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眸光微斂, 若說之前朝縱是戰意滿滿,現在卻像是動了怒氣一樣,為什麼?他們沒做天怒人怨的事情吧?
現在也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 之前那一式直接衝他們的門麵而來, 明顯沒有打算手下留情,既然如此, 他們也不必客氣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其中一人洞簫在手,藍意蕩漾, 明顯泛著水屬的光芒。
水火相克,對於一般修士而言沒有還不算致命, 但是對於朝縱來講,水對於他的克製絕對不是一般的強。
“哎呀, 遇上了,”朝硯唔了一聲, 側身坐下準備看戲。
朝縱與他對戰很少能贏,除了本身的力量,終究還是有些屬性的克製, 替命咒中的屬性專門為克製朝縱而存在,但若是因此而畏懼害怕, 那就不是朝縱了。
雖然某人至今仍然不會遊泳, 隻能直進直出才能保證不溺水,但是也是真的很努力了。
炎燼蓄勢待發,另外兩人包夾朝縱身後, 雖說三個散仙打一個渡劫中期的既不體麵,也不厚道,但是他們多少也要熄一下被撩起的火氣,也讓這小子長長教訓,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火都能夠亂發的。
三方林立,朝縱左右看了一下,劍身上的黑焰驀然跳動,豎起之時,三方火焰直接朝著三人而去,完全沒有打算客氣避讓分毫。
那黑焰如同遊龍,其上更是帶著龍息,再加之上品仙器的加持,初初接近,便讓三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三人武器皆出,卻是直接抵擋住了那黑焰的灼燒咆哮。
抵擋的靈氣大量的蒸發,但他三人到底是散仙一流,若是聯手還被擊敗,隻會淪為這修真界的笑柄。
“龍息焰吧,”一人開口說道,“我倒是在龍族的一位族長身上見過,據說屬於龍族的天賦和天階上品技法,可以洞穿一切防禦,光是防守是不行的。”
“了解,”另外一人笑了一聲,單手離開,其上水光泛濫,幽微至極,也溫柔至極,同時也危險至極。
弱水,朝硯眉頭微挑了一下。
高手過招隻在瞬間,那弱水之力出現的婉約,迸發之時卻隻在一瞬之間,那本來被火焰充斥的地方淪為了一片的汪洋,無數的星辰墜落,在弱水之中灼燒又湮滅,像是一道又一道的流星一樣。
不談此處美景,朝硯隻覺得這裡的星辰大概是千萬年都無法再成了。
弱水所過,炎燼嘁了一聲後退,身為火屬修士,到底還是討厭水的存在,尤其是能夠克製火焰的弱水:“王兄不錯,直接絕招都用上了。”
“嗯,”那王姓修士應了一聲,笑道,“沒命中,人跑了。”
“啊?”炎燼明顯瞳孔放大了一瞬,“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小心,那小子難對付的很,”王複說道,眸色之中有幾分認真,他多少聽說過朝縱好像為水係所克,可既然是如此眾所周知的弱點,那樣要強的人可會給自己留下弱點?
答案是不會。
能夠這樣輕而易舉的躲過,說明他早已習慣與水屬的修士對戰,而那修士的實力比他而言隻強不弱。
王複的眸光轉向了那盤腿坐在虛空之中的人影,那個人除了朝硯不作他想,可就在他轉頭的下一刻,一抹微光而來,洞簫抵擋住了劍身和其上灼燒的黑芒,但其上清脆一聲,竟是隱隱有了碎裂的痕跡。
上品仙器果然厲害,王複尚未感慨完,朝縱一擊不中,劍身微退,下一道黑芒已然到了近前。
兩人戰作一處,劍身幽微成影,那洞簫雖是每每都能夠接住,但是洞簫之上的裂紋又不知道添了幾許。
炎燼握著自己的長笛道:“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王兄好像被針對了。”
“嗯,被針對了,”另外一人說道。
“你們二人再不幫忙,我的本命武器就要碎了!”王複喊道,聲音之中明顯有一絲的焦慮,本命武器破損可不是小事,武器與神魂相連,若真的破損,必受重傷。
炎燼二人不再閒談,紛紛迎了上去。
三位散仙,即便是朝縱也有幾分的捉襟見肘,不得不在其他兩道攻勢過來的時候放棄對王複的針對。
然而他與三人爭鬥,雖有落入下風之感,一舉一動卻不慌不忙,沒有半分要輸的征兆,三人配合還算默契,每每被接下招式心中頗為感慨,能夠以一敵三,這樣的天資和力量,說他被天棄真是沒人會相信啊。
“戰士終於懂的保護他們的法師了啊,”朝硯托著腮一邊觀戰一邊嘀咕了幾句。
水係至剛至柔,想要運用其中力量,更多的應該是遠程,至少朝硯跟朝縱打近戰的時候光明正大的來絕對會輸,這就跟好好的法師被近身一樣,絕對相當的難受。
三人能夠發現這一點,絕對是身經百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