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這樣的規則也是有例外的,生死台的挑戰不按比鬥台的規則走,上生死台全憑雙方自願,挑戰輸了的就得死,而贏了的人,自然可以頂替原來人的位置。
登仙榜第九十一位——朝硯。
高崖之處有些許的安靜,樂容饒有興味的看著朝硯的方向:“他真的很強。”
旁人看的是技法,他們看的是實力,技法施展之時靈氣無一絲一毫的不實,神魂的凝實到一種可怕的地步,剛才展露的技法都似乎有生澀之處,可見實力比他所展露的還要強。
“來勢洶洶,”一旁的獸瞳男子道,“入門之時將宗政昊壓下的人還真是不簡單,看來不努力也有可能被拉下去啊。”
“新人換舊人都是尋常嘛,有更強的出來也是好事,”樂容半撐著頭著,驀然轉頭問道,“宗政姐姐,你家昊兒呢?”
“阿策帶他去訓練了,”宗政儀開口道,目光從朝硯身上劃過,重新閉上了眼睛。
新人雖強,宗政一族的骨子裡也鐫刻著不服輸,宗政昊被強勢壓下,便不斷的磨礪己身,以出竅中期爬上登仙榜三千多名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但……還是不夠。
“新人挑戰到這個位置,或許不久就要對上阿策了,”樂容笑道,“好期待啊。”
本來以為還要過一段時間,沒想到竟然如此強悍。
那邊朝硯收了勢,卻是跟著朝縱來到了登仙石前,朝硯上了榜,朝縱卻是未動手,他們要做什麼一目了然,周圍人的視線也打量了過來。
一位仙階上品不過半年便直接突破到出竅後期強勢斬殺百位以內者登榜,另外一位的實力又是如何實在讓人好奇。
朝縱將手搭在了上麵,金色的名字從眼前浮現,登仙榜上的名次開始變化,雖然榜上的名次以往變化的很快,但是那是中間以及後者,百名以內的變動幾乎是微乎其微的。
到底會落到哪裡?
百位以後的第一位驀然下降了一格,朝縱的名字驀然從那處浮現,穩穩的停留在了那裡。
“一百零一位?!”
“登仙榜承認實力如此強悍麼?”
“聽說他二人是道侶,倒也不是不可能。”
“或升或降還要看後來如何。”
“你若不服,大可前去挑戰,”有一人說道。
“……”
旁邊頗有幾分的爭論不休,朝硯摩挲著下巴道:“有一點麻煩了。”
朝縱收回了手道:“怎麼了?”
“百位之內者能挑戰的就有一千多位,還是要儘快提升上去才行,”朝硯說道。
雖然對上挑戰者他不一定輸,但是如果一個月的時間都要接受挑戰也是一件很煩惱的事情,畢竟虎嘯龍吟已經磨練的差不多了。
“那好辦,就看誰先到首位吧,”朝縱低頭笑道,眸中戰意滿滿。
“這樣比你比較吃虧,”朝硯說道。
“所以就要加快速度了,”朝縱的視線停留在了第一百位的名字上——孫彪。
隻有進了前一百位,才能夠挑戰前十,既然如此,就選最簡單的做台階好了。
他們的對話並未遮掩,若是之前的話可能還會有人認為他們不自量力,可是現在,即便心中有不認可者也不敢上前去隨便招惹。
“半靈獸,”高崖之上獸瞳男子驀然說道。
樂容來了些興味:“真的麼?是什麼半靈獸?”
“被遮掩了,看不出來,但是血脈的力量應該不弱,”獸瞳男子說道。
“阿策還沒有回來麼?若是那兩個要挑戰,豈不是相當於拒絕了,”樂容托著腮道。
“也未必就挑戰第十位,”另外一個勁裝男子道。
“說的也有道理,”樂容笑道,“希望不要是我,一下子落到第十一位我會難過的。”
她說著難過,卻沒有太多的難過之意。
能到達這個位置的人都知道,登仙榜的名次不僅僅是為了奪得第一,更多的是磨練自身,遇到更強的對手,讓自己更進一步,若是拘泥於這登仙榜區區出竅期的排名,他們是坐不到這個位置的。
出竅之上還有合體,合體之上還有大乘,渡劫,飛升,最後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鴻蒙點,天階技法,功法,都隻不過是輔助而已。
朝硯那裡也在挑選著接下來要麵對的對手,既然要拿到首位,前十的位置是誰其實不重要,但各路天才彙聚於此,還是不要小覷的好。
“師兄真的要挑戰前十麼?”方學在旁邊道。
“嗯,”朝硯側目問道,“你知道他們裡麵哪個比較弱麼?”
方學錯愕了一下:“這個不是按名次來的麼?”
