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訣說出,朝硯默念了兩遍,感覺記熟了以後就按照那妖獸說的開始解除契約,那種玄妙的感覺再度降臨,可在剝離之前那兩道交織的神識時,卻聽那妖獸猛地一聲尖叫:“停,快停下!”
朝硯連忙停下,那妖獸渾身已然戰栗個不停,喘著粗氣問道:“你在乾什麼啊?”
“我在按照你教的方法做啊,”朝硯十分無辜。
那妖獸瞪著朝硯,莫名與小孩兒每次看他的目光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你再試一次,溫柔一點兒。”
“好嘞,”朝硯再試了一次,那妖獸卻是戰栗的更加厲害了。
一次又一次的試下去,朝硯一點兒事沒有,那妖獸卻是已然趴在地上,渾身的毛發濕漉漉的,跟被榨乾了精氣似的:“就一個解除契約,你怎麼那麼笨啊,你說,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解除契約?”
“我想啊,”朝硯特彆誠實的回答道,還順便發了個誓,“我要是不想跟你解除契約,我也魂飛魄散。”
他還好好的待在原地,說明心裡的確是那麼想的,那妖獸看他態度坦蕩,心裡卻莫名不爽了起來,想它堂堂一個開光期的妖獸,跟這個人簽訂了單方麵的契約,這人竟然還想解除,可惡,壞蛋!
“你就是個混蛋!”那妖獸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朝硯:“……”
女人心,海底針,看不見,摸不著,你彆猜。
“要不您自己試試?”朝硯提出了自己寶貴的意見,結果被那妖獸噴了一臉,“我要是能解除,還用得著你麼,嗚嗚……”
“女人好麻煩,”朝縱用小棍戳著地,再次申明了自己的結論。
朝硯也是這麼覺得的,但是他可不是老母親劃在地盤裡麵的兒子,他也不敢說啊。
契約愣是沒有解除,那妖獸最終隻能狠著兩個大老爺們回到了他們的竹屋,順便占了朝硯的臥室:“我哭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好嘞,”您睡到地老天荒都沒有關係,朝硯特彆禮貌的替它關上了門。
“現在怎麼辦?”朝縱做著口型卻沒有聲音。
朝硯同樣做著口型:“要不趁現在跑?”
這老母親可不是一般的難伺候。
朝縱難得跟朝硯意見一致,可剛剛點頭,兩個人躡手躡腳的往外走的時候,就聽竹屋裡麵傳來一道聲音:“哼,你們跑哪兒我能找到人的,彆想溜。”
頓時兩個人的步伐停下,齊刷刷的坐在台階上看著日頭降下去,月亮升起來。
“你不是很厲害麼?”朝縱的印象中,好像沒有什麼事讓朝硯特彆為難的。
朝硯聳了聳肩道:“主要是我不愛跟女人計較啊。”
“那你跟它計較吧,不用給我麵子,”朝縱環著臂看著朝硯說道。
朝硯摸了摸朝縱的小腦袋,欣慰道:“崽兒真孝順。”
在老母親和老父親之中選擇了老父親,老父親真是特彆特彆的欣慰。
“好了,回去睡覺吧,今晚我睡這兒,”朝硯拍了拍自己的躺椅,在這裡睡上一晚,完全沒有問題。
朝縱起身,直接進房關門,在朝硯想拿一條小被晚上能抱著以安慰之前,一點兒情麵也沒有留。
朝硯:“……”
好的吧,這真是親生的母子啊。
躺椅上睡朝硯也不介意,以他現在的修為,蚊子也叮不穿他,冷風也凍不感冒,一晚上睡得相當的好,就是到了後半夜,地麵開始震顫。
朝硯睜開眼睛,就見他的竹屋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毛發給擠壓撐破,並且那毛發還有繼續擴張的跡象。
哢噠,劈啪,朝硯隻來得及抱著自己的躺椅逃之夭夭,最後遠遠的隻能看到那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大的妖獸趴在壓垮的竹子堆上,似乎還嫌有些胳似的扒拉了兩下,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睡眠質量超好啊,就是崽兒明天瞅見他的竹屋這樣,估計得斷絕母子關係。
對了,崽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