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魔境(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8679 字 8個月前

那三個任務都是限時一年,總也短不了這會兒說話的功夫。

那少年點了點頭:“那處並未一株,若是取得,可否,可否……”

“你是說能不能分你一半?”朝硯扶著膝蓋道,“好啊,我就取兩株,剩下歸你都行。”

估計他自己和他家崽兒是用不上靈芒草的,到時候陳湧若想用,他係統商店之中也是有售賣種子的,隻是這係統要價委實高了些,隻種子就恨不得按靈草的價格賣,一看就是奸商之中的佼佼者,跟老頭特彆有共同語言。

朝硯本來都打算找不到就兌換種子自己種了,卻未曾想到還有親自送上門來的向導。

“不,不用,我也隻要一株就行,”少年漲的臉頰通紅,朝硯真害怕他那臉再紅下去直接爆表了。

“那就先不說一株兩株了,”朝硯站起身來,伸出手來拉了他起來道,“到時候再分好了,對了,小少年,你叫什麼?”

那少年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兩廂對比,連手指都是軟綿綿的,他站起來羞澀的抽出手來道:“我叫孔儒,不是,不是少年了,我都二十一歲了。”

朝硯站在他的身邊,心情十分愉悅,作為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來說,站在一個比自己年齡大但是比自己矮的人麵前,心情是很難不愉悅的。

女人在意年齡,而男人在意身高,即使如朝硯這般每天恨不得躺床上四十八小時的人,也是想長的高的。

畢竟萬銘城比他高,孔宿比他高,葉問心跟他差不多,他這個子本來也有一米八的海拔,奈何修真界的人個個勤於運動,個個躥的賊快,就朝縱那個目前還是小豆丁的人來說,到時候一準身高得超過他。

作為一個老父親,以後訓兒子都得仰著頭,一看就超級沒有氣勢的。

“你是孔家人?”朝硯笑著問道。

孔儒嗯了一下,又跟在朝硯的後麵解釋道,“我是孔家的旁枝,跟孔家實則並無太大的聯係。”

因此並未一身紫衣,身上連孔家的紋飾都沒有,一身青白的法衣,雖然個子矮了些,但是手小臉小眼睛大,若是忽略年齡,倒是看起來極為的軟萌可愛。

這麼亦步亦趨的跟上來,跟米團兒似的。

他說是孔家的旁枝,卻又不沾親帶故,顯然是不想有所依附。

朝硯唔了一聲道:“我叫朝硯,今年十九歲,對了,你要靈芒草做什麼?”

朝硯說的隨意,可是走了一會兒卻不見身邊聲音,扭頭看去,卻見那少年愣愣的站在原地吞咽著口水,本就圓的眼睛睜的更圓了。

“你,你是朝硯?!”孔儒好容易說出了話來,臉頰再度可以冒煙,“是那個很厲害很厲害的朝硯麼?”

朝硯也不是被人第一次這麼直白的誇了,隻是孔儒的崇拜就像是從眼角眉梢溢出來一樣,滿心滿眼都是崇拜和讚歎,倒是讓朝硯這個厚臉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果沒有彆的朝硯的話,那我應該就是那個很厲害很厲害的朝硯,”朝硯笑著朝他招招手道,“雖然你很崇拜我,但是如果我們這樣走路的話,進萬魔境可能天都要黑了。”

孔儒臉上的紅暈蔓延,連帶著脖子都通紅了起來,仿佛從頭到腳都要冒煙一樣:“對不起,我馬上來。”

他們相行,孔儒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看到了偶像一樣的說道:“前輩,之前您那個漩流好生的厲害,我買了錄影石以後看了上百遍。”

朝硯謙虛道:“一般一般,看路。”

啪嘰!

