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到她消瘦的側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蘇子彥輕嗬：“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他說著給衛翽打上點滴，病房裡很安靜，衛翽側目看著窗外，陽光炫目，她想到十一親吻自己的唇瓣，帶著溫暖，還有那雙手，那個人，無時不刻都帶著溫度，她貪戀的溫度和柔軟。
好舍不得啊。
蘇子彥紮上針之後說道：“我先出去了，你休息一會。”
“子彥。”衛翽抬頭看著蘇子彥，目光逐漸清澈而鎮靜：“你幫我聯係下白醫生吧。”
蘇子彥錯愕：“什麼？”
衛翽想了會說道：“我和他有個三年之約，你幫我問下，他現在還願意接手我嗎？”
三年之約蘇子彥倒是知道，衛翽剛回國那年，他還頻頻讓她去找白醫生做手術，但衛翽執拗起來比誰都倔，說是十一還沒長大，她不放心，那現在呢？
“十一長大了？”蘇子彥問她，目光灼灼。
衛翽想到在會議室上十一的表現，點頭，肯定道：“對，她長大了。”
起碼是到了自己可以放心的階段了。
蘇子彥之前一直勸著她做手術，現在真的聽到，卻又有不舍：“你真的不再考慮了？沒準都沒有百分之四的幾率了，也許白醫生已經忘了，也許……”
“子彥。”衛翽躺在病床上，說道：“三年前，我選擇不做手術，是因為我不放心，怕手術失敗，十一沒有安身之處，現在我選擇做手術，是因為我放心了，縱然我走了，十一也會堅強的。”
“你說的，搏一搏，上天既然眷顧我，把十一送到我身邊來，我就祈求一次，希望它再眷顧我一次。”
“可是……”蘇子彥還想勸說，衛翽道：“聯係吧。”
蘇子彥沉默幾秒：“要告訴十一嗎？”
衛翽想了會：“暫時彆告訴她，等懷城的項目穩定了，我親自和她說。”
蘇子彥眨眼間眼底有了水花，他點頭，聲音哽咽：“好，我去聯係。”
病房門輕輕關上，一室的安靜，隻剩下藥水滴滴答答，十一下班後去醫院就看到病床上的睡美人，點滴已經停了，衛翽的手背青青紫紫，她皮膚白皙偏嫩，稍稍用力就慘不忍睹，十一心疼的將她手放在薄被下，想到蘇子彥說的話，她沉默幾秒掀開被子，解開衛翽的病服，見到那塊已經愈合的傷疤，她指尖顫抖，又慢慢替衛翽穿上病服，裝作無事發生，趁衛翽還沒醒來，她掉頭跑進衛生間裡，埋進乾淨的枕巾裡，痛哭失聲！
衛翽醒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她車禍並不是很嚴重，最主要就是傷到腿，若擱到平時，都不需要住院，但衛翽身體和常人不同，所以被蘇子彥強迫住院觀察。
醒來她和十一吃了晚飯，深夜，十一睡在另一張病床上，氣氛是難得的安謐，十一說了些在國外的趣事，還說最近杜月明聯係自己也要回來，說在那邊呆瘋了，還說自己和女朋友吵架了，還說又遇到那個傻逼了，她絮絮叨叨一直說著彆人的事情，眼底微紅，衛翽聽著，時不時嗯一聲，一直到下半夜，十一還在不停的說話，還是衛翽說，好了，休息吧，她才住了嘴。
等到衛翽睡著後，十一悄默默爬下床，湊到衛翽的病床上，趴在她胸口處，聽了很久很久微弱的心跳才折回自己病床上，在她離開後，衛翽翻了個身，眼底有晶瑩溢出，落在枕頭裡，一片水漬。
衛翽在醫院待了大半個月，出院那天十一請了半天假過來接她，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將衛天摸索的差不多了，各個項目也和衛翽核對過，沒出過大問題，洛洲平心心念念懷城那塊地，早早就過去了，十一舍不得衛翽，所以一直拖著沒走，出院那天衛翽回家之後柳嬸給她們煲了雞湯，十一喝完見到衛翽唇邊有些油膩，她笑著用麵紙擦拭，帶著她在整個衛家逛了兩圈，七月末，天氣驟暖，衛翽隻穿著單薄的衣服坐在輪椅上，將近黃昏時她拍了拍十一的手：“回房吧。”
十一蹲下身體：“你累了嗎？”
衛翽點頭：“嗯。”
十一不敢耽誤，立刻推著衛翽回到客廳，她抱著衛翽上了二樓，放在床上，衛翽還不至於完全不能行走，隻是十一擔心她過度勞累，一直不願意讓她自己走，上樓後，衛翽去了衛生間洗漱，十一正在整理衣服，她邊整理邊說道：“翽翽，我明天去懷城，上午八點的飛機，和裴助理一起，你就在家裡，不要送我了。”
衛生間傳來淺淺應話：“好。”
十一想了下：“手術，等我回來再做好嗎？我想陪你。”
這次回答她的是嘩啦啦的水流聲，衛翽也許沒聽到，半晌沒回應，十一整理好衣服後走到衛生間旁，敲門：“翽翽？”
門打開，衛翽穿著深紅色絲綢睡衣，中袖，薄款，露出白皙修長的小腿肚，除卻蒼白的臉色，整個人性感無比，十一當即愣在原地，輕喚：“翽翽。”
衛翽往前走兩步，站在十一麵前，雙手放在睡衣兩側，她一瞬不瞬看著十一，見到她眼底浮上的欲||望，她解開睡衣，絲綢睡衣從她雙肩脫落，裡麵沒有任何遮擋，除了胸口處的傷痕外，其他無一處不是完美，十一還傻愣愣站在原地，直到衛翽雙手擔在她雙肩上，帶著濕氣和柔軟，貼緊她，衛翽粉色唇瓣輕啟，附在十一耳畔說：“十一，我想你在離開前，好好愛我。”
十一搖頭：“不，我……”
衛翽雙手緊緊抱著她，帶著決絕和義無反顧：“就這一次。”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