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海生了海靈, 海靈操控五色亂流欲襲擊過往船隻,這消息很快便傳遍浮空船。
一船修士心情大起大落,哭的心都有。
起初被紅海嚇得用留影石悄悄留下遺言, 得知那是滕道君的藏寶地驚喜不已, 落入海靈的陷阱被洗劫一空後崩潰, 但窮歸窮,好歹撿回條命不是?
“誰能想到, 曾經最恐怖的紅海如今隻劫財,反而是粉海, 一上來就要命!”
一個散修喊出了無數人的心聲。
雖然被無良海靈洗劫了,但滕道君人在靈界, 這事兒不能怪她,不僅不怪,不少人心中還生出一份感激。
當年有滕道君以一己之力收服紅海海靈, 這才讓五色海平靜這許多年, 無形中造福了整個滄海界, 以至於所有人快忘了五色亂流的存在和致命危險。
事到如今, 讓他們上哪兒再去找一個能收複海靈的滕道君來?
“如果滕道君的後人在此, 或許紅海海靈願意幫咱們一把。”
“秦家的飛舟那邊似乎有動靜, 我看到秦如茂秦真君現身, 帶著他那個斷臂的兒子往紅海那邊去了。”
“這時候還敢往前湊,莫非那位真君果真是滕道君親子,此前的種種傳聞皆是惡意中傷?”
人都容易從眾, 有人帶頭,立馬有人響應。
尤其在這種生死關頭, 比起某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親兒子, 顯然秦如茂才是那根大家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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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無數人寄予厚望的秦如茂也這麼想。
他打算帶秦安親自去會會那紅海海靈, 它既然是滕道君特意留下的靈物,總不可能就是為了雁過拔毛,那未免太大材小用。
這可是紅海的海靈,公認的五色海第一靈,怎麼想,它身上都應該背負了其他任務。
“爹,您是不是懷疑,這紅海海靈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幫滕道君看守藏寶地,等待她真正血脈後人的到來?”秦安小心翼翼問。
“這哪裡還用懷疑,必然是如此,且我有種直覺,對方似乎就藏在另外八艘船上的修士當中。”
秦如茂皺眉掃視其餘船隻,眼底帶著深深的疑惑,“隻是我暗中觀察許久,始終沒找出對得上號的人,不知道是對方藏得太深,還是我遺漏了什麼細節。”
“爹,哪兒用這麼費事,明擺著滕家嫌疑最大,你看,他們家三個孩子,咱家也是,男女順序都一樣,這不巧嗎?”
不怪秦安對滕家念念不忘,他這副新手臂花掉了整整200萬塊上品靈石,他的錢不夠,還是姐姐妹妹和娘偷偷賣了幾件趁手的法寶,一起幫他湊的。
淪落到要靠家中三個女子來接濟,這筆賬他全記在滕雲淡頭上,恨不得把他剜眼挖心,賣錢抵債。
還有滕雲淡那個傀儡師父,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祖父麵子不說,黑鍋的事更害他這一路上沒少被人背後取笑。
想到他人送外號“送鍋童子”,幾乎都要跟那個半死不活的扇子精齊名了,秦安的表情一瞬扭曲。
這一幕剛好落在秦如茂眼裡,惹得他失望搖頭。
自打兒子斷臂,一逮到機會就跑他麵前給滕家上眼藥,/.52g.G,d./他本來就不信,聽久了越發不當回事。
這孩子太沉不住氣,想報仇想魔怔了,就不能等回到泰安大陸,尋個合適的時機再動手?
在他看來,一路上有滕家人在未必是壞事,正好借此磨磨他的性子,現在這樣,不說跟祝家裴家那兩個青年才俊比,就是跟陸家那個陸少風比都差得遠。
打定主意,他厲聲道:“這有什麼巧的,你可知光是一座小小的彆鶴城,這樣的人家就有39戶之多?”
“我最後警告你一遍,不要草木皆兵,更不要因為私仇胡亂指認,小心你做得太明顯,反倒打草驚蛇,讓真正那家藏得更深。”
“還有,你祖父近來對我明顯沒從前親近,他向來最看重那些虛名,這個節骨眼上你要是動了幾個凡人,被暗中盯著秦家的那幾家散播出去,哪怕咱們是親生兒孫,照樣會被你祖父從族中除名,懂我意思了嗎?”
“知道,我不動他們就是。”秦安泄氣地點點頭,也不是頭一回為此挨罵,他早習慣了。
心裡卻冷哼:就算他們能活著走出五色海,那又如何,等到了泰安大陸,那就是他的地盤,想整治他們豈不是手到擒來?
他當然知道那個滕屠夫的年齡對不上,可就是覺得他們一家子太走運了,心裡不服氣。
連掉進紅海都能活著回來,可想而知,當初他在地海秘境如果得了手,那些氣運和那身劍骨,不早就成他的了嗎?
哪像現在,一個沒有手的殘廢罷了,姐姐多看他幾眼就偷偷哭,哭得他心煩氣躁,他才不要任何人的憐憫和同情!
父子說話間,終於在一片黃海中發現了一小塊紅色海域,思及它和滕道君的關係,遠遠便駐足不再貿然往前,客氣地打招呼。
“請問,紅海海靈大人在嗎?在下秦如茂,乃滕道君之子,特帶犬子前來拜見。”
小金魚在水下忙著清點贓物,聞言差點被惡心吐,當它跟秦正元一樣眼瞎,分不清真假小主子嗎?
小金魚:“我不在!快滾!”
說完魚眼忽然一亮,急忙緩和語氣道:“在的在的,你們下海來吧,有事咱們當麵說,放心,我絕不是看上你們身上的儲物法寶了。”
秦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