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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皇[修真] 狐陽 19476 字 8個月前

那張漂亮的小臉還帶著之前的微粉色,在陽光下麵仿佛能發光一般。

郭奉儀喜歡漂亮的東西, 微微愣了一下, 慢悠悠的走過來, 繞著朝縱轉了一圈道:“修為也不怎麼樣嘛, 想要靠臉蛋讓老師喜歡,根本就不會長久的, 聽說過小時了了, 大未必佳麼?”

朝縱自然是明白的, 但是有時候明白卻也不必太明白。

進了這劍心學院,才知天地遠比想象之中的大, 從前有朝硯在, 總有人能夠護他的周全,可若有一天朝硯也力不從心了,那麼就需要他護著那個人的周全。

在那人麵前可以萬事隨心, 想笑便笑,不想笑便不笑,可在著芸芸眾生之中, 若是得罪一人,不是吵鬨的問題, 而是生命的問題。

想要活下來, 不拘泥於方式辦法,這是朝縱從很早以前就了悟到的事情。

朝縱無辜的眸中全是迷茫,搖了搖頭道:“不明白。”

那張臉委實生的漂亮,微微鼓起的臉頰通透的仿佛吹彈可破一般, 好像比老師的皮膚還好,郭奉儀忍住了伸手去掐一下的手,強行扭頭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小的時候生的好看呢,長大以後未必就好看,所以想憑這張臉勾·引老師,還不如好好學習,將心思放在正道上。”

“哥哥,他很厲害的,煉氣七層呢,”郭奉希鼓著包子臉說道。

郭奉儀哼了一聲道:“煉氣七層有何了不起,你大哥我可是煉氣九層,”他轉過身,伸手掐上了弟弟鼓著的包子臉,總算解了心裡一點兒對於包子臉的執念,可是又莫名覺得手下的包子不如另外一個,“你還想讓他打敗我,等他到了煉氣九層的時候,你大哥我我早就是築基修士了。”

他那一手掐的著實狠,鬆手的時候郭奉儀的臉上都是紅撲撲的,小少年揉著自己的臉直言不諱道:“可是朝縱才八歲啊,他昨天可是打敗我來著。”

“八歲!”郭奉儀震驚當場,轉頭看向了朝縱,恨不得從頭到腳研究上一遍似的,“你才八歲?!”

八歲的時候他可還沒有到煉氣七層呢。

危機感浮上了心頭,郭奉儀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弟弟,揪了耳朵教訓道:“你一個煉氣八層的打不過一個煉氣七層的,不僅不覺得羞愧,還一臉驕傲,我們郭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爹說要實事求是嘛,我說真話而已,放開我耳朵……”郭奉希一臉的委屈。

“那也不是這樣……”郭奉儀生氣的很。

“八歲稚齡有如此的修為,的確是厲害,”那剛剛進來的人群之中一個青衣少年站了出來,眉目之間帶著笑容,揮著折扇走到了他們的身邊道,“剛剛聽聞你要上魁榜,可有興趣跟我比試比試?”

這人雖是少年身量,可是身高卻比郭奉儀還要高上一截,已經無限的接近於成年人的身量了。

“柳澄跟他比?朝縱怕是比不過吧,”旁邊的一個少年輕聲說道。

一人從身後扯了扯朝縱的腰帶道:“柳澄可是煉氣九層圓滿的修士,朝縱你不能輕易答應啊。”

“若我贏了你,可是會直接上那第三名?”朝縱微微歪了歪頭看著柳澄,眼神之中有些疑惑和無辜,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這樣的規則所在。

“自然,”柳澄合上了扇子道。

“柳澄,你要欺負新人?”一道清淩淩的女聲響起,微微的果香隨風而至。

那過來的少女靈秀異常,盤起的發間隻是戴了一個小小的珠釵,卻比那滿頭珠翠的顯得更加的漂亮可愛,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

魁榜煉氣期第二,沐婷。

她的身量比起那柳澄顯得極為嬌小,正是豆蔻年華的模樣。

柳澄的神情微微愣了一下,開口道:“不過是指點一二,又不賭命不傷身的,哪裡就算得上是欺負了。”

“指點?”沐婷看向了朝縱,微微湊近了些,半晌後捂著小嘴後退道,“呀,你長的真好看。”

她仰頭看著柳澄道:“指點可以,但是不能打臉。”

很顯然,小姑娘也是外貌協會的常駐嘉賓。

柳澄眸間閃過了些什麼,懶洋洋道:“知道了,你叫朝縱對吧,可要上台比比?”

