家夥當初渡劫後太虛弱,為了躲它,跑人修地盤上窩著去了 ?
一走神,就被一隻小手往嘴裡塞了一顆藥丸,嚼吧嚼吧還挺甜。
“好了,解百毒的百毒散,接下來十二個時辰保證你一身毒素消退,怎麼騎都沒事,你彆擔心,可以讓他們放心上來了。”
黃金蟒:“……”
你醒醒,我是擔心他們被我毒死嗎,啊?本王是不想讓他們騎,成心嚇唬他們的好不好!
黃金蟒鼓足氣勢,打算把一家人嚇退。
滕屠夫第一個騎上去,一身殺氣讓它氣勢矮了一截,閻神婆拉著夫君的手輕輕一跳,這熟悉的陰間氣息,它沉默了。
下一個是十七歲的少女,她總該怕蛇了吧?
滕風輕衝它溫柔一笑,那一臉“蛇羹不錯”的表情,看得它差點哭出來。
它最後不抱希望地看向了滕雲淡,見他猶豫著不敢騎,眼底迸發出驚喜:這個家,可算還有個正常人!
滕雲淡抱著機器貓瑟瑟發抖:“太可怕了,它鱗片好多,我有密集恐懼症啊啊啊!”
黃金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