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底龍宮既然遊蕩於外海,天然便會被靈氣充裕之物所吸引,有天財地寶的地方,出現海底龍宮的可能性更大。”
佛子說罷,眼底浮現濃濃的讚賞之色,“閻道友真是才思敏捷,高瞻遠矚,不愧是一界之主,考慮問題就是全麵。”
開始害怕的閻君:“???”
一塊留影石而已,你小時候跟我一起偷寺裡打鳴的雞燒了吃,又不是沒被你師父用鞋底子抽過,需要這麼拚嗎?
已經無語的藍貓頭:“……”
好容易借這層身份遮掩,不用天天被你們夫妻倆膩歪,咋的,終於要衝破身份的阻礙,膩歪天膩歪地,膩歪空氣了嗎!
滕風輕看著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的她爹,眸光微閃,心中說不清是忐忑、激動、亦或恨鐵不成鋼。
爹為什麼突然對娘客氣起來,是她想的那樣,他終於發現娘那滿身的破綻了嗎?如果發現了,那他這副怪裡怪氣的表現,莫非是在刻意討好?
問題來了,能說出這種聽了讓人尷尬的蹩腳讚美,當初他到底是怎麼娶到她娘的?
——爹,你這樣下去不行,真的會被甩啊!
自打娘拿出那麵銅鏡,爹掏出那方繡了綠蘿的手帕,滕幼可就知道會有今日。
夫妻兩人都覺得對方不可能認出自己的私物,對他們姐弟妹三人又警惕性不高,一起組隊至今還沒露餡,簡直是個奇跡。
當然,是她和長姐一起人為創造的奇跡,咳咳。
整個扁舟上,唯一一個常年狀況外的滕雲淡也敏感了一回,實在是佛子前輩這恭維太刻意,遲鈍如他都無法忽視。
師父說了,遇事反常要思考。
他認真想了一下,心中豁然開朗,小聲衝藍貓頭道:“師父,佛子前輩這是換了套路,打算捧殺閻君前輩,對不對?”
閻君:“!”原來如此!
佛子:“?”不你聽我解釋。
藍貓頭:“……”傻徒弟,閉上你的嘴多吃點魚吧,對你個頭!
**
誰能想到,短短一番對話,扁舟上所有人心思各異,氣氛波詭雲譎。
大白鵝看看這一大家子,再看看旁邊混戰的三方勢力,忍不住眉飛色舞,“滕幼可,你們這邊要是打起來,可比旁邊刺激多啦。”
滕幼可將手裡的魚塞進它嘴裡,“吃你的,少說話。”
佛子目前也隻是猜疑,還沒拿到決定性的證據,況且,這匪夷所思的事若成真,那他的麻煩才大了。
他清清楚楚記得,死對頭在神女洞中說過,她要是他家阿蘿,一旦發現他沒頭發,是個和尚,還是天底下最會念經那個,必定毫不猶豫踹了他。
踹了他也罷,她還要找、彆、人、去!!!
這一刻,佛子下定決心,不管此閻蘿到底是不是彼閻蘿,以防萬一,他都要捂緊自己的偽裝,絕不被她發現絲毫破綻。
如果她真是阿蘿,那他就小心翼翼刷好感,讓她對和尚慢慢改觀。
除非有一天她親口說,她最喜歡的就是頭頂光禿禿的和尚了,尤其愛念經最好的那個,否則他絕不承認,他就是滕屠夫!
閻君粗枝大葉歸粗枝大葉,但她神識何其敏銳,一下就察覺死對頭看她的眼神不對勁。
警惕中帶著一絲疑惑,疑惑中又摻雜著淡淡的絕望和不甘,什麼鬼?
所以突然示好,果然是捧殺,被她終於學會思考的二兒子戳穿了,如此絕望和不甘嗎?
她朝他翻個白眼,轉開頭,“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咱們就做好準備,衝過去!”
“好,你……們扶穩站好,我要加速了。”佛子聽話地催動扁舟,假裝看不到閻君“省省吧,老娘已經看透你了”的眼神。
淡淡佛光從他掌中傾瀉而出,先在閻君眼前綻開朵朵金蓮,而後才陸續潛入水下,托起扁舟,驟然加速前行。
佛子:看,和尚也可以很浪漫,金色的蓮花可不是誰都能變出來的。
閻君:嗬嗬,炫耀個屁,都是化神期巔峰,當老娘不會嗎?
她一身鬼氣猛然爆發,周圍的海水瞬間被冰凍三尺,鬼氣化作利刃,飛快雕出一朵碩大的白蓮花來。
哼,比你的金蓮大,還比你的漂亮,就問服不服!
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