他的前一句是對沐婷說的,後麵兩句卻是對朝縱說的。

“好,還請師兄指點一二,”朝縱跳上比鬥台,銘牌隨手一揮落入了卡槽之中。

比鬥台下的石桌之上浮現了朝縱的名字,後麵押的點數乃是一百。

“看來他昨日的勝率倒是不錯,”郭奉儀看了過去道。

煉氣新生入學院之時,大多都隻能通過變賣一些寶物維持生活,想要真的在比鬥台上獲取成就點,可是相當難的事情,可是朝縱昨日入學,今日已經有一百成就點可押,說明的確是出類拔萃。

他昨日贏的可不止一百成就點,郭奉希這句話在肚子裡麵轉了一圈,想想自己去了不少的成就點,再看看自家哥哥的臉色,覺得這事還是不說的好,要不然又要被揪耳朵。

柳澄看那所押的點數,笑了一下道:“倒是有些膽量。”

他飛身上台,銘牌同樣入了卡槽,名字之後浮現出來的數字卻是五千。

這樣的數字委實讓少年們一通的驚呼。

“五千,這得相當於沐婷你每周的獎勵了吧?”

魁榜排名越是往下,自然獎勵也會逐步拉低,到了那一百名的人,每周也不過一百點,聊勝於無。

魁榜之上的人本不是可以越階挑戰的,若想晉級,需要從第一百位往上爬,可偏偏這場挑戰由柳澄發起,這般便也符合了那越階挑戰的規矩。

“對,”沐婷看了看那押的點數道,“柳澄這次下的還算大。”

“五千點算什麼,”郭奉儀翻了個白眼道,“我每周可是一萬點。”

眾少年頓時星星眼,明顯羨慕的不得了。

“雖說我是看好朝縱,但是仍然覺得柳澄的勝率更大一些,”沐婷將自己的銘牌印在石桌之上,她的名字跟在了柳澄的下麵,後麵跟了一個一千的字樣。

魁榜之人人人富裕,那些少年雖有些囊中羞辱,但到底大多背後都有仙城作為勢力支持,最少的也下了五十點。

柳澄那邊密密麻麻跟了一排,而朝縱這邊卻是一片的空曠,連郭奉儀都壓了三千點在柳澄那邊。

一群人押了無數,就剩下郭奉希左右看著愣是沒有下定主意,他拿著自己的銘牌想按到朝縱那邊,結果被郭奉儀瞪了一眼:“你想賠死麼?”

郭奉希嘟囔道:“可是朝縱那邊一個人都沒有,感覺好可憐啊。”

“可是他必輸無疑,”郭奉儀開口道,“你要是不信,你就等會兒看看再下吧。”

“那我等會兒再下,”郭奉希收回了銘牌,差點兒沒有把郭奉儀給氣了個仰倒。

他的意思是直接下柳澄就行了,朝縱根本就沒有勝算好不好,蠢弟弟,他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弟弟,一定不是一個娘胎裡麵出來的。

他們說話之間,台上的陣勢已經擺開。

柳澄揮著青白色的扇子頗有些名人雅士的風流感:“可需要我讓你三招,免得真打到你那張漂亮的小臉。”

朝縱抬眸,似乎微微愣了一下道:“多謝師兄。”

他拔出了劍,那劍低沉內斂,隱有紅光隱藏其中,一看就不是凡器之流。

郭奉儀眼睛亮了一下道:“好劍。”

“哥你怎麼罵人呢?”郭奉希好容易從猶豫之中解脫出來一下,結果就被郭奉儀打了頭。

“說話漏風,不要老說話,”郭奉儀親、切的叮囑了一下他,又連忙看向了台上。

煉氣期雖說還並未真正的踏入修真,但是諸多天之驕子之中郭奉儀能夠霸占榜首,自然有其超越眾人之處,就比如現在,雖然他不認為朝縱能夠打過柳澄,但是隱隱覺得這將會是一場非常精彩絕倫的比鬥。

