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做夢的時候掐一把疼不疼可以確定是否真實,朝硯伸手努力掐下,隻見旁邊的鶴淩猛地睜大了眼睛,好像被燒掉了花枝招展的尾巴毛一樣,連蹦帶跳的叫了起來:“你乾什麼?!疼死了!!!”
“原來真的不是在做夢,”朝硯扯下了被子,試圖恢複自己之前淡定的大家長形象,並且拍了拍鶴淩的肩膀道,“彆客氣,這一下就當還我的救命之恩了。”
鶴淩有氣發不出來,隻能憋的眼睛都紅了,最後隻能哼了一聲:“我鶴淩的命,哪裡隻是區區一掐能還的。”
他甩袖走了出去,可另外進來的卻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白衣翎羽的花紋,跟鶴淩他們身上衣服的花紋一模一樣,隻是更顯隆重。
鶴歸城以鶴為名,三隻還都是鶴姓,那衣服上的花紋也以白鶴的羽毛為紋飾,那麼鶴泉他們得救的原因,或許不難猜測到了。
那人踏入,朝朝硯笑了一下,帶笑的眉眼,略長的胡須,笑得極為的慈眉善目:“朝公子彆介意,我們小少主脾氣雖不太好,但是並無惡意。”
“長老好,”鶴泉與鶴搖齊齊問好。
“這點兒朝某倒是了解的,”朝硯示意的笑了笑,就是沒想到小少年還是個小少主。
莫非天下所有的少主都是同一個鼻孔朝天的模樣?就跟所有的熊孩子一樣,讓人看見就想揍?
“朝公子大度,”那長老笑著道,“吾名鶴眉,乃是鶴歸城的一位長老,平日裡就是教導這些個皮猴子,這次朝公子救了我們小少主,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是您需要的,鶴歸城也想報答一二。”
“可以隨便要麼?”朝硯饒有興味的挑高了眉頭,跟一般推辭來推辭去最後還得拿的妖豔賤貨一點兒都不一樣。
那長老有瞬間的詫異,卻笑嗬嗬道:“朝公子請講,隻要我鶴歸城有的,我都儘力給您弄來。”
“倒不是那個,”朝硯抓了抓頭發道,“也不是很麻煩,但是需要人幫忙。”
鶴眉帶了些微微的疑惑。
數十個竹筒的鐘乳泥,一匣子炎火漿,幾十株的鹿茸花,還有後來朝硯又連片端的鍛骨草……各種各樣的材料一字排開在鶴眉的眼前。
朝硯抓了抓頭發道:“實不相瞞,我家小孩兒需要鍛骨,可是我材料準備齊了,東西沒有比例不會調,還得麻煩您一下。”
鶴眉難得默了一下,他倒是也見過朝縱那個孩子,根骨強勁,聽鶴搖他們說那孩子不過一次就鍛骨成功,可見是天姿絕佳,若是得以引氣入體,日後必能突破築基,達成開光高手,可是眼前的少年卻硬是讓他從鍛骨練起。
若是故意耽誤他,卻在不必拿這麼多的天材地寶給那孩子,如此鍛骨,若是得成煉氣,隻怕比任何煉氣同階層的人都要強。
且少年不過十七八歲,卻比他們鶴歸城的少年還要優秀,或許是來自於哪一方大勢力。
鶴眉的心中閃過千頭萬緒,最後笑了一下道:“當然,這點兒小忙不必掛齒。”
朝硯提供的材料可能委實有些多,鶴眉長老從進了那個屋子裡麵就再也沒有出來,朝硯也沒有想著去窺探人家調配的比例,反正就他家崽兒一個人用,以後估計也不會再給誰用了。
結果他剛剛出來就被鶴搖和鶴泉給團團圍住了。
“凡人?”鶴泉的語調悠悠的。
朝硯拍著胸口信誓旦旦道:“我是凡人啊。”
“長老說你可是煉氣三層的修士,”鶴搖在另外一邊幽幽的說道,“凡人,你是凡人,我們是什麼?”
朝硯:“……”
這群熊孩子遇見事情怎麼都這麼愛斤斤計較,一點兒沒有男子漢寬容大度的風範。
“還騙我們第一次殺凶獸,結果一劍就將巨石獸那樣的凶獸穿心了,”鶴淩在朝硯的前方插著腰說道,“我當時還好奇一個凡人竟然敢在凶獸的麵前直接睡覺,說不定你當時就在看我們的笑話呢。”
朝硯泄氣:“說吧,你們有什麼目的。”
突然上來這麼咄咄逼人,沒點兒目的他們就不姓鶴,姓鳥。
“其實讓我們原諒你也行,”鶴淩挑高了眉毛,鼻孔卻還在原來的位置,“你隻需要將你的那把劍給我們看看就行了。”
“你說金玄劍啊?”朝硯直接把那把劍取了出來,遞給了鶴淩道,“看吧。”
早說嘛,一把剛出來就割破他被子,毀壞他的小紅木桌子的劍,真沒有什麼稀奇的。
“你就這麼隨便給我們看了,”鶴淩目瞪口呆的接過,其他兩個少年圍了上去,看那把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美人,連摸都是小心翼翼的,“這好像是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