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也要五年後,吞噬穀在歸寧大陸,需要再次渡海,你們姐弟妹三人晉階沒多久,先穩固修為,等有了足夠自保的手段再說。”
閻神婆這次沒當甩手掌櫃,她有些不放心夫君和孩子,親自參與進來。
裴宴也覺得三個徒弟晉升得太快,唯恐他們大意輕敵,有意壓一壓,當即表示讚同,給滕雲淡的日常練劍加了一倍強度。
滕雲淡看看互相擔憂的凡人爹娘,自己安排修煉節奏的長姐,再看看依舊婉拒修煉的小妹,頓覺肩膀上擔子頗重。
果然,這個家離不開他這個頂梁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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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天同峰上下緊張有序地修煉起來,泰無宗其餘各峰也不例外。
十年於修士來說不過眨眼間,事關整個滄海界的生死存亡,所有人都在全力付出。
滕幼可在雲中仙瀟灑了一個月,用貓條、貓罐頭哄得某位傲嬌的少宮主團團轉,每天還不忘了跑去幫她二師伯梳梳毛。
尾巴毛也是毛,能擼到毛茸茸就很開心啦。
這一日,她剛從養老集市逛完回來,意外收到了來自陸家的請帖。
帖子是陸家老祖親筆所書,邀請天同峰上下去雲麓穀小住半月,參加他們瑞獸雲鹿一族最重要的祭天慶典。
這場慶典不僅邀請了滄海界幾方大勢力、避世已久的靈族,連以妖獸為主的大荒界也發來賀函,包括麒麟、天狐、天狗、麋鹿在內的幾個妖獸大族紛紛表示將應邀而來,共襄盛事。
滕風輕看到帖子時,一下想起來,上輩子陸家就是在這段時間出事的,那場燒了整整一個月、葬送了整個陸氏的大火,會跟接下來的祭天慶典有關嗎?
想到每次見到妹妹都要湊上來跟她交換零食,隻肯拿走一點點,卻每每將滕家全家的份都準備充足的陸少風,她早就冷硬的心微微裂開一道縫隙。
必須事先提醒陸家人,沒事最好,出了意外至少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隻是,要以什麼方式告訴他們這場火和滅門之禍呢?
滕風輕目光一轉,盯上了在院子裡對著鏡子練習換頭術的貓頭裴宴,“師父,我記得你對占星之術頗有研究?”
當初靈降時,她親眼見師父和靈界占星門的大長老比了一場,結果完勝對方。
裴宴瞥了一旁騎鵝路過、目不斜視的滕幼可一眼,抽著嘴角點頭,“不甚精通,略懂一二而已。”
“師父總是這麼謙虛。”滕風輕由衷感慨,故作憂思狀。
“我昨天做了一個不好的夢,跟陸家有關,沒想到今天就收到陸家的請柬,心裡總覺得不安,可以請師父幫我卜一次昨晚那夢境嗎?”
滕幼可兩隻長長的兔耳朵早就伸過來,聞言心裡一咯噔,長姐可是重生的,她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什麼夢,除非她想暗示什麼。
大白鵝不用她吩咐,已經大搖大擺晃到貓頭晏身旁,啪嘰一蹲,“鵝累了,歇會,長姐你接著說,不用管我。”
滕幼可抱著鵝假裝打瞌睡,聽到它這又開始不著調的稱呼,手中輕輕擰了它一把,鵝疼得臉歪嘴斜,看呆了過來擦桌子的粉貓。
“裴師兄,這隻鵝是不是病了?”
裴宴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它這樣才是正常的,你習慣就好。”
說完衝小徒弟輕哼一聲,讓大徒弟把那個夢說了一遍,聽聞陸家會葬送於一場大火,他不由重視起來。
大徒弟如今是元嬰期修士,又是與草木靈植最是親近的單木靈根,雲鹿是天地瑞獸,毫無預兆做這種夢,說不準這裡頭真有什麼關聯。
“入夜後我自會占卜一番,明日再答複與你。”
裴宴說完,繼續對著鏡子練習,一會兒是他自己,一會兒是藍貓頭,一會兒又變成塊玉佩。
日常想揍逆徒的裴宴:“……”
大白鵝起身離開,滕幼可轉眼回了隨身小院,反複咂摸她長姐那個“夢”,一時不知該從何處入手。
「宿主,要不你問問忘憂,他們靈族的老族長不是號稱活得最久、知道的秘密最多?」
滕幼可受到啟發,立馬去花圃裡對著那片忘憂草輕咳兩聲,“咳咳,忘憂道友,你在忙什麼,想沒想我?我想你啦。”找人打聽事理應嘴甜點,先客氣兩句再說。
靈族內,滿山的忘憂草羞紅了葉子,一起朝樹屋的方向高喊:“忘憂道友!你在忙什麼,想沒想我?我想你啦!”
正在沐浴的忘憂:“……”怎麼辦,不想說話。
滿山的忘憂草半天沒等到回答,自動回複滕幼可:“他脫光了搓澡呢!不好意思和你說話,你等會再來,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