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租客確認這次沒聽錯,就是比正常價格高出十來倍,他瞬間想起剛才樂喜看他的那一眼,本來還想張嘴說什麼的,現下立馬不開口了,及時收斂住臉上的驚訝,看向許虹。
許虹同樣確定自己聽到的就是那個數目,不禁震驚著臉大怒道:“怎麼可能這麼高?你故意耍我?!”
樂喜攤手,一臉無辜地解釋:“正屋本就又大又寬敞,現在還收拾布置的這般好,不論是地理位置還是本身的條件,它的租金就不會往低了去,你如果租不起,我建議可以去看看其他院子的小房間。”
這話就相當於嘲諷許虹是個窮逼一樣,許虹聽了哪裡還能忍,一個控製不住,差點撲上來揚手打她。
一旁的報信租客趕忙阻止,及時將許虹攔下,不讓她冒犯到樂喜。
樂喜這個時候還皺起眉澆油上火地說:“你租不起就不租嘛,這裡的好多租客都是量力而行,也沒見他們像你這樣聽了大實話就惱羞成怒打人的。”
“都說看人要管中窺豹、以小見大,你這人脾氣應該不太好,我也不放心讓你和我的其他租客放一起,屋子不租給你了,你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說著,她揮了下手,示意報信租客將人趕出去。
報信租客覺得她的話沒說錯,眼前這女同誌租不起大的就租小的唄,他們不都是這樣?
結果房東太太不過是說了實話,好心給她建議,她就直接炸起來了,可見脾性是真的不算好,這樣的人哪能招進來破壞租客院的和諧,還是直接趕走的好。
因此聽到樂喜的話後,他當真把人推攘著趕到了大門外。
許虹這下更氣,乾脆拋開剛剛刻意營造出來的和氣假象,對樂喜罵罵咧咧起來。
“小賤人,你以為你是誰?有種報上名來!竟敢惹到姑奶□□上,你知道我家男人是誰嗎?得罪了我,以後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樂喜幽幽道:“我隻是不想租你房子而已,說到天邊也不算錯,你有功夫跟我在這兒罵街,還不如去其他地方找房子住,這裡你就彆想了,起碼我的院子就不給你住。”
當她是傻的不成,明知對方的‘身份’,還讓人住到眼皮子底下來,難道是為她提供方便接近衛誠的途徑?
啊呸,那絕對不可能!
樂喜心思翻湧的時候,許虹還在那兒不忿大罵,引來不少下班回來的人出來圍觀看熱鬨。
許虹也是要臉的,何況她之後還打算住在這裡好近水樓台,首先這形象就不能在外人麵前崩掉,不然萬一哪天傳到衛誠耳朵裡,豈不是要給她拖後腿。
顧忌到這一點,許虹見人越來越多,立即拚命忍下怒氣,假惺惺地和樂喜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沒壓抑住脾氣,實在你說的那個租金太高了,我怕是承擔不起呢。”
其他人聽後看向樂喜,八卦意味十足。
樂喜回以微笑,真誠建議:“我們這片地方本來租金就不低,何況你想要的那間還是最好最亮堂的正屋,貴點不很正常?所以我才建議你如果預算不夠,可以去其他處看看,並不一定非得租這裡的對不對?”
周圍人一聽恍然,原來是看上好屋子租不起,那還有啥好講的,人家房東建議的很好啊,租不起這裡的就去彆的地兒嘛,乾什麼在這裡鬨起來,當他們是死的嗎?
眼看大家的眼神越來越危險,許虹趕緊打消與樂喜糾纏找回場子的想法,在後退一步保全名聲和報複回來出一口氣之間,她忍辱負重地選擇了前者。
為了衛誠,為了以後的好生活,一切都是值得的!
許虹這樣安慰自己,最終咬牙朝樂喜低頭說對不住,是她因為太震驚太著急了,所以沒管住脾氣,讓樂喜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
樂喜倒是想介意一下,但如今她已經逼得許虹後退一步了,如果再不依不饒,估計會反過來成全了她。
所以她順勢點了點頭,算是同意揭過這一茬。
許虹自覺丟了大臉,好歹維持住麵子後迅速轉身匆匆離開,看著背影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樂喜心裡比了個耶,料想經此一遭,對方應該不會再想著住這兒了吧。
可惜她低估了許虹這位‘女主’對走劇情的執著,人家經過這件事根本沒放棄不說,還愈加堅定了要搬到這邊來住的決心。
樂喜對此暫時還不知情,眼下經過許虹那一鬨,倒是將她家有很不少屋子可以出租的事對鄰居們廣而告之了。
之前她的主要客戶都放在其他擁擠有需求的廠家屬院,倒是沒有考慮吃下窩邊草,因此也沒怎麼在這片宣傳,導致周圍知道的人有,但不算多。
現在可好,他們基本全都知曉了,當下便有幾個意動的過來問樂喜關於租房的情況。
樂喜簡單和他們解釋一番,卻不是什麼人都要的。
許虹的到來提醒了她,以防後續麻煩,她必須篩選一下租客,最好選那種品行不錯能安分守己過日子的,不然一旦招來幾個攪屎棍,那大家到時都會不好過。
得益於許虹的這波免費宣傳,周圍鄰居中過來詢問房子情況的有不少,有意想租的人數也算可觀,但最後通過樂喜標準的卻不多。
人不多,樂喜也不在意,寧缺毋濫。
反正外麵還有那麼多人,總有適合的過來租滿她家那些院子。
因為有底氣,所以她拒絕起一些不合適的租客時十分堅決,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被拒絕的人有些乾脆放棄了,而有些則不甘心地找到衛誠和老爺子那裡,似乎認為他們能做樂喜的主,還想讓他們知道實情後教訓她一頓,然後再拱手將屋子奉上,他們也好壓低租金來租不是。
主意想得很美,算盤打得也很精,奈何衛家祖孫倆根本不和他們一樣那麼大男子主義,且出租院子一事本就是樂喜張羅發起,自然也是全權由她做主,他們根本不打算插手,怎麼可能為他們‘做主’。
何況與來告狀的人相比,樂喜才是自家人,祖孫倆又不是傻的蠢的,為什麼要偏向外人不維護自家人?
如此簡單的道理,找過來的這幾人都不懂,腦子怕不是有那個大病吧。
祖孫兩人當即把人都趕了出去,明言表示這事兒全由樂喜做主,她想把屋子租給誰就租給誰,他們全都支持。
那幾人聽後氣得臉青,但看到衛家祖孫的態度後,他們也深知事情如果沒有樂喜鬆口,真的是沒有轉圜的餘地,最後再找樂喜不成後,隻能無奈放棄。
樂喜安排好新租的人,又收過一波錢,回到小院時,衛誠他們已經將跑來告狀的家夥全趕跑,都沒讓她知道鬨心。
他們不講,樂喜反而有話要說,將許虹一家似乎想要搬到這邊住的消息告訴他們。
老爺子不知道許虹是誰,但衛誠清楚,當下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