“也未必,”朝硯笑道,“若有有事不在此處等待挑戰的人,想必名次也會下滑,不能一概而論。”
雖然目標是首位,但還是要先進到前十位,以免跟在屁股後麵挑戰的人一大堆,說句實在的,雖然樹大招風,但是首位無疑算是最輕鬆的,隻要將其他十位全都打敗了就不用應付其他的。
當然,這是朝硯個人的見解,對於其他修士而言,首位是所有人盯著的位置,在那個位置才是壓力巨大。
方學了然的點了點頭:“那晚輩便不太清楚了。”
“前十的位置實力劃分就是按照現在的排名來的,”一道溫和晴朗的聲音傳來。
方學扭頭道:“兄長。”
朝硯轉頭,來人一身白衣顯得身材頎長,俊眉闊目,眉宇間距很寬,一看就是心性豁達之人。
方學的兄長方正同樣是奉天劍宗的弟子,隻是比之朝硯他們進入此地要早,而他此時的排名就在第八十位,如此說必然也不是胡謅的。
“方兄,”朝硯打了個招呼。
方正同樣回禮道:“之前阿學提到二位,今日得緣相見,二位兄台果然生的龍章鳳姿。”
“方兄也是人中龍鳳,”朝硯笑著道,“不知前十之間差距多少?”
方正清朗笑道:“前十之內,前三者實力無法估量,後七位略有差距,實力在伯仲之間,朝兄若無把握,可直接挑戰第十位。”
朝硯對上那黃旗都要測試一二,若那黃旗難對付,他自然要快速解決,以免拖的太久,但實力估測卻也不算特彆的強悍,而前十他不曾見過他們打鬥,也不知道實力如何,保險起見,自然也是從第十位開始,不謙卑,不小覷他人,才能穩步前進。
“方兄說的有理,”朝硯拱手道,“多謝提點,隻是不知他們身在何處,如何挑戰?”
畢竟之前的挑戰是直接拿著令牌往上上的。
方正笑了一下,看著那登仙榜道:“若人在此處,可以直接以神識傳喚挑戰,若不在此處,也可用鴻蒙令直接貼在登仙榜那人姓名的後麵,他的鴻蒙令自會有所感應,若拒絕了則令牌掉落,若回應了,令牌置於其後,他一個時辰之內便會趕來,鴻蒙令也會回到朝兄的手上。”
這樣行事倒也算方便。
前十的人朝硯一個都不認識,滿場喊那可太尷尬了,謝過方正,他將自己的令牌以神魂牽引,那令牌在諸人的目光之中直接貼在了第十位宗政策的後麵,而下一刻,令牌金光一閃卻是久久未落。
“他同意了,”方正說道,“朝兄靜待即可。”
朝縱的目光落在了孫彪的名字上,他的令牌貼上,卻是驀然落了下來,朝縱疑惑道:“他拒絕了?”
方正笑了一下道:“不是,他應該就在此處。”
“找我直接喊我就是了,”一道略帶著幾分陰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來人身形並不如名字那般,月白的衣衫有幾分的過分的寬敞,也讓那腰勾勒的極為纖細,眸中似乎有幾分困意未醒,他看到了朝縱的時候道:“你們誰挑戰我?”
朝縱上前了一步。
“走吧,”孫彪直接踏臨虛空,轉瞬之間落在了一座比鬥台之上,並無半分的含糊。
朝縱在朝硯的肩頭按了一下道:“這就算開始了,我先去了。”
“好,加油,”朝硯笑的慵懶。
因為朝硯之前的那場生死決鬥,朝縱那處比鬥台引來了不少的視線圍觀,在此處者有爭鬥者,也有觀戰者,觀摩他人使用技法的方法對於自己也是一種提升,而這樣的觀摩鴻蒙仙宗明顯是讚成的。
朝縱與朝硯交談時言笑晏晏,待站到那比鬥台上長劍在握時,笑容已經完全消失,劍勢在於快,以橫掃**之力將敵人打倒,朝縱的劍與朝硯不同,他學不了朝硯那樣的控製全場,讓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放了招,他能做的是直麵應對而不後退半分。
黑紅色的眸微微一道豎芒閃過,對麵的孫彪已經取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幾乎與他自己等高的巨斧,被他握在手上時看起來格外的沉重,可孫彪卻是輕巧反手揮動,已經指向了朝縱的方向:“來戰。”
斧與刀一樣,講究的是大開大合,那瘦弱的身軀配上那樣一把厚重大斧,視覺效果直接就把朝硯吸引了過去:“這個武器很有意思。”
修為到這個階段,早已不受武器重量的影響,劍修舞劍自然好看,但是這種稀奇的配合舞動起來才是有趣。
“來,”朝縱一聲,那漆黑厚重的長劍已經與巨斧交織在了一處。
劍走輕靈,卻也可厚重,火舞漫天,仿佛將那方比鬥台都化作了火海一樣,灼燒的靈氣都在扭曲,孫彪的巨斧大開大合,舞動之間銳金之意迎接那漫天的火海,無一絲一毫的退縮。
