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069 字 8個月前

但我懷疑你說你剛剛會說話是驢我的。

“所以癡情我是很了解的,”小狐狸的尾巴尖尖碰了碰朝縱的耳朵道,“他對你就是癡情。”

朝硯看了朝縱一眼,他當然知道他家崽兒癡情,但是看著他家崽兒圓融的氣息,他能說這小狐狸不愧是狐狸麼?

頂著兔子一樣軟萌的皮,下麵的腸子彎彎繞繞,不過試探兩下就找準了家庭地位之中的核心。

馬車繼續前行,出乎朝硯意料的,又在朝硯意料之中的,朝縱竟然允許那小狐狸緊緊跟隨他了。

不知道這小家夥又使了什麼花樣,但是效果相當的顯著。

有上樹摘果子,就有下水摸魚的,清澈的隻沒過腳踝的溪流,裡麵有小魚遊過,米團兒用爪尖沾了一下水,蹭的後退了幾步,壓低了身體耳朵豎的高高的,仿佛覺得自己是隻猛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萌獸。

兔子怕水,小狐狸卻是勇猛無畏的,因為人家能飄浮在水麵上,每每逮魚之時都以溪流截斷的架勢來的,那小爪子一揮,地動山搖的,彆說魚了,藏在石頭縫裡麵的螃蟹都被震的口吐白沫。

朝硯挽著褲腿站在溪水裡麵平安無事,倒是朝縱坐在一塊乾淨的大石頭上愣是被水濺了一身,換成米團兒在這裡撲騰水都濺不到他的身上,奈何同修為而言,小狐狸的速度的確很快。

滴滴答答的水順著那線條完美的下巴滑落下來,朝縱的唇邊勾起了一摸笑容,小狐狸渾身毛毛一炸,轉身就跑,奈何最終也沒有逃過被打屁股的命運,同為元嬰修士,打屁股當然很疼。

“啾,硯硯我疼……”小狐狸尾巴炸開癱在大石頭上仿佛變成了一隻狐餅,然而還有精力告狀。

然而身為父親一方的朝縱驅乾了身上的水,十分不人道的往它的身上滴著水,報複心十足:“不許叫那個稱呼。”

即使是靈獸也不喜歡自己的皮毛被弄的很濕,小狐狸站起來甩一甩渾身的水,毛毛倒是炸開了,但是朝縱摸著自己臉上身上的水珠,直接以靈氣召來溪水,給抖完舔毛的小狐狸衝了個通透。

“嘰嘰嘰,”小狐狸呆滯原地,蹦起的時候氣出兔子叫,下一秒另外一道溪流刷的衝起,直接朝著朝縱席卷了過去,若非他躲的快,下場就跟那個濕漉漉的大石頭一樣了。

半空之中水流隨靈氣到處衝擊,雖然兩隻都不是水係,但是修為到那個地步,簡單的用靈氣控水還是做的到的。

朝硯一臉欣喜的看著這樣的場麵:“打水仗,感情真好。”

就是相處不像父親和兒子,而像兩個崽兒。

米團兒感受著地麵的震顫,蹭的一下站起,猛獸變成了撒丫子的奔進了馬車之中,用生命詮釋這壓根不是什麼感情好。

“我也來,”朝硯興致勃勃的收起扇子,兩道水流席卷,空中一人一狐一愣,小狐狸躲的賊快,倒是朝縱被那水澆了個通透,渾身濕漉漉的連咳嗽裡麵都帶水。

“崽兒你怎麼不躲?”朝硯莫名其妙。

小狐狸趴在石頭上無聲的笑的打跌,連帶上九條尾巴,愣是笑成了一個球。

朝縱驅離了身上的水漬,坐在大石頭上背對著朝硯,渾身都好像遍布了陰影。

自閉。

小狐狸甩著尾巴晃晃悠悠:“呀呀呀,呀呀呀……”

幸災樂禍的下場就是再次被揍了屁股,非常慘。

朝縱拍了拍手,他不能對朝硯做什麼,還收拾不了一隻狐狸了。

心情舒暢。

水仗結束,朝硯繼續逮魚,好容易看到一條紅紅的鯉魚,還沒有想明白能不能吃的時候手已經下去了,然後挖出了一個蒲團大的石頭。

上麵雕了個魚,雕了條小龍,互相環繞遊蕩似的,好似一錯眼就能夠破水而出一般。

當擺設挺好看的。

朝硯舉著那石頭上朝朝硯揮動:“崽兒,你看我挖了個什麼。”

“魚龍盤!”小狐狸咬了一下尾巴猛地站直了身體。

它剛剛誕生腦袋裡麵隻有功法的傳承,但是隨著見識多了以後,好多的東西在見到時好似就會自然的浮現,比如說他們九尾狐其實是智慧的象征,那必須是見多識廣,博聞強記的,不能跟一隻剛剛覺醒的半靈獸計較。

而在剛剛浮現的傳承之中,魚龍盤可是好東西,凡是能跟龍沾上邊的都是好東西。

“這東西還有名字呢?”朝硯幾步踏了過來道,“兔兔,你這家族傳承真不錯。”

用來考試哪還用什麼臨時抱佛腳,裸考!任性!