“得罪了,”朝縱唇角微微一斂,邁步向前,不過輕輕一躍之間,那長劍在還略帶稚嫩的手上挽了個劍花,陽光之下虹光乍現,卻因為那劍刃的幾度反光而顯得波光粼粼的。

一道光芒從柳澄的眼睛之上閃過,危機乍現,他連忙後退,剛剛退卻,就見那劍刃貼著他的一縷頭發悄然擦過,而那飛揚在耳邊的發絲飄然落地。

或許修為不夠強,但是劍術絕對夠強。

柳澄的眼睛微微收縮,不等他看清那劍光進行思索,危機又起,本能的往後仰身,抬頭之間就見那危險到極致的劍身幾乎貼著他的臉擦了過去。

若是躲閃不及時,隻怕不是貼著過去,而是直接破了禁製,穿過了腦袋。

這人竟然處處是殺招!

柳澄飛身後退,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剛才臉上的笑意已經全然消失不見了。

兩招之數讓他明白此次獲勝或許沒有想象之中那麼容易,目光微斜,台下之人人人神情期待。

若是在此地由他挑戰之時輸了比鬥,隻怕日後再無半點地位。

輸給一個煉氣七層孩子?笑話!

柳澄展開了折扇,卻覺一道劍光直直的攻擊在了那折扇之前,劍身與折扇觸碰,一片的轟鳴之聲。

三招已儘,柳澄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折扇一合,一道術法從折扇之中飛出,藤蔓在瞬間催發出來,以比長鞭更為纏繞的姿態攻擊了出來。

藤鞭技法:噬蛇一式。

那藤蔓宛如蛇一般的迅捷,看似隻是一根彎彎繞繞,可是動作卻快到人眼幾乎看不清,一旦被纏上,便如同被蟒蛇纏身的獵物一般,筋骨寸斷乃是輕的。

“噬蛇可是玄階下品的技法,”沐婷小手撐在下巴上道,“柳澄對小朝縱很忌憚啊。”

“一上來差點兒被削掉腦袋,可不得長點兒心麼?”郭奉儀嗤了一聲道,“他向來如此,對一個煉氣七層還用這樣,丟人。”

談話之間,噬蛇已至,那藤蔓的開端仿佛張開了毒牙一般朝著朝縱的脖頸之處咬了過去一樣,有幾個少年不忍去看,直接捂住了眼睛。

而那台上,千鈞一發之際,朝縱卻是輕描淡寫的扭轉步伐,隻是輕輕側步,劍身在周身激蕩幾下,再揮劍前往之時,那所謂的噬蛇已經掉落在地上成了幾段,碎的不能再碎了。

柳澄的瞳孔急劇收縮,折扇打開麵對著那匆匆而來的人影揮扇,綠芒隨風至,數道藤蔓又起,不複之前的細細長長之勢,而是粗壯如同水桶一般,藤蔓之上荊棘叢生,每根倒刺之上還有些綠芒閃過,若是被刮過一兩下,隻怕是不死也去層皮。

偏偏朝縱剛好揮劍直上,直直的對上了那數根粗壯至極的藤蔓。

藤蔓技法:噬蛇二式。

粗壯的藤蔓生長,隻是在瞬間就將朝硯整個包裹了起來,沐婷緊張的捂住了嘴:“要出事了,柳澄,說好了不準傷他的臉的,這個混蛋!”

“也不一定就真的會傷到,”郭奉儀緊緊的盯著那台上,手指不自覺的捏緊,本是緊張的時候,偏偏一隻小胖手還拿著一個銘牌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你乾什麼?郭奉希!”郭奉儀轉頭看了過去,就差去問弟弟在搗什麼亂了。

郭奉希對上他怒氣勃勃的眼睛,愣了一下道:“我覺得我還是想押朝縱。”

他倒也沒有覺得委屈,反正他哥一向就這個脾氣。

郭奉儀當然也不能真的拿他怎麼辦,畢竟弟弟隻能他欺負,彆人敢欺負他都要跟人拚命的,他哼了一聲道:“你隨便,輸了可不要哭鼻子。”

“哥,輸了哭鼻子的是你,”郭奉希小聲道。

“閉嘴!”郭奉儀火冒三丈,“那那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我輸了絕對不會哭鼻子的!”

