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時,眼前哪還有諸天佛祖和金光,隻剩下滕幼可一張明麗嬌豔的少女容顏,衝他笑得甜。
滕幼可看著鎮定,心裡也當當當打鼓。
她跟係統瘋狂吐槽,“臥槽臥槽,太可怕了,這個老和尚有點子東西,居然能一眼看到我在佛家的最高學曆,嚇我一跳。”
「宿主要小心哦,禿頭警告!」
滕幼可摸了摸一頭秀發,打起十一萬分的精神,繼續跟一臉懵逼的老方丈大眼瞪小眼。
還是普玄方丈先敗下陣來。
暗忖:滄海界前途未卜,恐怕是自己近來憂心過度,屢屢卜卦終於找到氣運之子的下落,這才有些透支了,以至於看到幻象。
漫天神佛,還有一尊和徒弟的小女兒長得一樣,哈哈哈,真虧他敢想。
“你就是小可吧,一雙眼比你爹小時候還有靈氣,真是活潑可愛。”
滕幼可大大方方點頭,“謝師祖誇獎,我也這麼覺得!”
普玄方丈微怔,什麼神啊佛的,立馬忘到九霄雲外,被逗得哈哈笑。
“病好些了嗎?等下師祖幫你把把脈,開幾服藥精心調理一番,保你日後健健康康,百病不侵。”
整個歸寧寺醫術最好的,莫過於普玄方丈,滕屠夫沒想到師父會主動提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哪怕師父一直反對他在凡間成親生子,不滿他拋下佛子的責任和義務,可真見到他的妻子兒女,還是發自內心地關愛。
這是他的師,也是他的父,他是個不孝徒弟,為了小家,終究是辜負了師父的一番心血啊。
閻神婆聞言相當感激,感激中還帶著一絲狐疑,“師父您,還懂醫術嗎?”現在的屠夫都這麼卷?
隻顧著高興的滕雲淡:對哦。
知道真相忘記詫異的其他人:救命。
普玄方丈噎了一下,嗬嗬尬笑,“平時閒來無事,和空悟……大師他們討教了一些,醫術尚且粗淺。”
空悟大那個師默默後退,讓自己的存在感變小,再變小——他要是突然捶地狂笑,他們會不會以為他有病?
閻神婆問完也有點後悔,事關女兒,她一時心急了,怕惹得老人家不快,連忙說了幾句真心實意的客氣話,然後害羞地垂下頭。
多說多錯,她還是閉上嘴,少說幾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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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正式見過麵,一行人進了旁邊的小院,空悟給一家人上了靈茶,普玄方丈示意滕幼可伸出手腕,凝神幫她號脈。
999輩子裡,中西醫、醫修乾過不知多少回,退休大佬滕幼可表示:裝病那可太容易了。
普玄方丈按她的意願,診出個“天生體弱,需要多休養”的結論,開了一張食補的方子,讓空悟去取藥。
滕幼可打眼一掃,意外地輕輕挑眉。上麵全是極其珍貴的藥膳食材,對化神修士來說也不是說拿就拿,關鍵時刻能修補神魂,救命那種。
看來,老和尚對他們一家人是真的好。
這麼好的師父,後來怎麼舍得讓她爹手刃她娘呢?難道就因為一句“蒼生為重”?
她偷瞄長姐,姐妹倆心中有了同樣的疑惑。
看完病開完藥,一大家子熱熱鬨鬨地聊起生活瑣事來,話題溫馨平淡,氣氛異常和諧。
看時機差不多,普玄大師打算叫徒弟單獨說兩句,滕雲淡這個氣運之子不好當,他不得不跟著操心。
師徒一人和大家打了招呼,剛要起身出去走走,院子裡忽然衝進來一個身型魁梧的大和尚,“師兄!我聽說空蓮那臭小子回來了,人呢,在哪裡?”
閻神婆瞳孔一豎:空蓮,那不是她死對頭的法號嗎?這和尚也是古怪,不去前頭大悲殿找人,跑後山來?
等等,他剛剛喊誰師兄??
滿屋子影帝影後都沒想到,至今明明一切順利,臨了臨了會出這麼大個紕漏。
空悟被普玄方丈從身後那種推了一把,順勢衝上前,靈機一動緊緊抓住來人的手,不讓他越過自己。
他大喊一聲:“師弟!你怎麼跑這兒來找我了,沒見師兄我忙著幫這位老居士待客呢,走走,有事去外頭說。”
同時傳音:“師叔彆說話,我師父現在有些不便,跟我走。”
衝進門的大和尚也懵了,但他反應還算快,點著頭就要出門。
閻神婆卻不肯放過心底那一絲怪異感,抬手喊了聲,“這位大師請稍等,你方才說,佛子在這裡?”
“是啊,那不是嗎?”大和尚徑直往滕屠夫的方向看去。
滕屠夫後背一僵,滕風輕心怦怦跳,滕幼可也緊張得咽了口吐沫。來了,這一刻終於來了,眼下便是他們家生死存亡的關頭!
恰在這時,被空悟支使去拿藥膳食材的僧人回來了,大和尚掙脫空悟顫抖的雙手,噔噔噔幾步走上前,繞過滕屠夫,一把抓住他身後那滿臉懵逼的年輕和尚。
“空蓮啊,說了多少回了,你好歹是佛子,不要總是裝作小沙彌來偷聽居士們說話,這個毛病可不好,快跟我走。”
滕屠夫:“???”
雖然但是,這是本佛子被黑得最慘一回。
滕風輕/滕幼可:“……”
完蛋,娘這下更嫌棄爹了。
閻神婆看著那張不忍直視的麻子臉,突然理解了死對頭為什麼一出現就是鬥笠白紗。
嘖,小時候長得挺可愛的,怎麼說殘就殘了呢?
哈哈哈哈哈,讓你小時候拿我練習抓鬼玩,遭報應了吧,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