不過片刻百招已過,一斧劈下厚重無比,若是普通的地麵,此時早已不知道開裂地麵深處多少丈,可是因為通玄石和禁製的存在,那金色的抵禦紋路蔓延到了整個比鬥台上,朝縱後退反身,長劍直接壓在了那劈下未曾抬起的巨斧之上。
“我跟你有仇?”孫彪抬斧之時有些疑惑,雖然朝縱並沒有什麼殺意,卻像是在處處在針對一樣。
實力對抗,百招過已然知道彼此的深淺有幾分,孫彪自認不是朝縱的對手,但是卻不知對方莫名的敵意從何而來。
“沒有,”朝縱後退登空,重火之力隨著指尖劃過劍身而點燃,一聲清唳,仿佛將天地人間都拉入了火海一樣,灼目到周遭圍觀之人皆是遮住了眼睛。
一招揮動宛如長河落日,孫彪幾乎是在朝縱出招的瞬間靈氣蔓延在周身形成厚重的盔甲,一個鈴鐺模樣的寶器被他拋出籠罩,應對那仿佛天外來力之時,仿佛來自洪荒的鐘聲震顫不休,長鳴不止,就像是難以承受那樣的力量一樣。
待那光芒正灼儘之時,一道仿佛直通天際的劍光劈斬而來,待碰觸到那化身大鐘的鈴鐺之時卻是直接化作了三道,劍光撞擊,一聲開裂的聲音驟然響起。
這樣的力量,劈下來,會死!
孫彪本來隨時看著朦朧的眼睛驀然放大,高聲喊道:“我認輸!”
那本是逼近的劍意在一瞬間收攏,火光熄滅,朝縱落在地麵,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那樣破天的招式於他而言,隻是尋常。
抱劍行禮,不待孫彪再說些什麼,那道身影已經跳下了比鬥台,落在了朝硯的身邊,而宗政策還未來。
“那一聲鳥叫是什麼聲音?”朝硯有些好奇,不像是鳳鳴,而且那一招他也沒有見過。
朝縱回答道:“應該是金烏。”
“哦,厲害,那一招叫什麼?”朝硯問道。
“長河落日,”朝縱對他有問必答。
長河落日同樣是天階下品的技法,品質等同卻也要看誰的領悟能力更強,從前朝縱無人知道,但是有了師父以後,很多劍道之上的坎坷在那裡都能夠得到答案。
雖然一如既往的相看兩厭,但是尊重還是有的。
“真厲害,”朝硯誇獎道。
朝縱唇角勾了起來,因為朝硯誇了那大斧特殊的些許不滿煙消雲散了。
他可是公平對決,絕對沒有公報私仇。
孫彪看著落在自己掌心幾乎破碎的小鈴鐺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比鬥並沒有不允許用防禦的寶器,他素來使用的這個寶器也是愛惜異常的,卻沒有想到這次使用直接導致以後可能不能用了,可偏偏誰也沒法怪。
寶器壞了也就算了,排名還掉了。
這邊暫且不提,朝縱的排名卻是已經直入了百名之內,他那場戰鬥結束的快速,連一個時辰都未曾用到,鴻蒙令起,卻是直接落在了第九位上。
“師兄不用休息一下麼?”方學還在為剛才的那一劍覺得震撼,此時看他又要挑戰,頗有些擔憂,若無最完好的狀態,對上前幾位時極有可能會輸。
朝縱點頭道:“無妨。”
朝硯以折扇抵著下巴,並沒有告訴方學剛才的那一場朝縱可能就熱了個身。
天舞龍神功帶來的好處絕非其他功法可以輕易比較,周身靈氣自丹田處起不斷自行運轉,相當於時時都在修煉,從前朝硯還以為世間功法皆是如此,後來卻是了解到了隻有係統所出的功法才是如此。
如剛才的比鬥或許真的會有靈氣消耗,可是要恢複起來,不必打坐也就一刻的功夫。
朝縱擅長計算靈氣,朝硯從他那裡也窺得了一兩分,借力打力的打法,比直接對敵更要注意估摸對方的靈氣狀況,因為不管多麼強悍的招式……沒藍你就放不出來。
登仙榜第九位——遊冷。
“遊兄,輪到你了,”樂容在高崖之上往後看了一眼道。
勁裝男子麵容普通,起身之時也隻是像一個普通的劍客一般無甚出彩之處,甚至連性格都看起來有幾分的悶:“多謝提醒。”
朝縱的鴻蒙令落下,牽引之力指向了其中一處比鬥台,勁裝男子看向了這處,視線交接之時朝縱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個人察覺不出劍意何許,在修真界中,不是鋒芒畢露的才是最強的,反而越是平凡的,越有可能深藏不露。
“怎麼我的還沒來,”朝硯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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