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就好像給燃油上麵丟了個火把一樣,朝縱深呼吸, 坐在了床邊跟他招手:“你過來, 你過來我不發火, 我過去,有些事情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這要是換個脾氣硬的,一準能跟朝縱杠上,還真要試試不過去會有什麼後果,放到朝硯這裡不過是個玩笑,若是擴大化了才是不美,雖然朝縱不會跟他發火,但是強行低頭總是不美。
他年齡這麼大的跟一個連他年齡零頭都沒有占的小不點較真就太沒有意思了, 朝硯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擺慢慢往那邊挪:“你說真的啊,要是騙我……”
手臂被抓住跌坐在了朝縱的懷裡,這種偏女性的坐姿朝硯早不知道坐過多少次,手臂搭的特彆自然,另外一隻手將折扇插在了腰間, 捏了捏朝縱的鼻尖道:“好了, 不生氣了,生氣容易長皺紋。”
朝縱攬上了他的腰湊近道:“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去哪裡了?”
朝硯與他蹭了一下鼻尖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騙你我是小狗。”
朝縱想說他這句話騙人都不知道騙過多少人了, 雖然他向來看似是謊言的話都是真話:“如果是真的,那麼你的記憶恢複了麼?齊冕是什麼……”身份?
他的話說到一半被朝硯用手指製止了:“不說那麼掃興的話,說點兒高興的, 比如替命咒解了,你會遊泳了麼?”
朝縱僵了一下:“你最擅長的應該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不對?”
旱鴨子什麼的不是解了替命咒就能夠會水的。
朝硯瞬間憋不住笑意,笑的前仰後合,十分的不給麵子。
朝縱的臉色黑了一下,正想給他點兒教訓,卻有侍從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主上,族長來訪。”
朝縱因下界而來的上佳資質而有如今的待遇,但是即便再如何尊貴,對於統率龍族的族長也要尊敬有佳,不能輕易怠慢:“請進來吧。”
龍帝清璃,對於外族而言是帝王,對於族人而言便是族長,與人修的嚴格劃分等級不同,龍族不管實力深淺,皆是護犢子的存在。
朝縱來此之時有幸見過一麵,龍帝與清長歌不太一樣,除了威嚴方麵,其他各方麵都不太一樣。
“族長,”朝縱起身行禮,不卑不亢,抬身時有些問詢的看向了來人,“不知族長前來所為何事?”
來人逆光行了過來,袍服華美,舉手投足間都有龍族的威勢,隻是當完全站在朝縱麵前時卻是矮了將近半個頭,全靠頭頂的冠冕支撐身高。
這樣身高倒不顯得突兀,因為那張臉就是少年稚嫩的麵容,但誰若因為龍帝麵上的年少而忽略他的實力,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諸方仙帝不過十指之數,龍帝的實力絕對排得上前三的位置。
那少年模樣的人生的極是俊俏,頗有幾分的雌雄莫辨,他站定,捋了捋頭上的冠冕眼神尋摸著什麼:“本座今日不是來見你的。”
他的眼睛在看到朝硯時亮了一下,瞬間抑製不住眸中的雀躍,朝縱下一句還沒有出來,隻看見一個殘影,就見那個剛剛還威儀萬千的龍帝大人掛在了朝硯的身上。
“瀾清,瀾清,你去哪裡了,好久才回來,”那掛在朝硯身上的人這個時候看起來完全像個孩子一樣,“你怎麼換了個模樣,是因為實力還沒有恢複麼?”
聲音清悅,像是珠子落在玉盤上一樣叮叮當當,哪裡還有朝縱初見他時的惜字如金。
朝硯下意識的將人抱住,待看到朝縱微妙的臉色時咳了一聲低頭道:“清璃快下來。”
龍帝大人的威嚴都丟光了。
“我不要,”龍帝大人把威嚴都扔到天邊去了,完全像個找到了大人的幼龍一樣賴著不下來,“瀾清你變了,你以前都隨便我抱的。”
這句話一出,朝硯覺得朝縱的神色已經不是微妙可以言說的了,回想以前,他化為原型之時的確是任由幼獸們攀爬的,但是這麼一說,好像他以前特彆的不檢點一樣。
“咳,以前是以前,”朝硯將人拎著後領放了下來,看著小少年委屈的大眼睛強行狠下了心來,“現在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清璃隨意的扒拉了一下頭頂的珠冕,手插腰抽了抽鼻子道,“瀾清還是以前的味道,一點兒都沒有變,難不成真的要證道了麼?”
朝硯:“……”
你是狗鼻子麼,還味道一樣?
“以前沒有道侶,現在有了,所以要注意避嫌,”朝硯微微彎下腰豎起了一根手指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意胡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