朝硯的話提醒出來以後,那少年一樣的認已經摔倒在了地上,白皙的臉上沾上了泥土,看起來非常的慘。

隻是他摔了一跤卻不見懊惱,反而笑意吟吟從地上撐著爬了起來,拍拍土道:“沒事沒事,我經常摔跤,習慣了。”

朝硯:“……”

他家崽兒也經常摔跤,但是從未習慣過,敢絆他家崽兒的石頭都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同樣的舉動,隻是態度不同,倒是讓朝硯有點兒想念那整天板著小臉的小家夥了。

“杜絕摔跤呢一定要看路的,”朝硯等他拍乾淨了往前走去,“若是經常摔,腳步可抬高一些,若是還不行,每每行走之時可在腳麵灌注靈氣,這樣下盤便穩了。”

“多謝前輩,”孔儒連忙跟了上來,崇拜之意更甚,“聽說前輩不是在閉關麼?”

朝硯好容易見了個這麼迷的迷弟,還想著到時候他家崽兒出來了好給崽兒瞅瞅,自然不能讓人家知道這很厲害很厲害的朝硯是個滿嘴跑火車的朝硯。

“天地之大,何處皆可閉關,並非坐於陋室之中才能平心靜氣,若真的心靜,便是坐於鬨市之中,萬物皆動,我心不動,”朝硯淡笑著說道。

孔儒微愣,匆匆跟上卻沒有再摔跤了:“前輩說的好生有道理。”

朝硯笑眯眯:“……”

沒什麼,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就是了。

到了那萬魔境的入口之處,陳湧已在那處等待,看到朝硯之時迎了上來道:“主人。”

“這位是孔儒公子,這是陳湧,”朝硯兩廂介紹道。

陳湧聽到這個姓氏微愣,卻是先行行禮:“孔公子好。”

孔儒雖聽他稱呼主人,眸中卻無一分的不屑高高在上之意,而是微紅著臉低頭道:“陳公子好,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孔儒就好了。”

對待陳湧,他倒未有絲毫端著築基修士的架子,陳湧自然好感比之前多了一分,他遞過來三個玉簡道:“此乃進入萬魔境之中所用,若遇生命危險,捏碎便可傳送出來。”

孔儒接過道了一聲多謝,三人執玉簡從那萬魔境的禁製處踏入,不過一層禁製的轉換,卻已然是天差地彆。

萬魔境乃是劍心學院所設磨練之處,幅員遼闊,無具體地圖,其中倒並未豢養魔修,而是險地眾多,凶獸橫行,更有甚者達到開光期的凶獸也不少。

雖是危險,一些寶物也潛藏在其中,劍心學院並未親自開發,而是整個圈占,放任弟子在其中磨礪本事。

一經踏入,頭頂樹林陰翳,就像是從青天白日直接到了傍晚一樣,所見之處每一棵樹上都帶著猛獸抓咬過的痕跡,藤蔓纏繞,枯葉堆積之處可見隱約露出的白骨。

“此處很危險,還有毒蟲蛇蟻,”孔儒在朝硯邁步之前伸手攔住,從懷中取出了三個藥丸遞了過來,“這個可以防一下。”

朝硯接過,那藥丸似乎是草木所製,味道不刺鼻,有股淡淡的香味:“多謝。”

能以築基初期修為闖入此地,還能發現靈芒草的所在,孔儒能有此修為,自然有他自己的獨到之處。

陳湧接過卻是道歉:“這是屬下的失誤。”

若是未帶孔儒,隻怕一路上都要被蛇蟲鼠蟻煩擾了,誰也不知道其中的毒蟲有多麼的凶悍。

“無事,”朝硯拍拍他的肩道,“第一次嘛。”

孔儒軟聲說道:“正是這個道理,我第一次進入之時也不知道有這個,倒是吃了一番的苦頭。”

陳湧仍然對他表示了感謝。

他們攜帶了藥丸,行走之前那些毒蟲雖然揮擺著螯鉗觸.手,卻又似乎忌憚著什麼一樣不敢靠近,待繞過了那片叢林來到一處空地之時,朝硯才將靈寵空間內的兩隻放出來。

“哎呀,憋死姑奶奶我了,可算能出來一回了,”米果兒踩在枯葉之上,頭頂一隻兔子伸著懶腰。

這突然出現的妖獸竟會說話,孔儒睜大了眼睛道:“開光妖獸?!”

