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大白鵝騷操作, 一息間讓漫山遍野化作魚塘,裡麵的魚多種多樣,完全碾壓禦獸宗的幾十尾小魚苗,滕家再次守擂成功。
整個養魚小秘境的資源get√。
禦獸宗挑戰失敗的雙倍賠償get√。
接連兩場, 滕家都以出乎意料的方式提前結束比試, 場外觀戰者直呼有黑幕, 甚至有人懷疑天道暗中偏愛這一家。
盼著滕家慘敗的天道:轉圈吐血.gif。
它終於認清了一件事——
滕家,不是輕易可以打敗的對手, 他們從滄海界開始已然跳脫了命運的枷鎖, 想要撥亂反正, 隻有讓一切回歸原點。
“幸虧我早有對策, 針對他們準備了殺手鐧,對付這家人, 怎麼能缺少和他們命數互補的對照組呢?”
清冷的聲音在第九仙主識海中響起,彼時,第九仙主恰好也在為滕家的連勝鬱悶,聞言竊喜, 當即照做。
“第三個養老交流項目, 垂釣,比試即刻開始。”第九仙主聲音洪亮, 仿佛已經看到勝利的曙光。
垂釣秘境內, 所有魚都由禦獸宗傾情提供, 這意味著, 它們將受人為操控,根本不會老老實實被滕家人釣到。
與此同時,原本安排好的挑戰者,也臨時被換成了名不見經傳的一家人。
傳送進秘境, 滕幼可見到挑戰方時頗感意外,“素心?怎麼是你們一家來挑戰?”
“幼可!哎,此事說來話長……”再長也要說清楚,她可不希望滕幼可誤會她此前是故意接近她。
“很久很久以前,我做了一個夢。”關素心陷入回憶裡,語速飛快地述說著她一枕黃粱,看到了自家未來的悲慘結局。
“夢裡,我看不清對方的容貌,隻知道有那麼一家人,和我們全家命運互補,此消彼長,兩家人爭鬥多年,最終我們不敵,個個沒有好下場。”
“你知道的,修士的夢哪裡真能當個夢?我當時就覺得不妙,擔心這是一種示警。”即便過去那麼多年,關素心回想起來仍記得彼時心底的慌亂。
“夢醒後,我把事情和家裡人一說,我們全家決定,立刻改名換姓,低調求生,為了最大程度避開這個未來,我們一家人甚至分散開,各自定居在不同的仙域。”
“這麼多年都風平浪靜,沒發生夢裡的事,我們一方麵鬆口氣,一方麵也忍不住懷疑,會不會太敏感了,那真的隻是我胡思亂想而已?”
“萬萬沒想到,時隔數千年,我們全家人第一次相聚,一起參加九九歸一賽事,比賽結束後,所有人都做起了那個夢。”
“就在剛剛,我們更是莫名其妙被聚齊,打包傳送進這裡……”
耐心聽她說完,滕幼可心裡有了個猜測,“你——以前該不會姓秦吧?”
關素心瞪大眼,“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做了類似的夢?”
滕幼可搖頭,腦子裡想的卻是滄海界的秦瑤一家,就是不知道關家這遭遇,是主腦那縷殘魂搞的鬼,還是此方天道插手的結果,亦或兩者皆有。
嘖,她不就是退休了想安安靜靜養個老,怎麼就這麼難,總有人跳出來搗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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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之隔,滕家人和關家人目目相覷,尤其是關家,他們已經從關素心那裡聽聞事情的經過,心情相當微妙。
——對照組。
——命運互補。
聽起來兩家人隻能拚個你死我活。
可話說回來,滕幼可其實是關家的大恩人,要是沒她百年前低價賣給關素心的補神丹,關素心的爹早已舊傷發作,神魂俱滅。
沒了這位睿智慈愛的大家長,他們一家人必定傷心欲絕,一蹶不振,今日根本不可能以對照組的身份站在這裡。
這般情景下,讓他們如何出手相爭?恩將仇報,豈是正經修士所為?
糾結之際,垂釣秘境閉合,空中直播開啟。
九大仙域內,無數仙者冥冥中似有所感,紛紛停下手中事,抬起頭,認真關注著兩家人的一舉一動。
“總覺得,仙界好像要變天了。”
“在下方才起了一卦,那百萬年的玄龜殼竟然四分五裂。”
“天道不可違,靈劍仙這轉世之身怕是要止步於此,連帶著她一家人……哎,可惜。”
“人力終有儘,怎能與天鬥?”
無數個角落裡,相似的話語被大家一遍又一遍提起,沒人看好滕家能逃過此劫,有的隻是一點憐憫和唏噓。
忽然,關素心秀美一蹙,手腳一齊動起來,略顯僵硬地從儲物袋裡掏出釣竿和魚餌,準備好後一甩竿,魚鉤入水,垂釣開始。
繼她之後,關家其他人也相繼失去對身體的掌控權,猶如著了魔,手腳並用地快速進入釣魚模式。
——不願恩將仇報又如何,從被天道選中的那日起,命運的掌控權早就不在他們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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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幼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
和滄海界主動奪人命數的對照組秦家不同,仙界的秦家、即眼前的關家,分明有意避開這段孽緣,更為此一家分離,努力良久。
選中這樣心思樸實的一家人,天道可謂心機算儘,是瞧準了滕家不會對這無辜的一家子下狠手,隻能乾等著認栽?
大白鵝想明白裡麵的彎彎繞繞,伸著翅膀指天大罵,“臭不要臉的賊老天,你就是欺負我家阿可心善,不會無緣無故害人!”
“她要是阻止關家走劇情,就是害了他們一家,不阻止就隻能讓自己一家人等死,虧你還是一方天道,真是陰險卑鄙,連作惡多端、毫無底線的鵝都不如!”
滕幼可:“……”
大可不必如此有自知之明。
“彆拿你自己跟它比,它不配。”
竟然被誇獎了,大白鵝羞澀一笑,“嗯呐。”說完改為傳音,“那你打算怎麼辦,要不我上去找它拚命吧!鵝總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同為天道,鵝一個外來的天然不敵本土人士,但它摩拳擦掌,誓要為愛癲狂。
滕幼可抽了下嘴角,扯著它的翅膀把它已經飛出去的半個身子拉回來,“不許去,萬一你被對方吞噬了,我找誰哭去。”
“嘎!你竟然會為了鵝流眼淚?”大白鵝心情激動,霎時腦補了一萬字不可描述的劇情,而後把胸脯拍得啪啪響。
它當場高歌一曲——
“好大鵝從來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絕不會像陣風東飄西蕩,在溫柔裡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