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二人迅速相認,而後拉著手一起看向滿臉不可思議的螢須仙君。
大的冷笑,“這是我親兒子,如假包換,你確定她是你見過的那個?”
小的跟著輕哼,“連人都認不清,還好意思在這裡大放厥詞?你去荒星上問問,滄海界的修士如今誰不知道那一家子是假的?”
看兩人說得信誓旦旦,螢須仙君臉色一沉。
他知道,滕筠這人敢作敢當,如果他真對她後人施了恩,她捏著鼻子也得認栽,但如果是那一家子騙了他……
豈有此理,區區下界螻蟻,連靈界仙君都敢騙,關鍵還做得如此逼真,命格都能欺瞞,徹底壞了他的大事!
今後滕筠有了防備,這條路走不通了,那就把那一雙手臂和一身醫術給他加倍還回來吧!
螢須仙君丟下一句“許是有誤會,待我去確認一番”,也沒臉再提借用萬年上雲草一事,轉身匆忙離開。
滕幼可和滕仙君相視一笑,手拉手去了花園僻靜處,布下隔音陣,大大方方聊天。
“祖母,你要用上雲草煉丹嗎,我這裡剛好有幾株以前彆人送的,等我幫你找找。”
滕幼可在無限背包裡翻了翻,轉眼取出十幾株上雲草,每一株都是萬年份以上。
這種靈植一旦種下,周圍會雲霧繚繞,遮擋視線,不然種在花圃裡年份更長。
僅有那一株還是九死一生從秘境中帶回的滕仙君:“……”
“二丫,你說這些東西都是你師父送的,養老令也是?金院連靈界都少見,隻在那些大乘期聖君當中存在,裡麵確實有些玄妙,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滕幼可:震驚,不為金院的少見,而是為什麼祖母會知道這個名字!
滕仙君看她這表情,哈哈哈大笑,“你爹在紅海海底通過我的幻境考驗後,自己對著虛空說的,我不僅知道你叫二丫,還知道你姐叫大丫,你哥叫狗蛋。”
說話間掏出三塊玉牌,給滕幼可展示一番。
“看,當時我特彆激動,迫不及待就幫你們提前辦好了靈界的戶籍,就等你們全家一起飛升上來團聚了。”
滕幼可:oh,no!!!
**
一夜時間匆匆過去,天將破曉。
滕幼可被拉著手喊了無數聲“二丫”,帶著祖母給的滿滿五袋子丹藥回到山洞中時,腦海中還盤旋著“二丫魔咒”。
她是誰,她在哪兒,她還沒飛升,就成了靈界的二丫了???
同情地看了眼抱著機器貓扯呼的狗蛋,她詭異地心裡平衡了幾分,還好,兄妹姐妹多,大家有難一起當!
趁洞內其他修士不注意,她悄悄拉著二哥,給他分了祖母的愛心儲物袋,並恭喜他,還沒飛升已經是靈界響當當的狗蛋了。
果不其然看到一張抽搐中帶著幾絲崩潰的臉孔,心裡越發平衡,她真是個壞妹妹呀,嚶嚶嚶。
滕屠夫一覺睡醒,總覺得兩個兒女看他的眼神不太對,但這一夜平靜得很,不應該啊?
他傳音問機器貓:“玉師父,昨夜你可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
機器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粉裙子,一臉高深莫測,“並無。”除了我那最小的逆徒消失了一夜之外,並無任何異常。
滕屠夫當然知道小女兒不見了,以為她是嫌山洞裡不舒服,跑回小院裡睡覺,並沒多想。
見外麵雨過天晴,洞內的修士陸續離開去破陣,遂不再糾結,“咱們也走吧,得趕緊找到你們娘和長姐,我實在是想我媳、咳,擔心她們母女二人。”
滕幼可:“……”
早飯吃飽了,狗糧味道不錯,謝謝爹。
**
陣林之大之複雜,著實教一眾被困的修士頭痛不已,多虧了陣筆精暗中領路,滕幼可一家雖然沒能走出去,卻也不至於始終在原地繞圈子。
又一個陣眼破除,季節一秒入冬,天空中大雪紛飛時,滕幼可的識海裡忽然想起係統激動的喊聲。
「宿主,我找到你娘和你姐了,左前方一百裡,他們和占星門的人在對峙,快去!」
滕幼可想也不想就道:“師父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娘和我長姐在前方一百裡處,被占星門的人堵住了?”
心中一瞬十分充實,仿佛失去的什麼東西突然回來了的機器貓:“……嗯。”
滕雲淡低頭看看懷裡的機器貓,渾身冒酸氣,“師父,你怎麼單獨傳音告訴妹妹,不告訴我,我才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妹妹身體不好要養病,得少操心。”
滕幼可連連點頭,二哥懂我!
機器貓不想理這個傻徒弟,更不想理那個逆徒,“快趕路吧,你娘和你長姐隻有兩個人。”
萬一這倆沒忍住,打了對方一片,那你們家的和平就危了——為師隻能幫你們到這裡。
林中陣法多變,沒辦法用小院飛行,滕幼可騎著大白鵝在前領路,滕屠夫、滕雲淡和鴻兮仙君騎變大的土狗緊隨其後。
一刻鐘後,他們終於看到了躺一地的占星門眾人,個個鼻青臉腫,閻神婆和滕風輕正背對他們,仰天發出一長串張狂邪惡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風輕,爽不爽?”
“哈哈哈哈哈哈,娘,太爽了,不愧是外祖父遺傳的血脈,像這樣的我還能再笑十聲!”
因為陣法之故,母女倆後知後覺身後來了人,回過頭看到一臉懵逼的滕屠夫,借著胸口這股豪氣,雙雙下定決心。
是時候跟夫君/爹坦白了!
“滕郎,其實我身上有鬼修的血脈。”不是一點點,是超大一點,能管整個鬼界那種。
“爹,其實我臉上長了魔紋。”不是一兩道,而是整整半張臉,能止小兒夜啼。
滕屠夫心疼地上前握住母女倆的手,“好了,我知道了,先彆說話,來,服下這顆清心丹,很快這股錯覺就過去了,這陣林裡的幻陣確實防不勝防,你們看我最近是不是頭發稀疏許多,像僧人一樣?都是錯覺。”
滕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