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地位到底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朝硯一萬分的弄不明白。
“好吧,其實跟我打沒有什麼意思,說不定還會因為幻境分不清現實和虛擬,”朝硯將朝縱拉到了身前道,“不如跟他打。”
“幻境很有意思啊,”樂容托著腮一臉期待道,“我好想看看我的幻境是什麼?朝兄能不能在裡麵變出天階技法來?”
朝硯默了一下,感覺這姑娘在套他的話,碧落之中的景象的確由他創造,但是想象的東西卻是要符合陷入者自己的想象的,不過經過宗政儀那件事情,朝硯也在彌補碧落之中因為想象不到而造成的錯漏之處。
但是這種秘密如果隨口說,這群人一個個的可精明的很。
“當然,我還可以在裡麵變出靈石成山,最漂亮的仙衣,最俊美的男子……你要不要試試?”朝硯笑眯眯的胡說八道。
樂容還沒有開口,朝縱傳音問道:“最俊美的男子是誰?”
這個還不能說是自己和朝縱。
朝硯笑著回道:“當然是中招的人覺得最俊美的,在我心裡……我最俊美。”
這個讓家庭地位顛倒過來的混蛋已經失去了最俊美的資格。
而且從前是當小孩兒疼愛,現在這家夥年齡可比他大。
“說的也是,”朝縱笑了一下,顯然對這個答案是認同的。
樂容唔了一聲笑道:“朝兄你是不是在騙我呢?”
“是的呢,”朝硯坦誠回答道。
其他人皆是默了一下,一人開口道:“那麼誰先來?”
“其實朝縱比我厲害,他之所以現在在第九的位置上,是因為他讓著我,”朝硯試圖說服他們,卻不想這群人皆是眼睛一亮,“那每次就可以兩個人挑選了。”
一個愛挑戰的朝縱朝硯還能應付,一群人……第一不能剛得了就丟,要不然就會成為笑話,其他人連點兒忌憚都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像宗政儀那樣,直接讓人生活不能自理。
朝硯向來說到做到,除了樂容,其他人在一個月內被揍過以後都仿佛陷入了……自閉。
宗政儀向來比試的方法都是正麵來的,她的箭極快,出竅期之內很少有人能夠躲過,九星射月更是明知道也無法破解的招式,一出則必殺。
這和跟朝硯打時候的套路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可以正麵對敵,魂湮一道對於神魂的創傷是絕對的,但是比起正麵,他明顯更喜歡……猥瑣。
這裡放一個陷阱,那裡放一個控製技能,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掉落在裡麵分不清現實跟幻境,而進入過幻境的人即使出來以後也非常友善的沒有告訴其他人幻境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總而言之,朝硯的首位坐的相當的穩,因為大家打過以後都不想跟他打了,隻有樂容興致勃勃:“萬年老二的位置其實也挺好的,剛好在你下麵,離的最近。”
諸人也不總是彙聚於此,有在此觀戰的,也有各自修煉的,不過待無人挑戰朝硯之時,已經是三個月後了。
而為了打破樂容萬年老二的位置,朝縱一路打上去,自己站在了第二的位置上,讓樂容掉到了第三。
“你男人好小心眼,”樂容跟朝硯已經混熟,悄咪.咪的吐槽道。
這邊話音一落,那邊朝縱就已經看了過來。
朝硯笑道:“你知道他小心眼還跟我這麼說。”
“因為跟他打真的很爽啊,”樂容笑著伸了個懶腰,著迷道,“那種被打的渾身撕裂一樣的感覺真是畢生的追求。”
周圍坐著的人頓時離樂容遠了一些,生怕被傳染成變.態,但是朝硯卻知道她不是天生喜歡疼痛,而是技法所致,最強的一式是受傷越慘重,爆發的實力也會越強,而同時她的恢複能力也比其他人強的多,因為這一點的存在,連朝縱都差點兒馬失前蹄,宗政儀能將她一直壓下,的確是憑著實力的。
朝縱起身拉起了朝硯也讓其離得遠一點兒,因為比起他的好的不學學壞的,這個人的學習能力明顯更強,平時看著懶洋洋的不愛動彈,一旦他感興趣學的比誰都快。
“此處觀戰目前沒有太大收獲了,”朝縱開口道,“十三星之地和魂獄都可以來曆練,想去哪裡?”
