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1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912 字 8個月前

“我沒有, ”洛凝有些驚慌道, “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府主。”

洛芙眸中隱有一絲失望閃過,看向了一旁的劍霜寒道:“今日讓劍星主看笑話了, 可否請諸位留幾日,結盟之事之後再談。”

談攏談不攏是一回事,這個麵子卻是要給的, 劍霜寒點頭起身:“那便先告辭了。”

朝硯起身跟上,之前的那位女子前麵帶路,住處早已安排好了。

女子安排屋舍到底精細女兒氣一些, 外麵的女子告辭,劍霜寒便起身道:“寧旭,隨我來。”

寧旭也不問原因, 直接乖乖跟上, 朝硯笑了一下,直接推開了一間屋子走了進去, 朝縱跟上, 門在身後合上。

“我並不喜女子,”朝縱在他的身後說道。

“我知道,”朝硯轉身,本是打開的窗戶也合上了,他放下了折扇,靠近朝縱道, “你以前從不說這些的。”

他靠的有些近,朝縱垂目就可以看到他的眼底:“隻是不想讓你誤會。”

“唔,久彆重逢,不提外人,”朝硯的手穿過他的頸側驀然撐在了他背後的門上,彼此呼吸可聞,在這小小的空間之內燃起了滿室的曖.昧與親.昵,“我真的很想你,每一刻都在想著與你相見時的情形,朝縱,你想我麼?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朝縱垂眸,不自覺的開口道:“你還在這裡,我就開始想你了。”

朝硯又貼近了一些,讓朝縱徹底屏住了呼吸,他說:“朝縱,叫我的名字。”

朝縱下意識的張口,卻是啞然無聲,他,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故意的?朝縱的心涼了半截下去,卻未曾開口去問。

“嗯?”朝硯退開了一步,撐著下巴看他,“真不記得了?”

朝縱渾身僵了些許,出口時語氣有些微的冷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見麵我捏你臉的時候,”朝硯轉身打了個哈欠,在軟榻之上側坐,“不過那時候隻是懷疑,真正確認是在你沒有答我看臉的問題時,總感覺你當時想答我不是,但是按照你從前的脾性,你一定脫口而出——我是。”

“你倒不懷疑我是奪舍的,”朝縱不想用這樣疏離的語氣與他說話,可是被試探的感覺很不好,就好像他與從前不是同一個人一樣。

“你是不是奪舍為父還是一眼能夠看出來的,”朝硯懶洋洋道。

朝縱一滯:“為父?”

“哦,對,忘了你失憶了,”朝硯笑道,“我們可是父子啊,老父親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可你這個混小子不知道報恩,隻想以下犯上的睡人。”

朝縱擰眉道:“你不還是元陽之身麼?”

朝硯覺得他果然還是得先破個處,不過現在嘛:“注意用詞,我說的是想,不是做了,咱倆修為相同,你想以下犯上,為父當然是誓死掙紮了。”

朝縱總覺得他在胡說八道:“我突破分神期不久,你之前如何與我修為相同?”

朝硯笑道:“自然是因為我也剛突破不久,修為平齊,這就叫做緣分。”

“緣分,”朝縱幾步坐在了他的身側,當被識破的時候,那些偽裝與忌諱似乎也被他拋諸了腦後,他隻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不管什麼身份,“我們既是父子,你便也姓朝,叫什麼?”

朝硯未曾見過他這副模樣,倒覺得新奇:“單字硯,硯台的硯。”

“朝硯……”朝縱念的很有韻味,“那我的母親呢?你元陽之身,與她怎麼生的我?”

朝硯:“……”

失個憶怎麼腦瓜子還變聰明了呢?

“看來我們不是親父子,”朝縱捏住了他的下巴道,“對著你這副模樣,我當初怎麼忍得住?”

朝硯:“……”

我也不知道你怎麼忍住的。

“可能我長的不夠好看,”朝硯豎起了一根手指,成功打破了曖.昧。

“我是那種看臉的人麼?”朝縱保持著極近的距離反問他。

朝硯笑眯眯道:“當然不是了。”

是看臉的人,隻不過在他這裡比較瞎。

“哦?你撒謊騙我,我該怎麼罰你?”朝縱摩挲著下巴道。

朝硯:“……”

這個德行倒是一模一樣的。

“你想怎麼罰就怎麼罰,”朝硯攤平了手道,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還挑了挑眉道,“請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朝縱:“……”

朝硯在那裡漫不經心的笑,朝縱垂目道:“我們以前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以前?”朝硯微微掙開了自己的下巴,托著腮道,“以前你對我特彆好,會做好吃的東西,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朝縱垂眸聆聽,或許這樣的事情他對彆人做不出來,但是對眼前這個人做出來倒也不算太奇怪。

朝硯繼續說:“溫柔起來是真的溫柔,哭的時候也是真的凶,膽子特彆小,每次哭的跟小姑娘一樣的時候都要求抱抱,要不然晚上一個人睡不著……啊。”

朝硯的臉頰被揪了一下,從前朝縱處處善解人意,尤其是與他在一起後,小心謹慎,溫柔解意仿佛深入骨髓一樣,哪裡會這麼大逆不道。

朝縱扯了一下嘴角:“前麵的我暫且相信了,後麵的是你編的吧。”

“我從來不撒謊,”朝硯揉了揉臉頰道,“要是我騙你的話……”

“怎樣?”朝縱略微挑眉。

“就罰我親你一下,”朝硯笑眯眯的,飛速的從那臉頰上點了一下以後退了開去。

朝縱側目,心臟又開始滾燙了起來:“怎麼判定你在撒謊?”

