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明是圈內出了名的花蝴蝶,交往過的女友數不勝數,上至明星影後下到家裡女傭,基本三個月一換,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她家裡管教過兩年,換來杜月明以死相逼,甚至還放言就是喜歡女人,要是不讓她找女朋友不如殺了她,杜家一大半都在國外發展,作風開放,久而久之她父母也接受這個事實,放縱她了。
杜月明不是家裡的獨苗苗,她上有兩個哥哥,一個經商一個從政,都是頗有成績,所以父母對她放縱後就搬去國外了,眼不見為淨,沒了約束,兩哥哥又極其疼寵,她這才換女友如換衣服,還沒人敢當麵說閒話。
隻不過背後:“那不是交際花嗎?”
“嘖,她怎麼和三小姐站在一起了?”
“沒聽說過嗎?她以前愛慕三小姐,想儘辦法爬人家的床呢。”
“原來是這樣,真不知羞恥!”
壓低的竊竊私語傳來,衛翽對杜月明的事情早有所耳聞,就算沒聽說過具體,但上學那陣子她被騷擾是事實,想到這裡她攏眉喊:“十一。”
被杜月明一句話怔的半晌沒開口的十一立刻回神,剛準備走到衛翽身邊手臂被人抓住:“留個聯係方式唄?”
麵帶淺笑,目光真誠,一雙狹長的眼裡有漫不經心的笑意,十一搖頭:“對不起,我,我沒有。”
杜月明有些惋惜,轉頭看衛翽,真是不湊巧,難得看到一個符合心意的小白兔,居然還是她的人,這是什麼孽緣,她衝著衛翽笑,嘀咕:“真小氣啊。”
聽到她低語的衛翽依舊漠然神色,隻是唇輕啟:“十一,過來。”
十一走到她身邊,聽沈浩道:“三小姐不再坐會?”
衛翽偏頭:“不了,謝沈總招待。”
沈浩眼裡有淡淡的遺憾,剛剛進休息室兩人也隻是圍繞爛尾樓談了幾句,她同意沈家分一杯羹,但是掌權者必須是衛天,態度強硬不容置喙,這是他們第一次正麵交鋒,沈浩總算明白當初老爺子為什麼會同意退婚了。
這樣的氣勢下,真沒幾個人能撐得住。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想要征服,沈浩眼底浮上暗色,低聲道:“三小姐,後續事宜我們……”
“再約。”簡短兩個字打斷沈浩的話,衛翽稍稍點頭:“沈總,再會。”
她說完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大廳,宛如一道明亮的風景線,身邊所有人或豔羨或癡迷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十一憋口氣,緊跟衛翽身後,出了酒店。
上車後衛翽才靠在椅背上做個深呼吸,麵上隱約發白,十一頭次在她臉上見到這種表情,擔憂道:“三小姐,您身體不舒服嗎?”
衛翽隱在裙子裡的身體很緊繃,沒回她,而是對司機道:“開車。”
車開出酒店,車裡昏暗無光,隻有路燈灑進來,光影斑駁,十一喝了幾杯薄酒,有些上頭,此刻微醺,她搖搖頭,防止自己醉倒使勁掐著自己的大腿,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鼻尖一直嗅到隱隱約約的香水味。
很淺很淡,就像是冬日的早晨在花園裡聞到的花香味一樣,清寒中帶著香氣,絲毫不濃鬱,但是風一吹,有些熏人。
十一生怕碰到衛翽刻意往旁邊挪了位置,身體剛動手腕被人抓住,她驚呼:“三……”
“閉嘴。”很輕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卻如悶雷在十一耳邊炸開,她不僅閉了嘴,還整個人都僵直了。
黑暗中,她手腕被人緊緊攥在手心裡,緊的她感覺要被折斷了,饒是如此,她也死命咬著牙,一聲不吭,漂亮的雙眼因為疼痛浮上水花,唇角被死死咬著,結疤的傷口第三次被扯開,卻不是撕心裂肺的疼,隻是有淡淡的血腥氣。
她咽口水,不敢亂動,耳邊聽到衛翽依舊很輕的嗓音:“過來一點。”
她雙手握緊,動了動身體往衛翽那邊移動,還沒問話肩膀一沉,有人枕在她肩頭上。
是衛翽。
同時能感受到的,還有高溫,穿透薄薄的裙子布料,她能清晰的察覺衛翽身體裡升上來的溫度,燙的嚇人,她喊道:“三小……”
“我知道。”衛翽說話聲依舊很淺,宛如就附在十一的耳邊,吐出的氣息灑在十一的耳垂處,有些癢,有些燥,十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醉產生幻覺了,要不然現在的衛翽,怎麼可能抓住她的手,還靠在她身上?
是她喝醉了吧?
十一不確定的偏頭看眼,正逢紅綠燈當口,有路燈灑進來,昏暗的光照在衛翽臉上,她額頭滿是細汗,臉色比上車前更蒼白,雙眼緊閉,長而卷的睫毛微顫,十一突然覺得衛翽也沒有那麼的高高在上和威嚴凜冽,反而——有種虛弱的美態。
想到這裡她立刻轉頭,將剛剛腦子裡亂想的念頭拋開。
隻是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慌亂竄動。
半小時後,車進了衛家的宅子,司機頭也沒轉的喊道:“三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