“那是,”小狐狸翹起了尾巴,“魚龍盤可是好東西,取的是什麼鯉魚躍龍門的意思,坐在這上麵修煉,可一日千裡,不過傳承裡麵就沒有人能從溪水裡麵撿到魚龍盤的。”

也沒有從樹上撿到幾百萬上品靈石的。

大氣運之人。

小狐狸腦海裡麵浮現了這幾個字,下一秒斷定:必須抱緊大腿的人。

它說的倒對,不過那麼一小隻晃悠著尾巴在那裡搖頭晃腦普及知識的架勢,朝硯真怕它頭重腳輕。

“一日千裡的確是好東西啊,”朝硯看著那上麵的魚龍圖文,遞到了朝縱的麵前道:“送你了,好好修煉,天天向上。”

本來朝硯還是很有乾勁的,畢竟他修為比崽兒高嘛,應該護著免得一不小心被誰害了,但是他家崽兒現在修為比他高了,脫離了他的羽翼,朝硯覺得自己可以不用那麼著急了。

朝縱推回道:“你現在更需要。”

他的目標絕不是將朝硯遠遠甩在身後。

“這個東西可以擴大的,”小狐狸用爪子扒拉著那邊緣,試探的用牙齒上去咬了咬,不愧是朝硯養過一段時間的狐狸,看見東西的第一件事是先想能不能吃,“你們都不要的話可以送給我呀。”

然後它的頭被按進了毛毛裡,非常的慘。

聽說可以擴大,這寶貝就有用多了,朝硯舉著往馬車上走去:“那我們一路走一路用。”

魚龍盤被擴大了塞在了各種小褥子的下麵,小狐狸整天也不折騰了,趴在那裡呼呼大睡,一會兒變成人,一會兒變成狐狸,要不是有車門,它什麼時候翻下馬車的都不知道。

米團兒同樣享受的很,迷瞪著迷瞪著就著了,兩團白絨絨滾一塊兒,在這小羊皮的毯子上一窩,不刻意找就跟被雪埋葬了一樣。

而朝縱就比較有恃無恐了,親親摸摸成為尋常,即使孩子在旁邊也力圖再挑起朝硯的心臟病來。

“我說讓我一個人蘊釀一下,”朝硯每每這麼認真說話的時候,就會迎來更激烈的親吻。

飛流直下的三千尺的意境在現代已經很難看到了,但是在這個世界隻要找一找總能找到的。

那潺潺如雪的水流從高空之上直接墜落下來,連通那雲海之上,真的像是從天上落下來的一樣。

砸落的潭水盈盈微藍,清澈的幾可見底,偶爾一條魚尾劃過,朝硯眼睛亮了:“那魚起碼幾十斤。”

“靈氣充足,”小狐狸抽了抽鼻子,開始在朝硯的肩膀上疊爪子,“我們抓來吃吧。”

朝硯喜歡味道好的,小狐狸喜歡靈氣足的,朝縱是廚師,問題是誰去抓?

小狐狸從朝硯的肩頭落在了水麵上,下一秒連蹦帶跳的溜了出來,渾身呲的一下從腦袋抖到尾巴,演凍的不行這一塊朝硯給它打九十九分。

都是成了精的狐狸,這小家夥天生快人一步啊。

小狐狸抓不成,朝縱下水就得沉,米團兒上去不是抓魚可能是喂魚的,靈寵空間裡麵的米果兒還在睡覺……不是,閉關呢。

“行吧,我抓,”朝硯坐在了潭水邊,折扇探進了水裡,神識探往,那水底漆黑一片,隻有數條遊魚搖頭擺尾,看起來非常的悠閒。

下一秒折扇起,水波蕩漾,岸邊的三隻順勢溜到了樹後,等到那魚跟水打在了地麵上的時候,他們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一條一米多的大魚努力的撲騰著尾巴,身上的靈氣縈繞,明顯已經到築基期了,可惜尾巴甩動帶動的靈氣波動連米團兒都影響不了,非常的慘。

朝縱經曆過烤駱駝的學習以後,再對付這樣的大魚已經是手到擒來了,隻不過在剖開魚腹之時,他在裡麵找到了一卷羊皮卷。

“魚腹丹書,”朝硯看著那羊皮卷道。

朝縱:“……丹從何來?”

“丹之一字可以有很多的釋義,”朝硯躺在一塊石頭上抽著鼻子,“可以代表紅色,還可以說是……”

“哦,”朝縱倒是認真聽了,可是朝硯的話還是被打斷了,一枚玉符從天邊飛來,直直的落在了朝硯的手上。

玉符貼上眉心,朝硯半晌後睜開了眼睛。

朝縱翻著手上的木頭道:“萬劍城的來信?”

“唔,”朝硯懶洋洋的點頭,看不出喜怒。

“說了些什麼?”朝縱詢問道。

“你的靈獸血脈暴露了,兔兔的靈獸身份也暴露了,萬劍城一片亂糟糟的,”朝硯打了個哈欠道,“然後你便宜師父回去了。”

朝縱若有所思,總算從腦海裡麵挖掘出了鐘司商之前給他掛在了一個未曾見過麵的師父下麵:“然後呢?”