“就用這個判定,”朝硯豎起一根手指道。

朝縱驀然覺得自己想要整天活在他的謊言之中了。

鴛鴦扣是一對的,兩個人卻皆是元.陽之身,朝縱蹙眉道:“我們為何還未結成道侶?”

以他的性子,並不懷疑他真的喜歡朝硯,但是從安全性的角度來講,應該早點兒將人捆在身邊才是。

“這個說起來話長,”朝硯以折扇點著唇仰頭看天,“從哪裡開始講呢,哦,對了,很久以前,宇宙其實還是一個巨大的荷包蛋,蛋白特彆的柔軟,居住在裡麵的蛋黃之中蘊藏著生命,就在……”

他的耳朵又被揪了一下,不等朝縱開口,唇已經貼上了那臉頰,貼完以後直接躺倒:“總之是一個很長很麻煩的事情,我跟你講的再多也不是你的記憶,如果想不起來其實這樣過也可以,你愛我麼?”

朝硯貼的很近,朝縱的心口宛如翻滾的岩漿一般,被眼前的人塞的滿滿的,他愛朝硯,一眼即定終身,但是這個家夥說話隨意,那副慵懶的模樣實在太過於遊刃有餘,讓朝縱實在很想看見他癡情一點兒的模樣。

“喜歡是有的,”朝縱答他。

“隻有喜歡?”朝硯唇微微抿了抿,似乎若有所思。

朝縱的手在衣袖之中收攏,心口的熱度灼燒的有些發燙,好像能將人燙傷一樣,他有些後悔剛才那樣的說法,但是又不後悔:“那你對我是何感情?”

朝硯淡笑,轉身直視他的雙眸:“當然是愛你的。”

那雙充斥著笑意的眸中很是認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敷衍和謊言。

朝縱嘴巴張了張,幾乎想改口,可是現在再說,總有一種彌補一般的不真實感,而他的話還未出口,便聽朝硯說道:“喜歡也行嘛,失了憶也能一眼喜歡上,說明我們真是天生一對,我既然能讓你喜歡,即使你不恢複記憶,也能夠讓你重新愛上我的。”

他言語之中有幾分勢在必得,朝縱改口的話停了下來:“你要怎麼做?”

“追你,”朝硯直言道,似乎並不覺得追人有什麼值得羞怯的地方,但追喜歡的人,本來也不必覺得過分羞怯。

朝縱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種心情,但是他隻知道,即便讓他在成仙和朝硯之間選一個,他一定會選擇後者,至於追人一事:“那我便拭目以待了,你打算先做什麼?”

“先結道侶吧,”朝硯笑道,“這叫做先婚後愛,很流行的,你覺得怎麼樣?”

朝縱:“……不怎麼樣,感情不定之時求不到好的結緣果。”

他與朝硯的道侶儀式必然要最好的。

“我們早就求到了,不是讓你保管著麼,”朝硯托著腮道,“你失憶了,不會給吃了吧?”

“我未曾亂動戒指裡麵的東西,”朝縱並不好口腹之欲,“你說的結緣果長什麼樣子?”

“大大的,紅紅的,”朝硯用手比劃著,“大概這麼大,一眼就能夠看見。”

“沒有,”朝縱搜羅了一圈都沒有。

“不可能啊,”朝硯思索道,“當時你給上麵下禁製不知道下了多少道,密密麻麻足以逼死密集恐懼症的人,況且應該沒有人偷結緣果去吃……哦,這個不一定。”

“你說的是這個?”朝縱將那兩個禁製遍布的匣子取了出來,一個巨大無比,一個仿佛隻是放書信的信匣。

“應該就是這個了,取出來就行了,”朝硯敲了敲那匣子,禁製生紋,果然密密麻麻。

朝縱滯了一下,朝硯看他:“怎麼了?”

“取不出來了,”朝縱的手從那匣子上略過,我不記得布下禁製的順序了,強行解開,這匣子會毀掉的。

朝硯:“……”

這種失憶了好像忘記了手機密碼一樣的感覺,最關鍵的是還沒有設置密保問題,直接鎖死了。

“看來恢複記憶這種事情還是要提上日程的,”朝硯屈指敲了兩下笑道,“那就暫且先結道侶了,反正我們有婚書,也沒差。”

“婚書?”朝縱疑惑。

朝硯將自己的那個取出來推倒了他的麵前道:“早就定下了,親筆簽名有魂印,賴不掉,跑不了的。”

“婚書不是一式兩份的麼?”朝縱翻開看了兩眼,分明隻是薄薄的紅冊,捧著的卻是他們曾經甜蜜的記憶,讓他都覺得嫉妒的過往,“我的那份呢?”

