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中擊殺一界的氣運之子,可謂釜底抽薪,這法子陰損卻好用,隻能做,不能說。
是以,三個化神殺手埋伏在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幻陣將這個洞窟遮掩起來,也是因此,才被緊盯空幕的談宗主察覺意圖。
此時此刻,直播空幕中,這個洞窟裡隻有一片大霧,觀戰修士們看不到聽不到,完全弄不清裡頭到底什麼形勢,一個個急得不行。
和他們正相反,洞窟裡的滕家五口悠閒得很,自從閻君和佛子握手言和,局勢便明顯倒向他們這邊。
閻君佛子打起配合,雙雙詫異於彼此的默契,隻能歸功於大家都是巔峰修為,一點就透。
滕風輕和滕雲淡姐弟倆受到啟發,一個催動藤蛇亂舞,一個揮劍猛擊,憑借雙生子無與倫比的契合,硬是讓化神中期的女修連續受挫,快要招架不住。
當然,這其中也有對手最初一時大意,本命法寶被天絲切斷聯係之故。
滕幼可全程除了撒一次網,就是搬著水晶小板凳,坐在一旁嗑瓜子圍觀。
嗑著嗑著覺得寂寞,將被她當做傀儡法寶帶進來的師父取出,師徒倆一起邊聊邊看。
“師父,你覺得我長姐和二哥要是打起來,誰更勝一籌?”
藍貓頭盯著滕風輕半張臉的魔紋,以及那兩條變成靈蛇的藤鞭,抽了抽嘴角。
怎麼辦,大徒弟打得太投入,魔聖尾巴都藏不住了,要提醒她一句嗎?
他朝佛子和閻君那邊瞄一眼,發現他們二人暫時抽不開身,顧不上這邊,微微鬆口氣,“自然是風輕厲害一些。”
論修為,姐弟倆確實一樣,但論反應快慢、實戰經驗、以及心黑手狠,弟弟可比姐姐差得遠。順帶一提,他一直懷疑以上這些,姐弟倆加起來都不是小徒弟的對手,隻是沒證據。
他不信小徒弟看不出來,不解道:“為何有此一問?”
滕幼可重重一歎,“因為,最後是厲害的那個人打輸了。”輸了的人輸掉一條命,贏了的人賠上一條命,都挺慘。
小徒弟又開始裝高深了。
裴宴沒追問,摸摸她的頭,“如果是厲害的那個人自願的,那她輸了也不會遺憾。”
滕幼可點點頭,她觀察了長姐這麼些年,起初還擔心她會一時衝動,刀了二哥,現在隻剩下心疼。
夢裡那一戰如果重演,她確定,凶名在外、殺人無數的長姐還是會傻乎乎收手,讓她弟弟那一劍。
讓了也白讓,揮劍自刎就是她那二百五哥哥給自己選的結局。
走神之際,姐弟倆又一次完美地合擊,將女修打飛出去,滕風輕的藤蛇沒收回,一下飛向滕雲淡。
“為什麼一直低頭不看我,怕了嗎?你看清楚,我臉上有魔紋。”滕風輕打出野性來,渾身魔氣收不住,仿佛有一頭凶殘的魔獸要破體而出。
用什麼藤鞭,她輕魔聖用的從來都是劇毒邪惡的藤蛇,一出手便無人生還,讓人聞風喪膽!
滕雲淡倔強地不肯抬頭,仿佛這樣就能回避什麼真相,嘟囔道:“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有,我一會就讓妹妹給我畫,畫得滿臉都是。”
“彆天真了,我這是不是畫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是啊,看不出來,不是畫的就是紋的,大不了我也紋!”
“滕雲淡,你彆跟我裝傻,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我就是個傻子,我隻知道你是我姐,彆說區區魔紋,就算你臉上長了龜紋魚尾紋老鼠紋,你也是我姐!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臉上才長龜紋魚尾紋老鼠紋!”
“咱倆可是一母同胎,我要是狗,那你是什麼,汪汪。”
滕幼可:“……”
喂,你們倆好幼稚呀。
女修沒被打吐血,卻氣得心肝發顫,猛吐三口鮮血,“夠了!打我都不能讓你們倆閉嘴是吧?我就這麼沒威脅嗎!”
她憤怒地爬起來,趁姐弟倆不備驟然出手偷襲,滕幼可從靈獸袋裡掏出布偶貓一扔,深淵惡魔立刻張開血盆大口,將自投羅網的人一口吞下。
嚼吧嚼吧,舔舔嘴唇,乖巧地回頭喵了一聲。
藍貓頭:“……”快看,他終於掌握了初步的證據!
洞窟的幻陣乃女修所布下,她一死,大霧快速散開,察覺到這一點,滕家五口一下提起精神,佛子給天幕留下一個帥氣的側影——給他家阿蘿看,閻君收起凶殘的表情,一臉溫婉——夫君愛慘了這樣的她。
滕風輕虛弱地倒在滕雲淡懷裡,掩住半張臉上不曾褪去的魔紋,滕雲淡愣了愣,“哇!”貼貼!
滕幼可左右一看,考慮到自己病弱的人設,飛快給自己抹了一臉番茄醬,在藍貓頭身旁躺平。
迎上四個寵女/寵妹狂魔震驚的目光,藍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