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這兩個死對頭一遇到就沒好事,看吧,他們倆搶著搶著自己打起來,被另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魔聖把人搶走了!
好在金院大佬追上去了,都說那位實力不俗,應當不至於把人追丟吧?
滕屠夫和閻神婆知道對方是假的,當然沒有真動手,巔峰高手鬥法,一個對視裡都是驚天動地的過招。
夫妻倆早就商量好,虛晃幾下後,就那麼攔在三個孩子逃走的方向,久久對視,看著看著,粉紅氣息差點彌漫出來。
滕屠夫急忙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今日這人就算不是貧僧的,也絕不會讓給你這懶蛋,死心吧!”
閻神婆沒想到夫君裝得如此惟妙惟肖,又氣又好笑,“我呸,老娘剛好也這麼想,寧願便宜彆人,也不讓你這禿驢痛快!”
滕屠夫:“???”
這語氣,這聲調,他家阿蘿好靈秀,他不過提點幾句,她學得也太逼真了吧!
兩人你來我往吵架,故意拖住這裡的人,給孩子們爭取逃跑的時間。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自封靈氣結果被揍了一頓的秦道君悄然激發替身術,留下一具和他氣息一模一樣的傀儡,遁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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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雲淡被喂了藥,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滕風輕背著他,順著那段食人魔花的根須通路往回飛奔。
她一時擔心爹娘等下要如何脫身,會不會直接穿幫,一時又被上輩子最後的記憶充斥著腦海。
很快,兩人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起先以為是滕幼可,但很快就否認了這個可能,渾身戒備起來。
“站住,把人留下,本君或許會看在你是滕筠血脈後人的份上,給你留一條活路。”秦正元的聲音響起。
滕風輕聞言,腳步再次加快,不管他是詐她還是真認出來了,傻子才聽他的,能跑當然接著跑!
“滕風輕,你是叫這個名字吧?彆裝了,什麼輕魔聖,魔界根本沒這號人。”
“說起來,本君雖然在黑方陣營為質,這一年卻沒少聽說你們的消息,若我所料不錯,佛子和閻君也是假的,是你那凡人爹娘扮的吧?”
什麼氣息圓融到返璞歸真,根本就是兩個凡人!
“嗬嗬,看他們兩人的樣子,不過虛張聲勢,半天沒動真格,也就是嚇唬嚇唬那些傻子,以為我會上當?”
當然,最先讓他察覺不對勁的,還是那一頓揍,佛子、閻君跟他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怎麼可能聯手打他?
至於那個金院大佬,沒錢勿擾,應當是那個玉師父從養老盟找來的幫手,否則這一家人也不可能順利找到此地,還成功潛入地下暗河。
總之,若是佛子和閻君真來了,他倒要投鼠忌器三分,不過是這一家子膽大包天來救人,他自然再無半分顧忌。
他腳下猛然提速,以方寸之術眨眼間追上滕風輕,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把將人拽回,定睛一看,為什麼是一隻鵝?!
大白鵝一腳丫子踹歪他鼻子,一人一鵝緊跟著打起來,秦正元越打越心驚,眼睜睜看著滕風輕姐弟越跑越遠,背影消失在根須儘頭。
到嘴的鴨子飛了,他終於開始正視站在不遠處看他和鵝打架的少女。
“你就是天同峰的新任峰主,滕幼可?”
滕幼可已經盯著他沉思許久,“我不懂,秦安有什麼好,值得你不顧念絲毫血脈親情,對自己的後人下手?”
秦正元沒回答,不想說是其一,被鵝打得捉襟見肘,他也根本無暇分神。
滕幼可卻自言自語起來,“讓我猜猜,是不是你忽然意識到,你和滕筠根本不是真夫妻,兒子是她一個人的,你不過是她花錢雇的爹,實際角色就是個幫她養孩子的奶娘?”
秦正元:“……”
“秦奶娘自覺被耍了,選擇性遺忘了當年受到的恩惠,一門心思想報複回去,於是試圖讓秦安拿了我二哥的氣運和劍骨,有朝一日飛升靈界,故意惡心滕仙君?”
這些當然不是她猜的,而是少年無憂不久前告訴她的,秦道君意外發現此事,羞惱扭曲下生了心魔,無憂便順勢盯上了他。
秦正元被戳破心事,怒氣衝衝抬頭要罵,結果一張嘴,又被大白鵝懟臉踹了一腳。
大白鵝嘎嘎狂笑,“你是什麼垃圾,也配罵她?”撲上去一頓連環無影鵝腳,給他整張臉踹變形,五官都踩成了平的,像張大餅。
然而毫無預兆地,態度囂張傲慢的少女往地上一倒,大聲尖叫起來。
“爹、娘,救命呀!秦道君說他不是滕仙君兒子的親爹,我也不是他的血脈後人,他隻是個惱羞成怒的奶娘,他要殺了我!”
秦道君咬牙切齒,“小小年紀,伶牙俐齒,既然你們一家子找死,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就算你爹娘來了又如何?我一根手指就碾死他們!”
滕屠夫和閻神婆為了忽悠對方先逃命,陪著做戲逃出來,正打算找個機會返回去滅口,恰好聽到小女兒和秦正元這番話。
夫妻倆:“!”
兩人飛身掠到秦正元麵前,將受了委屈的滕幼可擋在身後,冷冷看著對麵的人,眼底寒意森然。
秦正元也徹底撕破臉,哈哈大笑,“兩個冒牌貨而已,不用裝腔作勢來嚇唬我,有本事你們倆一起上!”
一秒後,滕幼可不忍地移開了視線。
太慘了,秦奶娘雖然勇氣可嘉,但真的太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