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完收手,不約而同心虛地看對方一眼:多虧這禿驢/鬼頭子沒留意,好險。
旁觀的滕風輕狠狠替爹娘捏了把冷汗,差一點,他們就會猜到對方的身份,這個家也將被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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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魔物的阻攔,有驚無險地捂住馬甲,佛子和閻君終於落到萬丈深淵底部。
和想象中壓抑、潮濕、黑暗的巢穴截然不同,這裡竟然有陽光清風、紅花綠樹,還有一棟漂亮的小木屋,一架秋千。
“這格局怎麼跟我家有點像,感覺更古怪了。”閻君嘀咕一句。
意識到跟自家也有些像,佛子嫌棄地看她一眼,沒接話,將周圍找了一遍,沒發現魔頭的痕跡,重新將視線放在小木屋上,“不是有魔修潛入來營救,為何沒見人?”
一句話提醒了閻君,“難不成這地方還有其他出口,人已經被救走了,咱們撲了個空?”
並非沒這個可能。
兩人不敢耽擱,一左一右拉開架勢,緩慢靠近大門緊閉的小木屋,快要夠到門時,吱呀一聲,門被人從裡麵打開。
“怎麼又來人了,不是說我就要在這等人,哪兒都不去嗎?你們是誰,來找我有什麼事?”
佛子和閻君同時身形一僵,連跟在後麵的滕風輕也倒抽一口冷氣。
這一定是什麼可怕的幻境,能讓他們一家三口不知不覺間同時中招。
否則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深淵底部這個傳說中罪孽深重的老魔頭,會頂著和她家小妹一模一樣的臉,就連身高打扮、說話的聲音和神態,也同她昨日一模一樣!
對麵的少女察覺到閻君和佛子的異常,忽然燦然一笑,一張臉迅速龜裂,變成恐怖的魔物,聲音也從少女音變得陰森。
“太好了,終於等到我要等的人了,你們認識這張臉的主人,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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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幼可騎著大白鵝一路跑下深淵,越到深處表情越古怪,“詭異,你覺不覺得,這地方有點眼熟?”
大白鵝眼珠賊溜溜轉動兩下,“嘎”一聲歪頭,“沒印象了,鵝陪你闖過的萬丈深淵千千萬,哪回不都是長這樣,黑咕隆咚的。”
頓了頓,它突然用翅膀拍拍滕幼可的肩膀,“鴨頭,彆怕,鵝保護你!”
啪,鵝腦袋被捶起一個鼓包,呆毛豎起。
滕幼可翻個白眼,轉而問係統,“卡卡,你覺得呢,這像不像我曾經住了好久的地方?”
「宿主是說,穿《恐怖深淵魔物和絕世嬌軟小貓咪》那次?」
滕幼可聽到這個名字本能開始牙疼,點點頭,很快就落到深淵最底,循著她爹娘和長姐的氣息快步往前走。
一路跑下來,魔氣中不僅沒魔物攻擊她,反而有意識地給她讓開一條路。
很快,那片如茵綠地和漂亮的小木屋便映入她眼簾,隻是眼前的畫麵看得她一頭霧水,且莫名辣眼。
恐怖的魔物正跟佛子、閻君混戰在一起,她長姐努力勸架,可惜根本沒人聽,一不留神也被卷進去,四個人一起打。
滕風輕:“兩位前輩,彆打了,快住手!”
深淵惡魔:“嗬嗬,立刻告訴我她在哪兒,不然我就吃了你們!”
閻君:“好,我告訴你!”告訴你個假的,趁早離我小女兒遠一點,不然滅了你!
佛子:“閉嘴,鬼頭子你敢!”敢坑我閨女試試!怎麼能讓二丫被深淵惡魔纏上!
滕幼可:“……”
“停!都給我停下!”
她噔噔噔衝上去,一巴掌呼在深淵惡魔腦袋上,“你瘋啦,瞎玩什麼角色扮演!”
深淵惡魔看到活生生的滕幼可出現,周身黑氣瞬間消散,變成了一隻高貴優雅的布偶貓。
它唰唰掉著淚珠,聲音委屈得要死,“你說出去一下就回來,為什麼一走就這麼久,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滕幼可心中愧疚,她那不是完成任務換世界了嗎?但不說大白鵝那嫉妒得扭曲的嘴臉,她爹娘和長姐可都在場呢,要她如何解釋這件事?
「宿主,這不能實話實說吧?」
要知道,她當初可不是嬌軟小貓咪,而是超級恐怖的深淵惡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