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裡麵有不少重要人物,他們這保衛工作可是被上頭特意提點過的,萬萬不可出現任何倏忽,防衛得再如何嚴密都不為過。
這不現在就逮住一個圖謀不軌的。
保衛揮揮手,立馬叫人把曲立黨製住。
曲立黨掙紮大喊:“你們怎麼回事?彆碰我,我有請柬,為什麼不讓進去?叫你們主人家來,看看我是誰!”
他習慣性地耍出他曲主任的威風,以為還是當年風光無限人人都要給麵子的時候。
保衛見他如此理直氣壯,頓時心生狐疑,再加上讓他在入口這樣大聲叫囂實在不像話,索性真的派個人去請衛誠。
曲立黨這才消停下來,掙開保衛們的壓製,冷哼著整好被他們弄亂的衣裳。
曲立國一家看完曲立黨出的洋相,本來打算失望而歸的,但是一看保衛當真派人通知衛家人,他們轉而又看到希望,繼續留著。
曲立黨瞥他們一眼,臉上的陰狠一閃而過。
曲立國沒注意到,全家人都眼巴巴地望著裡麵,期盼如果出來的是他們家那位恩人衛同誌就好了。
上天可能聽到了他們的祈禱,片刻後前去報信的那個保衛返回,帶來的人果真是衛誠。
曲立國一家眼睛一亮,立即抓住機會拱手道賀:“衛同誌,新婚大喜啊,恭喜!恭喜!”
衛誠被聲音吸引走注意力,走過來首先看到他們,不禁詫異:“謝謝,你們怎麼來了?”
他記得可沒有給這一家人送請柬。
曲立國立馬上前解釋一番,述說下全家的心意,然後送上一個紅包,滿口祝福。
紅包不大,但禮輕情意重,再說這份特地趕來的心意也比較難得。
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並沒有刻意想進去攀附結交貴人的跡象,反而送出心意和祝福後就打算走了。
衛誠察覺到這一點,神色微緩,對他們一家倒是沒那麼心存芥蒂了。
這時候,旁邊急急插入一個聲音,大聲道:“衛同誌,你彆光顧著他們,是我叫人請你過來的!”
衛誠聽到聲音時手動了動,驟然握成拳,頭緩緩轉去那個方向,果然看到那張討厭至極的臉。
曲立黨見他終於注意過來,顧不上再拿姿拿態,趕緊自我介紹道:“衛同誌,我是前革命委主任曲立黨,得知你今天新婚大喜,特地前來祝賀。”
衛誠死死地盯著他,不露聲色地點頭。
曲立黨見此鬆了口氣,神色微喜,繼續道:“可是保衛居然攔著我不讓進,這是什麼道理?希望衛同誌出來能管管。”
被他反告一狀,保衛隊長臉色變都沒變,三言兩語和衛誠解釋清楚剛才發生的事。
另有曲立國一家主動作證,保衛講的可比曲立黨的片麵之詞更可信。
曲立黨臉上一黑,禁不住拉下臉看向衛誠,隻瞧他怎麼處理此事,是打算為了一個小小保衛得罪他這個前革命委主任,還是……
沒等他想第二種可能,衛誠便給出答案。
“既然曲主任沒有受到邀請,那就請回吧。”
曲立黨不敢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瞪大眼確認:“你確定要趕我走?!”
衛誠抱歉點頭,示意保衛將人拖走扔遠點,不要打擾到其他客人。
保衛隊長呲牙一笑,揮手讓手下趕緊照令行動。
曲立黨很快被扭著胳膊捂著嘴往外拖,眼睛狠狠瞪向衛誠,卻見他一臉笑著將曲立國一家放了進去,頓時目眥欲裂。
他掙脫捂嘴的手不滿大喊:“這不公平,他們連請柬都沒有,為什麼他們可以進去?!”
他居然連曲立國那個廢物都比不上了,他不服!!
衛誠遙遙地看過來,目光冷冽如刀,淡淡道:“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這是我的婚宴,我想請誰進就請誰進,這是我的權利,曲主任應該深有體會才對。”
曲立黨聽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
“你們,你們衛家當初是……”
話沒說完,衛誠不想再聽下去,揮了揮手讓人將他弄走。
保衛們當即不再磨蹭,架起他快速往外拖。
曲立黨本能地掙紮,連口袋裡放的東西掉出來都沒察覺到。
等人離開,衛誠朝有些被嚇到的曲立國一家安撫性笑了笑,準備帶他們進去。
這時,濤濤突然掙開王鳳仙拉他的手,嗒嗒往路中間跑去。
“濤濤回來!”王鳳仙和曲老太齊聲呼喚。
衛誠和曲立國轉過頭順著她們的視線看去,發現濤濤跑到剛才曲立黨被拖走的位置,好奇地站了站,然後從地上撿起什麼東西。
曲立國立即喊兒子:“濤濤,你在乾什麼?快跟爸爸進去了。”
濤濤應了一聲,高興地跑回來,躲過王鳳仙和曲老太想抱他的手,一氣兒跑到曲立國跟前。
曲立國此時才看清狀況,兒子手裡竟然拿著一個小盒子,應該是剛才撿到的。
這裡是衛家辦喜宴的地方,他下意識認為那是衛家的東西,不然即便是客人落下的,那也該交給主人家處理。
所以他立即道:“濤濤,快把撿到的東西還給人家。”
曲濤濤看看爸爸,又看看衛誠,最後高高伸著手將小盒子遞給後者。
衛誠意識到這應該是從曲立黨身上掉下的,他不清楚是什麼,但他不介意幫他收起來。
“好孩子,待會兒多吃點。”
他誇了句濤濤,將東西接過來收下,轉身親自帶這一家進去,找人安排他們入席。
目送幾人走遠後,衛誠拿出小盒子打開看了眼,臉色一變,冷笑出聲。
夜明珠啊,多麼熟悉的童年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