朝硯敲了敲另外一個匣子:“應該在這裡呢,那是我的,看完要還回來的。”

朝縱確實有想將婚書放起來的打算,最好上麵再加上無數的禁製,聽朝硯所言,卻是默默的將婚書推了回去:“我昧這個有什麼用?”

聽起來好像極為的大方,朝硯將那按在婚書邊角的手指抬了起來,看著上麵隱隱的印子,在朝縱的目光中將婚書收了起來笑道:“我相信你。”

相信才見了鬼。

那兩個被禁製重重封鎖的匣子又被朝縱收了回去,要恢複了記憶才能夠與他結為道侶,那便恢複吧。

朝縱笑了一下,點了點自己的唇道:“說好的說謊親一下呢?”

朝硯唇角的消息擴大了一分,湊了上去:“不會賴的。”

愛一個人,便是看見他覺得開心,想到他也覺得開心,好像被泡到了蜂蜜加糖裡麵一樣,從頭到腳到舌尖都覺得好像是甜的一樣。

“這麼算算一年也是省下了不少的糖,”朝硯托著下巴道,“有情飲水飽,古人誠不欺我。”

“嗯?”朝縱疑惑。

“沒什麼,”朝硯伸手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朝縱眼中略微的迷茫儘去,眸光微微轉換,伸手拉著朝硯的腰帶扯到了跟前:“我覺得你剛才好像騙我了。”

朝硯開口道:“我從不騙人。”

朝縱微微挑眉:“這句話就是大大的謊話。”

朝硯笑了一下。

朝縱眸色微微深了些。

他不是踩了套,而是故意的,或者可以說是故意去踩套。

心之所願,甘之如飴。

小遊戲隻是日常所需,朝硯懶洋洋的靠在墊子上看著跟一隻懶貓一樣,朝縱的手指在他的喉骨上輕輕摸了兩下,那裡也不過是上下波動了兩下,主人微微慵懶的睜開了眸:“怎麼了?”

“你對洛凝怎麼看?”朝縱看著自己的手指,喉骨這樣危險的地方,隻要他想,可以輕易地捏斷一個人的脖子,可眼前的人分明對他毫無防備。

這樣全然信任的狀態,很好……但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好的,比如朝縱對於洛凝那個女人不甚在意,但是卻隱隱希望朝硯能夠在意。

“唔,怎麼看,狠辣非常,步步盤算,隻可惜這次行差踏錯了一步,”朝硯懶洋洋道,“果然戀愛使人智商下降。”

洛凝沒有預料到的是朝縱這樣的人竟然真的情根深種,而洛芙出府一趟也真的徹底的改了觀。

玩弄手段,心思深沉,即便是到處害人,這樣的人在修真界中多之又多,朝硯不可能一一管到,但是洛凝此人,她千不該萬不該的將主意打到朝縱的頭上。

朝硯這裡雖然沒有擅動者死的傳統,但是可以有將來,他想要相守的人,容不得有心之人的利用和覬覦。

“你覺得她步步為營?”朝縱看著他懶洋洋的模樣,眸中若有所思,朝硯看似不經事,不理事,卻實則看的很多,也想的更深,至少朝縱第一眼隻知道洛凝此人不簡單,能坐上大洛神府聖女之位的人,又在那樣的派係紛爭之中坐的非常穩的人,怎麼可能簡單,但是朝硯卻隻需要一眼,就似乎看透了那個女人的本質。

朝硯笑著點頭:“沒錯,即便此次算計了你,大洛神府對於她的懲罰也不會多重,女兒家的私心而已,且她之前並不知道你有心愛之人,如此做法,倒也說的過去,賠禮道歉,奉天劍宗不會在此事上拿捏太過,最重要的是……”

朝硯垂眸不語。

朝縱正聽的入神,追問了一句:“什麼?”

“想知道?”朝硯笑了一下。

朝縱本是一頓,開口道:“有何條件?”

“美人,我好像也受到美.色衝擊智商下降了,”朝硯捂著心口道,“要美人親親才能想起後麵的,要不然也會失憶的。”

他分明一臉的好整以暇,朝縱伸手摸了摸他唇邊的笑意道:“好好說,說完了想怎麼輕薄就怎麼輕薄。”

也是另類的出賣.色.相了。

朝硯咬了一下他的手指:“好了,先收個利息,其實後麵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局勢一目了然,洛凝為聖女,身邊連個競爭對手都沒有,她若不做聖女,這大洛神府還需費心再培養,聖女是大洛神府的下一任府主,輕易不會更換,可諸人競爭,唯獨她留到了最後,而且看起來乾乾淨淨,這就不是運氣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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