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手下說,有人在這裡假裝成本君招搖撞騙,我當然要來看看怎麼回事。”
滕屠夫心思一動,也道:“不巧,貧僧也遇到了同樣的麻煩,特意來查訪,不料卻發現這裡窩藏了一批邪修,正動手清理。”
“原來是一群邪修,膽敢冒充本君行事,豈有此理!”閻神婆故意找茬發火,加入了清剿餘孽之列。
兩個滄海界的巔峰戰力一齊出手,哪怕時不時總有招數“一不留神”打向對方,今日在此的買賣雙方還是一個都沒能逃過。
滕屠夫:佛子為匡扶正道鏟除邪修,人設立住了。
閻神婆:閻君一怒想殺就殺,沒毛病。
兩人暗戳戳打量對方片刻,都覺得死對頭肯定沒發現自己的破綻,不約而同開始慶幸:多虧我機智。
滕屠夫以為妻子和小女兒先行一步,自然沒什麼顧忌,閻神婆卻擔心返回找玉師父的夫君和正主撞見,匆忙往其他地方找去。
兩人分彆前互相甩個仇視的眼神,目光在半空相撞,劈啪炸響。
不久後,閻神婆找了一圈沒找到人,無奈下回到食人魔花外等,左等右等,總算等來了仍是一身佛子打扮的滕屠夫。
兩人看到彼此的裝扮,下意識都警惕三分,一個沒敢喊著“夫君”撲上去,一個也沒喚著“阿蘿”過來牽手。
萬一要是弄錯了,那不就滿盤皆輸?
互相看了片刻,滕屠夫先試探道:“你怎麼還沒走?”這話問妻子沒問題,問閻君也並不出錯。
閻神婆聽出她話中的試探,卻不確定他到底是佛子還是夫君,想了想也回:“等你呢。”
作為妻子,她等她夫君沒問題,作為死對頭,她等著弄死佛子也沒問題。
第一輪相互試探結束,夫妻倆得分都是0,跟著又進行了第二輪、第三輪。
每句話都模棱兩可得恰到好處,三輪一過,滕屠夫先笑了。
“阿蘿,你嚇我一跳,我剛才進去找玉師父,沒找到,沒想到遇到真的佛子和閻君了,躲了好久才敢出來。”
閻神婆也鬆口氣,“滕郎,你剛才一直試探我,我還以為眼前的不是你,而是真正的佛子,嚇壞我了。”
夫妻倆手牽手,眼對眼,狠狠溫存片刻,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滕屠夫心說:還是我家阿蘿最溫柔了,要是那個鬼頭子,我試探她一輪她就得一巴掌呼過來。
閻神婆偷想:那禿驢知道我會大耳刮子抽他,不可能這麼一遍遍試探我,滕郎真可愛,清新不做作,和那禿驢完全不同。
夫妻倆默契想著,相視一眼,雙雙心跳怦然加快,大手握緊了小手,小手彎彎手指撓了撓大手的掌心。
兩人快步走遠,沒注意身後的整片石林都漸漸從黑色變成了粉色,片刻後轉為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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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兒子,滅掉了作惡的邪修和助紂為虐者,滕屠夫將那些人的身份暗中傳訊告知師弟空悟,由他出麵掃尾。
空悟此行代表著歸寧寺,做這些最恰當,正好給他找點事,免得他整天盯著營地裡的小姑娘找下一代佛子。
閻神婆也知道此事沒完,後麵交給了黑白貓繼續跟進,她懷疑,小女兒七歲那年突然被借命,或許就跟這些人的勾當有關。
若是被她查出證據,但凡當年參與之人,有一個算一個,她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剮完了喂下極品回春丹再剮,就這麼重複下去!
來時疾飛,回去時不那麼迫切,時而是滕屠夫牽著閻神婆的手一同禦劍,時而是夫妻雙雙把紙鳥騎。
一路飛一路灑下紅霞遍天。
忽然,滕屠夫笑問:“對了阿蘿,你說你不是個普通的凡人,現在願意告訴為夫,你有多不普通了嗎?”
他眼底愛意滿滿,隻覺得他的阿蘿如此優秀。
閻神婆差點把這茬兒忘了,一邊飛快地編故事,一邊撒嬌,“那滕郎呢,你說你不是凡人,那你是神仙,是妖魔,還是鬼怪?”
滕屠夫伸手點點她額頭,“彆胡說,我才不是那些。”隻是一個平平無奇剃了度的禿驢而已。
閻神婆在他懷中嬌笑,“我是個會騎著紙鳥飛的凡人,當然不普通啦,對不對?”
“對,你說什麼都對,我不是凡人,因為我是阿蘿的夫君,是你心中的大英雄,對不對?”
“臭美,我可沒這麼說。”
夫妻倆越說眼底的情意越濃,身下的紙鳥和那片石林一樣,忍不住粉了紅,紅了又黃。
地麵上,一個藍色的圓點瘋狂變大,伸著小圓手朝半空高喊:“滕道友!閻夫人!我在這裡,你們是來找我的吧,我——”
臥槽,親上了。
光天化日,沒羞沒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