“魂獄吧,”朝硯揮著扇子笑道。
朝縱頓了一下:“你不是怕鬼?”
朝硯看他:“我什麼時候怕鬼了?”
朝縱回視片刻,扭過頭去道:“沒什麼時候。”
朝硯:“……”
喂,你給我說清楚,男子漢大丈夫的他怎麼可能怕……
“這裡看起來好像挺黑的,”朝硯摟緊了朝縱的手臂,亦步亦趨道。
魂獄之地作為曆練之地進入之時也不需要鴻蒙點,隻是鴻蒙令在進入之時是要被收繳上去的,按照宗政策講述的規則,這裡的魂獸飄忽不定,隻能以神魂之力斬斷,魂獸體內存在的魂丹視實力大小而劃分等級,每斬殺一頭在鴻蒙令中都有積分記錄,達到了鴻蒙點一點之時就會有點數直接顯示其上。
朝硯打敗黃旗,拿到了七個鴻蒙點,在榜上待了三個月,拿到了九點鴻蒙點,一共加起來也有十八點,雖然十點就可以在萬技閣中兌換天階下品的技法,但是他自然不能隻給自己一個人兌換,而如果兌換兩冊,他們手中的鴻蒙點將徹底清空。
雖說以他們目前的進展來看幾個月後的測試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還是要考慮個萬一的事情,以前沒有修為的危險,怎麼浪都可以,現在化修丹跟在屁股後麵跑,一定要做到有備無患。
最重要的是,朝縱他瞅不上天階下品。
“既是要兌換,不如直接要最好的,”朝縱是這麼跟朝硯說的,“爛杏一筐不如仙桃一個。”
天階下品技法需要十點鴻蒙點,中品需要二十五點,上品需要五十點。
鴻蒙點雖然積累困難,但是十點的努力一把或許也是能夠達到的,當大部分人都有天階下品技法的時候,想要超過他們就需要更好的。
一步到位還是一步一步的往上兌換,在這個地方修行還得學會理財,朝硯默默想著。
“說的有道理,”朝硯認同的點頭,既然他們有那個能力,那麼就要最好的。
這話當時在外界說的,方學聽到他們的對話時一向麵癱的臉上都有了複雜之色,分分鐘都能夠治好麵癱的毛病:“……”
天階下品不算爛杏好麼?
啥條件啊?天階都能夠棄若敝履。
在方學對於天階下品孜孜以求的時候,心情真是相當的複雜,但是對於朝硯二人榜首和第二的位置,他其實隱約明白站在不同的位置看到的東西其實是不同的,就像從前普通的師弟覺得格外珍貴的法器和技法,他並沒有覺得特彆珍貴一樣,他從前求而不得的地階技法,現在也沒有像原來那般覺得不可匹敵了。
而朝硯二人已經可以對下品棄若敝履了。
這樣的心態,方學覺得他就算渡劫期了也達不到這種境界。
魂獄之地是從這顆星辰的一處黑色岩石的洞口進入,從洞口看時就幽深無比,禁製覆於其上,隱隱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裡麵遊走而過,帶毛的觸.手劃下猙獰的痕跡,就像是要從其中破出一樣。
按照朝硯的話說,就像是最深的大海一樣,因為看不見,大家都瞎.幾把長長就行了。
“不要說臟話,”朝縱叮囑道。
“好的,”朝硯黏著他的手臂十分乖巧。
剛剛進入魂獄之時隻是一片的漆黑,但是在洞口之處的不可見在身臨其境之時卻是一目了然,洞穴極深,怪石嶙峋,隱隱能夠聽到水滴滴落的聲音和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獸吼的聲音。
這一切都不是最嚇人的,嚇人的是朝硯走過其中,隱隱覺得頭頂和身後似乎總有什麼東西在飄來晃去,而抱著的手臂好像也失去了原有的溫度一樣。
朝硯側目看了一下,試探的伸手掐了一下朝縱的臉頰:“你體溫下降了,冷麼?”