開光妖獸雖然在萬劍城兄不算特彆納罕之物,可是一般也都是開光期修士才能馴服一二,然而卻也不是人人都要契約的,那等天之驕子契約妖獸,都要數血脈最為純淨的妖獸,以免日後修行妖獸卻跟不上,若是找不到,便連契約都懶得了。

朝硯在孔儒眼中便是那一等一的天之驕子,如此卓絕之人,必然契約的是特彆優秀的妖獸才對。

“這是哪兒來的小可愛?”米果兒繞著孔儒轉了一圈,看的他渾身緊張僵硬不敢動彈後惡狠狠道,“這一身的皮肉真是雪白瑩人,一看就味道很好,朝硯,這個是給我吃的麼?”

它的口氣之中頗為垂涎,孔儒僵在了原地,顫巍巍的道:“前,前輩,我不好吃……”

看那眼睛濕漉漉的,竟像快哭出來了一樣,鼻頭都紅紅的。

米果兒前爪磨了一下地麵,覺得爪子癢的不行,這少年跟米團兒那隻兔子似的,它索性將頭頂趴窩的兔子拽了下來,用爪子一通的揉捏,總算解了爪癢。

可是本來睡的好好的米團兒卻是醒了過來,軟乎乎的小姑娘音冒了出來:“唔,你乾嘛?”

孔儒的眼睛又瞪圓了,雖是不敢說話,可是連陳湧都明白他臉上的意思了。

又一隻開光妖獸,朝硯果然好厲害。

“呀,你也是兔子麼?”米團兒好容易從米果兒那裡掙紮了出來,一下子跳進了孔儒的懷中豎著耳朵道,它說完還在孔儒身上嗅了嗅,“唔,沒有兔子的味道,可是好像兔子呐。”

孔儒被那柔軟的一團撲了,臉頰又泛上了微紅:“不,不像。”

“像,朝硯最喜歡吃兔子了,所以你就倒黴了嘿嘿,”米果兒走上了前去,卻被米團兒伸著前腳按上了鼻子,軟乎乎的道,“你不要嚇他,兔子都很膽小的。”

“我說的是真的嘛,”米果兒前爪搭上了孔儒的膝蓋,湊了過去,在他閉著眼睛渾身顫抖的時候舔了一下,“木係功法,以後就準許你抱著姑奶奶我走路了,抱的好就不吃你了。”

十分霸道愛欺負兔子。

從它的話語得出自己目前不會被吃,孔儒睜開了眼睛道:“好,我會好好抱的。”

米果兒變小的時候倒不重,孔儒雖然看著身量小一些,可是就米果兒那點兒重量並不足以成為負擔,朝硯也就放任它去玩了,雖說是使壞了兩下,但是在這萬魔境之中若是有一隻開光妖獸隨時跟在身邊,反而安全更能夠得到保障。

米果兒很自然的帶著兔子跳進了孔儒的懷裡,那一身的青草香讓它感覺十分的舒適,還蹭了蹭道:“你身上好軟呀。”

孔儒臉頰紅紅,低頭摸了摸它脊背上的毛發道:“沒,沒有。”

一行人便是朝著孔儒指著的有靈芒草的地方出發了,隻是孔儒從前前往時皆是一路小心謹慎的繞道,倒不像朝硯一行一路大搖大擺的過去。

若是隻尋那靈芒草,朝硯自然是懶得招惹人家這些凶獸妖獸不等,奈何還有其他任務,因此隻能每到一個地方,便宛如土匪過境一般將人家從洞穴裡麵招惹出來然後宰掉。

地動山搖,凶獸的吼叫聲震的樹枝上的枯葉撲簌簌的掉落,朝硯坐在樹上觀戰,那巨大凶獸每每踩踏出一個深坑,卻無法擺脫身上那騎坐之人,愈發憤怒之下皮毛之上宛如銀針炸起,陳湧無奈抽離鞭子飛速後退,卻被那凶獸逮住時機直接撲了上來,若是被撲中了,隻怕不死也得受重傷。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時,孔儒的手指捏緊身體前傾欲起,卻被米果兒牢牢壓住,一道藍光從樹上疾馳而去,與那凶□□接之時吼聲仿佛能夠衝破雲霄一般,待到塵埃落定,那凶獸已然倒在了一片的血泊之中。