“上次我還見你……”郭奉希的話說了一半,在自家哥哥威脅的眼神之中沉了一下。

郭奉儀狠狠的盯了他幾眼道:“趕緊押,趕緊輸,輸了賠死你!”

“沒事,輸了還有你哥哥呢,”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一群少年的背後傳來,隱隱帶著懶洋洋的尾音,話語的終端讓小少年的小心臟上好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一樣,不疼,就是軟綿綿的覺得癢癢,還想再來一下的感覺。

郭奉儀連帶著少年們紛紛轉過了頭去,就見一青衣藍扇的青年正站在他們的身後,笑眯眯的看起來很是溫和,隻是眉宇之間的微挑讓他看起來不那麼的好惹。

有一種人即使是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裡,也是讓人覺得他好像正躺著曬太陽一樣的懶洋洋。

“你是何人?”郭奉儀開口問道。

那人隨意的合起了折扇,雖是跟柳澄一樣的合起扇子,卻莫名的更加灑脫自然,他按下了郭奉希停留在朝縱名字之上的小胖手,直接按了下去:“要下就下,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他的手按下,朝縱的下麵總算是出現了第一個人名,就是後麵跟著的數字有點兒大:十萬九千。

“小可愛很有錢啊,”來人勾了一下那肉乎乎的下巴道,“這麼支持朝縱呢?”

郭奉希被勾了一下下巴愣了一下,回神看著那石桌上的數字,有些愣愣道:“我還沒有來得及控製呢。”

結果手就被壓下去了。

此情此景,背後的一眾少年都驚呆了,十萬多的成就點,即使是對郭奉儀這樣的榜首也是極為巨大的一筆財富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郭奉儀咬牙切齒道,之前的什麼貓爪子撓癢癢啊,還想再聽一下什麼的全部化作了天邊的雲彩。

朝硯用扇子頂了頂頭發,終於後知後覺的的發現自己好像闖禍了,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小可愛啊,你這次要是輸了,我全給你賠。”

手賤易破產。

“你叫誰小可愛呢?”郭奉儀審視著他道,手指捏的嘎巴嘎巴響,要不是因為看不透朝硯的修為,早一拳頭揮上去了。

竟然敢調·戲他弟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哎呀,比賽開始了,”朝硯覺得這事要是解釋下去沒完沒了了,隨即用了轉移注意力法,在所有的少年將目光調轉到了看台之上時,悄摸的溜到了很遠的地方,隨手跳上了樹開始看著那裡的比鬥。

看台之上轉瞬之間,那層層包裹的粗壯藤蔓從中間割裂了一根出來,虹光乍現,一道纖細的身影從其中脫身出來,倒飛而出。

而那藤蔓不甘示弱,直接追了上去,朝縱卻神色一凜,借助一個的力道之上,揮劍橫砍,每每觸碰節點之上,又恰巧躲過了另外一道侵襲過來的藤蔓,待他從半空之中飄落之時,一道荒火從劍芒之中迸發了出來,順著那蔓延生長的藤蔓燃燒了過去,直直的朝著藤蔓中心的柳澄而去。

“他竟然是火係的功法?”郭奉儀開口說道,而且看起來等階不低。

火克木,這乃是五行倫常。

台上火焰蔓延,本來火勢不應該如此巨大,卻因為那藤蔓的存在直接順延燃燒,火靈所控,那藤蔓再不受柳澄控製,他揮扇後退,卻突然察覺一道劍光自身後而來。

柳澄慌忙轉身後退之時帶著心驚,他什麼時候到他的身後的?

可他後退之際,才發現那火焰燎原,連長發都發出了仿佛燒焦一樣的味道,可是前方卻是一道致命的劍光。

匆忙躲閃之下,一道衣服撕裂的聲音傳來,那劍光如虹,卻是順著胳膊直接點在了那執著扇子的手上。

柳澄本能的鬆開,周身氣勢震蕩,將周圍的火光摒除了開來,可待他想要去取回自己的法器之時,卻見那劍身直接劈在了那在半空之中旋轉的折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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