朝縱扭過了頭來,本是俊美的臉上像是什麼東西湧動了一下,下一瞬呲出了一排帶血的尖牙出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猙獰可怖。
朝硯下意識的一扇子拍了過去,那臉上頓時一個凹痕出現,整張臉更是扭曲的厲害,隻是卻似乎在不斷的恢複而沒有任何的創傷:“朝硯,你過來呀,躲什麼?”
那個怪物還在用朝縱的語調跟朝硯說話,十分的優雅磁性。
朝硯:“……”
特喵的以後看見老公要是有不好的聯想就拆了這魂獄。
魂獄之中隻能用神魂斬殺魂獸,也就是說此地是對於神魂的磨礪,更傳統的物理攻擊方法是沒有用的,隻能用神魂攻擊。
長著朝縱樣子的怪物朝著朝硯奔襲了過來:“過來啊,彆怕。”
“走開,你醜到我了!”已經晉升為顏狗的朝硯十分懂得傷害魂獸的心靈,畢竟他剛才受到的衝擊絕對比魂獸來的大,肯定會在接吻的時候聯想到不好的東西,進而影響到夫夫感情。
那魂獸一頓,頓時長舌從口中伸了出來,朝縱的殼子被猛的掙開,視覺效果非常慘烈,然後張牙舞爪的朝著朝硯撲了過來。
朝硯站定,手指並攏之時神魂被牽引了出來,無數的光箭瞬間形成,折扇揮轉之時那怪物已經被按到牆壁上捅成了馬蜂窩。
透明的液體從光箭處滲出了些許,那怪物嘶吼的聲音引的大地震顫,連那洞穴的上方都好像搖搖欲墜一般。
“你不是害怕麼……”那怪物垂死掙紮了一番,死前還不忘詢問朝硯沒看起來沒有絲毫害怕的理由。
對於臨死的怪物朝硯還是十分和善的,笑著回答道:“當然是因為未知才是可怕的。”
在麵前晃來晃去能看得見的,長的再可怕,也就反手一扇子的事情。
那怪物聽了朝硯的答案,卻好像有幾分的死不瞑目,而隨著光箭的返回,星星點點的熒光落下,一顆潔白的珠子落在了朝硯的掌心之中,觸碰之時便能夠感覺到潔淨至極的神魂之力。
而最開始進入的漆黑的洞穴轉為了一片的潔白之地,之前斬殺的魂獸不見身形留下。
從最開始踏入此地的時候,魂獸的幻境就已經展開了。
朝硯將那枚珠子收了起來,晃了晃折扇懶洋洋道:“我就說朝縱不會跟我說不要說臟話這種事。”
一般都是他跟朝縱說的,然而那家夥平時還好,一到采花茶的時候就葷.話臟.話連篇,朝硯跟他說了多少次都不聽,還試圖扭曲朝硯本人的形象:“你不是也很喜歡。”
“嗯……”作為一個誠實的好孩子,朝硯並沒有辦法反駁。
魂丹到手,一片結晶的區域,邁步之時腳下卻隱隱像是有什麼骨骼樣的東西緩緩飄過,朝硯背後一毛,順著鴛鴦扣指引朝著朝縱的方向奔了過去,距離不是很長,可是在朝硯轉身看見人的時候,一下子看見了兩個一模一樣的。
朝硯:“……”
這魂獸對於朝縱的樣貌到底有多覬覦啊?