“戚裕被你便宜師父打死了,萬域歸本來也死了,但是好像是假死,那些因為靈獸鬨事的家族因為我留下的那些人情令牌好像安分下去了,”朝硯嘖嘖道,“老頭果然是有後手的,不過他讓我們先不要回去。”

信中所說,靈獸到底珍貴的很,劍心學院能夠壓下風波,但是一旦回歸,雙拳難抵四隻手。

“戚裕死了?”朝縱的語氣有些遲緩,其他人都可以壓後,或者被彆人斬殺,唯獨戚裕那個人,朝縱想要親手將他千刀萬剮。

可還沒有等他能夠殺掉那個人的時候,他竟然死了。

“老頭說你師父還是很厲害的,”朝硯豎起一根手指道,“其他的嘛,老頭說該吃吃該逛逛,等他後續的消息。”

朝硯對於戚裕的死亡似乎沒有什麼反應,死了也不能救活了再殺一遍,便宜他了。

朝縱點頭:“好。”

萬劍城中似乎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但是卻少了很多熟悉的麵孔,清淨殿內一黑袍之人坐在上位之處,一身的冷氣仿佛能夠將所有人都凍住一樣。

鐘司商發出玉符後道:“師兄,接下來怎麼辦?”

萬域歸詐死逃離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不過元嬰修士給自己留有後手卻也是意料之中,隻是他們在明,萬域歸在暗,若非這人回歸,他們甚至不知道萬域歸尚未身死的消息。連帶著那戚裕的死亡也讓鐘司商覺得有幾分的不真實。

戚裕真的死了麼?

那人明明比鐘司商更年輕,此時被叫師兄也隻是冷聲嗯了一下:“隻他一人不足為慮。”

“是我沒有把劍心學院帶好,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鐘司商愧疚道,此次事情雖然壓下去了,但是清淨珠的暴露還是讓劍心學院受到了重創,而那些人口口聲聲說著不應該助長魔修氣焰,卻人人對他手中的第二顆清淨珠存在著覬覦。

“無妨,從前劍心學院無清淨珠之時也是一樣的,”那人開口道,“放不下外物者成不了大事。”

這話語之中帶著蔑視,包括對於萬域歸的。可由他說來卻理所當然。

“是,在下明白了,”鐘司商道,“萬家很多人都失蹤了,隻是萬域歸的一雙兒女,此時還留在劍心學院之中,此時於他們而言隻怕打擊甚大,有學子說要驅離,可他們……”

“品行清正之人不在乎身份為何,驅離乃是往敵人身邊推,對於要求驅離者身份嚴加核查,心智不堅者驅離劍心學院,”那人冷聲說道。

“是,”鐘司商領了命令離開。

萬家人雖修冰係為主,可是平時的萬家樓群人來人往,很是熱鬨,不像如今這般門庭冷落,寂寥無比。

萬劍城乃是萬家先祖所創,接納上百家族入此地定居,拓展勢力,給予庇佑,可一朝傳出與魔修勾結之事,曾經傳揚萬年的萬家也成了人人唾罵的所在。

萬聆雪站在小樓之前,那日被打擊過度,驟然氣血翻滾,於修為上都受了創傷,想要再度進境,隻能先將傷勢養好,隻是若換了往日,她必然好好療傷,隻想著一鼓作氣衝上去,勝過這世間許多的男兒。

可是如今卻好像失去了那份心力一樣。

“少主,我們也要走了,”兩位女子拱手告辭道。

沾染上萬家的渾水,誰都逃不掉。

“去吧,”萬聆雪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告辭。

兩名女子對視一眼,紛紛有些有些欲言又止,卻皆是抿唇離開了。

“姐,”萬銘城從樓群之中跨出,看著萬聆雪說道,“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他本是麵無表情的,此時更是添了幾分拒人於千裡之外之人的冷意,仿佛將自己都化成了一整座冰塊一樣,再不許人的靠近。

“孔儒呢?”萬聆雪看向了他,蒼白的臉上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雖然你不想讓他淌這趟渾水,可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彆因為彆人錯過。”

萬銘城身體微微一顫,歎了口氣道:“他脫離了孔家,孔擎允許了,到底是我連累他。”

“但他大約是高興的,”萬聆雪抬步邁上台階道,“院長已經同意給我們庇佑,銘城,父親做錯了事情應該受到懲罰,從前有萬家庇佑,以後我們就隻能靠自己了,你是男人,絕不能瞻前顧後,絕不能拋卻底線,絕不能軟弱你可明白?朝硯他們從來沒有家族依附,他們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們也要做到。”

即使前麵有千難萬難。

“姐,”萬銘城看著她身上突然的變化有些驚訝。

“父親死了,作為女兒怎麼也要披麻戴孝,傷心一段時日,”萬聆雪解下了烏發上僅有的白色發帶。

即使院長說他隻是詐死,她也隻當他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聽說我很酷,李白喵小天使的地雷吖~,新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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