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家子人多少有點邪門。
數日後,秘密養好傷的真凶實在不甘心,終究是盯上了每日牽手去山頂看日出的滕家夫婦。
密林中,滕屠夫第一時間發現身後跟蹤之人,回頭喝問:“誰在樹後,出來!”
真凶頂著一張沒什麼辨識度的臉,嗬嗬笑著往外走,“沒想到你們夫婦還挺警覺。”
上前幾步,他神色一厲,“本來老子不屑對兩個凡人動手,不過,誰教你們那三個兒女不配合,那也隻能委屈你們倆,替他們犧牲一下了。”
閻神婆眼尾高高吊起,“你欺負我三個孩子了?”
被花刺紮、被糞坑淹、被反彈一刀的真凶沉默片刻,深覺自己被諷刺了,積鬱的怒火猛然爆發,提刀就朝夫妻倆砍來。
“哪兒那麼多廢話,拿命來!這深山老林沒彆人會靠近,你們就算喊破喉嚨都沒用,哈哈哈!”
祭祀典禮沒能破壞,雲鹿一族得以在天道庇佑下繼續繁衍生息,怎麼對得起他這麼多年的謀劃和蟄伏?
既然不能借刀殺人,他也不介意親自動手,就從陸家極為看重的這家人開始,一刀刀剜他們的心,割他們的肉,待他們恐懼慌亂,便是他收割之時!
三息後,他被一群手握剁骨刀的紙人追得滿山逃命,時不時就被砍上幾刀,疼得鬼哭狼嚎,可惜這山裡根本沒彆人來,任他喊破喉嚨也無濟於事。
閻神婆一臉崇拜,“夫君,你的刀法又精進了,一百把刀意竟然可以全部化實。”
滕屠夫滿眼讚賞,“阿蘿的控物術也是更上一層樓,紙人們能握住化實刀意不說,還學會了我那一套招式,耍得有模有樣。”
兩人眉來眼去,秋波暗送。
遙遠的天際,一輪紅日躍出地平線,猝不及防變成了一輪粉日,後來逐漸發黃。
注孤生的旭日:“???”
日日日,就知道這對夫妻倆天天來看我沒安好心,原來是為了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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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真凶身上挨了無數刀,最終自己又給了自己一刀,成功地……砍死了他自己。
陸老族長收到滕家夫婦的傳訊,連夜帶人搜山,在一處妖獸洞穴外找到了幾塊被撕咬破爛的夜行衣布料。
“莫非是死了,被吃了?”
陸少風知道這洞裡住著一群高階狼妖,所以哪怕景色再美,他們平時也從來不往這邊跑。
陸家老祖手中捏著那夜行衣布料,送到鼻子前聞了聞,眼底精光一閃,“快,跟我回去,晚了怕是要出大事!”
他終於確認了心底的猜疑,而一連串陰謀屢試屢敗、假死脫身的真凶也徹底惱了,趁雲麓穀群龍無首,帶領族人大肆掠奪燒殺。
“放火!先燒掉所有雲棉,那不是普通靈植,而是天降雲麓穀的福澤,承載了雲鹿一族的瑞獸氣運!”
“殺光雲鹿幼崽,讓他們斷子絕孫,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如何繁衍!”
“是!”麋鹿一族集體撕掉安靜溫馴的偽裝,手握利刃衝向了和他們一脈同源的雲鹿。
沒了他們,天地瑞獸就會是他們麋鹿一族,他們等這一天太久太久,已經等不及了!
老遠看見雲麓穀火焰衝天,想到滕風輕那個夢,陸家老祖心神俱顫,急忙帶人往回趕。
然而趕到穀內,做好了一番血戰保住族中最後一絲血脈的準備,他和身後的陸家人齊齊愣住。
衝天的火焰的確存在,但那是因為烤架上綁著的麋鹿太多,需要燒大量的柴火——呃,那也不是普通柴火,而是黑火木。
正經人家,誰出門帶這麼多毀屍滅跡的黑火木啊!
陸家老祖看向火焰旁的滕幼可、滕風輕和滕雲淡,滕幼可嚇壞了,滕風輕整忙著安撫她,滕雲淡一臉無辜。
迎上陸少風等人詢問的目光,他撓撓頭,“我聽到外麵喊殺聲一片,出來一看,就見這些麋鹿已經被捆住放上烤架了。”
說完看向了當時在場的麒麟一族,祈族長目光飛快地從姐妹倆身上飄過,看向了狡猾的天狐一族,胡族長沒敢往姐妹倆身上看,笑眯眯盯住老實的汪家。
“汪族長,好手段啊!”讓你們搶走了我九尾天狐幼崽,這鍋歸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