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夫妻倆不似一般俗人,一個說念經修心養性,一個大手筆地給孩子請來不下百位名師。
講真,便是連她們自詡注重培養子嗣,都沒考慮到,亦或沒做到,此等見識和魄力,實在令人驚訝欽佩!
陰差陽錯,閻神婆和幾位夫人聊起孩子們來,而後扯東扯西,甚至扯到神婆這個行業,意外地,幾個人竟真能說到一塊兒去。
多少年了,繼佛子那個辣雞騙子之後,閻神婆頭一回有了地上的同性朋友,這感覺……好像還不賴?
聊了許久,有人似不經意間突然問一句,“對了,你家小女兒用的那張紅色巨網是——”
滕屠夫和閻神婆異口同聲:“捕魚網。”
滕幼可暗笑,不好意思,想誆她影帝爹影後娘,在場的各位還嫩了點。
她一臉純真地應和,“是呀,就是船上的敲天前輩幫我做的,我說我想捕魚,一口氣捕好多大魚,他就給我做出來了。”
之前那賭咒發誓幫族人求情的秦家子弟不滿,“你那漁網既然那麼厲害,一網幾乎撈乾淨了整片黃海,為何獨獨落下我秦季兩家所在?”
“因為敲天前輩說,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做人做事總要留一線生機。”
“可能是你們兩家為了做戲不被發現,當時跑得太遠,所以被我的漁網給忽略不計了吧,總得給這片海域留點魚不是?”
她小臉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地分析。
眾修士:替人尷尬的毛病都犯了,這是又把秦季兩家乾的好事拿出來鞭屍一遍啊!
話說回來,突然覺得那漁網升華了,真是一張有溫度、有風度的漁網。
憋著笑目送那秦家子弟倉惶逃離,眾修士紛紛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匆忙告辭,馬不停蹄奔向了客艙二層。
二樓某房間前,眨眼又排起長隊,人人指定要一張滕幼可同款熱賣的紅色漁網。
這次沒人再嫌棄敲天要價死貴,畢竟這網可是關鍵時刻能救命,看起來比極品還要高級的法寶,人手一件,入股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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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姬管事看著那一群搶購漁網的修士,狐疑地看滕幼可一眼。
“小狐狸,要不是知道你家和敲天不可能扯上關係,我都要懷疑你是在故意給他拉生意了。”
他暗中調查過,敲天出現得突然,來曆成謎,應該是域外來客沒錯,跟本土修士自然扯不上關係。
滕幼可笑得一臉真誠,“真的是他給我做的,不信管事伯伯可以去問。”
“好了,多虧你那一聲喊,阻止了我——總之,咱們是過命的交情,還喊
什麼管事伯伯,以後就喊我一聲姬大哥吧。”
說話間,姬管事用賬本遮住臉,瞬間露出一張風流倜儻的年輕容顏,朝她擠擠眼,而後快速變回去,放下賬本又成了那個沒什麼記憶點的中年大叔。
滕幼可捂著嘴一臉驚訝,實在是,這偽裝也太厲害了,她又不是真的築基初期,竟然毫無所覺!
不遠處的機器貓恍然,傳音滕幼可,“難怪一船的人都記不住他的姓氏,應當是在身份和名字上用了姬家秘法,他不說,所有人便下意識忽略了這點。”
他暗中給小徒弟科普了一下姬家。
“這個家族全員經商,祖上有秘法代代相傳,族中嫡支的核心子弟一律以商入道,說是滄海第一豪富絕不誇張,此外,他們還樂善好施,急公好義……”
總而言之,姬家人丁興旺,分支上百,在各大陸均有數不清的產業,可謂掌握了全界的經商命脈,跺跺腳震三震的存在。
滕幼可此刻滿腦子都是“雞大哥”,點著頭一個勁兒偷笑。
等姬管事離開去忙修船等瑣事,大白鵝立刻扭搭扭搭湊上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來回來去好幾次,滕幼可忍不住問它:“到底乾嘛,有事快說。”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嗯,趕緊。”
“當初你滿世界追殺我,咱倆可是過命的交情,你以後彆叫我詭異了,叫我一聲鵝大哥吧。”
滕幼可:“???”
片刻後,滕幼可給燒開水的大鐵鍋蓋上蓋兒,就聽裡麵有鵝扯著嗓子高唱——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我不愛冰冷的床沿。”
“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淚。”
“我會翻臉。”
滕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