陳湧從地上翻身而起,朝著樹上拱手道:“多謝主人救命。”

朝硯擺了擺手,靠在樹上打著哈欠,而樹下孔儒也是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剛才好危險的。”

這話是對米果兒說的,陳湧以煉氣九層修為對上築基初期的凶獸,若是被撲中,是真的危險。

他與米果兒相處幾日,也知道當初最開始時這妖獸是故意騙他的,如今也是敢說話了。

米果兒舔了舔爪子道:“再走十裡有一頭築基後期的凶獸,到時候就該你了,省點兒力氣。”

他們入了這萬魔境倒是一直朝著靈芒草的地方前進,隻是期間曆練也是重要,陳湧跟在朝硯身邊,朝硯也放任他去曆練,孔儒自然也捎帶上了。

至於究其原因,米果兒始終覺得是朝硯這家夥太懶了,打著曆練的旗號讓人家拚命的使勁,雖然這兩個人也願意就是了。

隻看短短數日陳湧便從煉氣八層衝到煉氣九層就可見其效果如何了。

孔儒果然眼睛亮了一下,從前他自然不敢去招惹築基後期的妖獸,因為他孤身一人若是被攻擊,千鈞一發之時很可能連玉簡都來不及捏碎,便是被打死了也隻能自認倒黴,如今卻是有朝硯在,便是打不過也不懼生死了。

如此待遇,孔儒從前從未享受過,便也愈發的珍惜起來。

陳湧打坐調息,待調息完畢便去肢解那凶獸了,雖說任務需求的乃是築基後期的凶獸骸骨,但是築基期的凶獸骸骨便是到了那萬物坊也能賣出個好價錢,若是任務區有人收,也是有備無患。

陳湧肢解完畢,一行人再度前行,本以為接下來該孔儒去對付那築基後期的凶獸了,可誰想到了跟前,血腥的氣味處處蔓延,米果兒抬頭道:“是開光期。”

它的神識所到之處比朝硯更廣,也探知的更清晰一些,待到神識收回,它再度開口道:“是開光初期的妖獸。”

開光初期的妖獸便是已然開慧了,妖獸與凶獸不同之處便是凶獸不管是何實力皆是神智不清,隻有嗜血的本能,而妖獸卻是可以在開光期擁有交流的能力。

按照米果兒親身體驗所說,就是向來混沌的腦子突然變得清醒了,然後覺得往事不堪回首。

隻不過不管是哪種獸,都有占地盤的本能,妖獸與妖獸之間,與凶獸之間,很多時候也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那家夥把那凶獸給咬死了,咱們直接撿骨骸就行了,”米果兒老神在在道,連問朝硯去曆練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就朝硯那懶得上天的。

築基後期變成了開光初期,孔儒自然是不能前往了,他有些遲疑的看著朝硯道:“前輩不去曆練一番麼?”

一路上光是照看他們,孔儒雖是喜悅,卻也時時覺得羞愧難安。

朝硯折扇點了點下巴道:“你說我?”

孔儒點了點頭道:“有米果兒前輩護持,前輩總是護持也未曾曆練……因此,所以……”

“他才不去呢,”米果兒交疊了一下爪子,試圖把什麼偶像拉下了神壇,“你們在曆練,你看他懶的跟度假似的。”

跟隨朝硯多年,米果兒也是非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了。

“……前輩很厲害的,”孔儒這個小迷弟率先反駁了,發自內心鞏固偶像地位,“隻是那些都不是他的對手。”

朝硯被誇了幾天,臉色顯而易見又加厚了一層,對於誇獎全盤接受,隻是他在琢磨另外一件事情:“你們說如果把築基後期無契妖獸換成開光初期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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