兩廂對立,兩個朝縱的麵色都十分的不善,隻看麵相的話是分不出什麼區彆的,可見模仿到了精髓,而鴛鴦扣指引也分不出區彆的時候,朝硯唔了一聲饒有興趣,仿佛在看真假美猴王。
朝硯的到來並無隱藏,兩個人明顯都看到了他的存在,同時扭轉過來叫了一聲:“朝硯。”
聲音,語速,氣質一模一樣,連轉頭看對方狠狠瞪一眼都是同頻的。
朝硯之前還想,一對雙胞胎站在跟前怎麼會分不出誰是誰呢,但是現在一看……好像分不出來也是有道理的。
“朝硯,我是真的,”兩個朝縱同時說道。
“嗯嗯,真的真的,”朝硯點頭道,你們打,他先溜了。
“你能分清哪個是真的麼?”那邊又同時問道。
朝硯笑了一下:“當然能了。”
如果分辨不出來會不會影響家庭關係啊?這魂獸到底對於破壞他的家庭有什麼執念?
“是麼?”兩個人同時悠悠說道。
朝縱也就算了,魂獸是真的戲多:“那你分辨一下。”
然後他倆就不打了,就那麼站在原地讓朝硯分辨他倆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朝硯:“……”
“分辨總要有個依據,”朝硯豎起來一根手指道,“提問,我是從哪兒來的?”
“異世,”兩個人同時回答,而在開口的一瞬,一道光箭紮破了右麵人的丹田,怒吼聲瞬間響起,那褪去朝縱外形的魂獸被定在地麵之上嘶吼不斷,“為什麼?!都是一樣的!!!憑什麼斷定我是假的!”
朝硯緩步走到了它的跟前半蹲下去笑道:“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
幻境的製造既然與被施術者的所見所聞有關,那麼中招人的內心也極有可能會被窺見,此處魂獸一旦施術,能模仿的那麼像,絕對是知道了不少。
他們所有的經曆都是美好的存在,當然不能被彆人隨意知道了。
地麵上的魂獸消失,一枚魂丹落在了朝硯的手中,朝縱凝眸道:“魂獸窺心。”
朝硯點頭:“應該是。”
“所以你一眼就認出我了麼?”朝縱將他從地上拉起,語氣之中有種彆樣的溫柔之意。
“是的,”朝硯點頭,在朝縱撫上他的麵頰之前說道,“我們可是有係統相牽的,鴛鴦扣能作假,係統可做不了假。”
係統相牽之後,他們可以互相傳送到彼此的位置,點開係統,確定朝縱的位置,明顯是左邊的那一位,右邊的還想騙人,休想!
朝縱摸上他臉頰的手頓了一下:“……是因為係統?”
朝硯點頭,然後朝縱笑了一下,那摸的手改成了掐。
“你在確認我是不是真的麼?”朝硯嘟囔著嘴問道,“放心吧,是真的。”
朝縱十分的無力,這個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麼,於是單手掐改成了雙手掐:“是的,確認一下,以免你是什麼怪物變成的。”
臉被當成了橡皮泥在那裡揉,家庭地位實在是顛倒的非常厲害。
朝硯晃了晃有些暈的腦袋道:“不對啊,我也有係統,而且我還打死了那隻魂獸。”
“說不定是故意打死同族以騙取我的信任呢,”朝縱笑道,“你這個魂獸隱藏的挺深。”
朝硯:“……”
這家夥剛才好像生氣了,現在好像又不氣了。
朝硯素來沒人敢真正在他的頭上動什麼,像這樣臉頰被捏的鼓鼓的樣子也就隻有朝縱一人能夠看到了,真的很可愛……
雖然是憑借著係統認出他的,但是這種方式是最快的,如果放兩個朝硯在他的眼前,還知道同樣的往事,他可能也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不通過係統將人辨認出來。
朝縱放輕了手,低頭想在那微微揉紅的臉頰上親一下,可是低頭的那一刻卻被朝硯單手擋住:“等一下。”
朝硯在他的耳根,臉頰兩側打量了許久,朝縱問道:“怎麼?不是確認了麼?”
“不是,剛才有個怪物變成了你的樣子,呲出了一口尖牙,你呲一下,”朝硯覺得心裡不那麼得勁。
朝縱張口,牙齒潔白整齊,一看就是換牙的時候沒有亂舔。
“太好了,很帥!”朝硯拍了拍他的肩膀鬆了口氣。
“哦?那如果我真的變成了那樣呢?”朝縱低頭笑道。
朝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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