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麼?”朝硯撇去了玩笑,直視著他道,“你該知道以我的性情若是歸來絕對不會放過你才對。”
這話說的狠絕,麒嗣卻有幾分不以為意:“自然是知道的,龍神大人命長堪與天齊,看似寬容,實則小心眼又護短,我動了你的道侶,你必殺我,可我從不後悔當日所為,被人算計也好,被人蒙騙也好,最後挖出龍珠的行為全無半分後悔。”
“那麼現在呢?將魔修擴展到如今的模樣,不是為當日的行為懺悔,那是想要尋仇麼?”朝硯輕笑著問道。
麒嗣同樣垂目輕笑:“不,這個你猜錯了,我隻是覺得這天上人間臟的很,也讓你疲憊的很,若是所有生物都消失了,你會不會覺得輕鬆很多,到時候沒有算計陰謀,沒有人聲聒噪,豈非你最想要的地方,我知道你也厭惡那些的對不對?”
他的神情之中莫名的有幾分癡狂,朝硯唇角的笑意淡去,眉心微蹙:“你怎麼回事?”
即便是神魂受損,也不該精神失常,即便隔了幾萬年,朝硯也深信自己教育出來的孩子不會失了理智,與天地抗爭是最為不智的舉動,天地對萬事萬物皆是同樣的態度,但並不代表它會任由其中所有的生命覆滅,這是朝硯曾經教授給麒嗣的道理,他應該不會自取滅亡才對。
唯一的理由,便是出了什麼他未知的變故。
麒嗣抬眸時,眸中一絲魔氣繚繞,讓他的眼睛看起來多了幾分的深邃鬼魅,下一刻那些魔氣又像是被什麼收攏了一樣消散不見:“我無事,反而覺得目前的狀態極好,仙界雖有記載我的修為仍在仙帝級彆,但是他們並不能乾涉下界,而我能,瀾清,除非你去證道,否則隻憑現在的你要不了我的性命。”
他這話說的自信,可從他身上蔓延出來的力量讓朝硯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麒嗣已經完全傳承了洪荒麒麟的力量,且在之上又加了數重,想要爭鬥滅殺,這三十三重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想要生存在什麼樣的環境之中由我自己決定,”朝硯腦中思索不斷,洪荒麒麟的力量無匹,即便是他當初承受祖龍的力量也耗費了千萬年,那是自然行進的流程,麒嗣如此之快,背後必然有原因,“不需要他人打著為我好的旗號與我背道而馳,”
麒嗣眸中又有魔氣繚繞而過,他的手指念上了小幾上擺放的花朵,仙界培育的花朵非人間可比,嬌嫩欲滴,隻需輕撚超溢散無儘的芳香,他看著指尖染上的微紅道:“若不如此,我連說服自己活下去的理由都沒有了,瀾清,我不想活著,活著太累,看著你與旁人雙宿雙飛,如同日日用刀剜我的心頭肉一般。”
朝硯看他:“你該知道……”
“我知道,”麒嗣笑著打斷了他的話道,“我知道若當日與你言說,你未必會去證道,因為朝縱坦言與你之時,我以為你會拒絕。卻未曾想到你竟然答應了,可人與人之間若能全部坦言相告,又哪裡有那麼多的誤會後悔,當日你高高在上,萬人敬仰,我生怕多看你一眼都是褻瀆,又哪裡敢嘗試用言語阻礙你的道途,你待一人好時好的很,可絕情之時也絕情的很,正是深知無論我做什麼都無法挽回,還不如讓你徹底的厭惡,薄涼也好,厭憎也好,不放在心上也好,若我殺了朝縱,你可會千年萬年的將我記住,將我這個陌生人記住?”
朝硯眉梢微動,驀然笑道:“這倒是滅殺我的途徑。”
麒嗣捏緊了茶杯慘笑道:“所以我不會做。”
殺了朝縱的確能夠讓朝硯記住,但是朝硯也會與他同去,沒有了這個人,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他的手伸出,握住了朝硯的手腕,在朝縱蹙眉看了過來的時候將那手貼在了自己的心口:“這裡是我的命脈,也是傳承所有麒麟之力的地方,旁人切不斷,以你的力量自然切的斷,隻要力量溢散,生機便可以斷絕,若想殺我便親手殺了我,隻有這個時候我不會反抗。”
朝硯的手掌貼在他的心口,那裡心臟有力的跳躍著,隻需要他斬斷心脈,釋放麒麟的力量,這個人就會死,曾經數萬年的恩怨也可煙消雲散,再也不必為朝縱的未來擔心,他當乾脆利落的下手,可是手指卻莫名的有幾分痙攣。
“劍寒花不落,弓曉月逾明,我終究是辜負了你的期待,”麒嗣連護體的力量都撤離了去,隻是淡淡的說道。
朝硯的麵色很冷,冷到終於能跟洪荒分煞神聯係起來,他的指尖成冰,直接沒入了麒嗣的心口,血液隱隱蔓延出來,指尖已經觸碰到了心脈,再進一寸,這個人便會死。
麒嗣看著朝硯眸色很淡,似乎很是滿足,朝縱的心下卻有幾分的不妙之感,然而還未等他想出不妙在何處,卻見朝硯猛然撤了力道縮回了手問道:“你到底服了多少清淨珠?”
麒嗣似乎有些怔愣,片刻後笑道:“每每想你的時候便會服下,初時效果不錯,可是到後麵的效果卻在減弱,零零總總應該有數萬枚了,這可是好東西,若非如此,我的力量此刻必然不及你的。”
朝硯撇去了指尖的血液:“你從何處得來的那東西?”
“惡水之地,”麒嗣倒是知無不言。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