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春風意(2)(2 / 2)

我等你,很久了 咬春餅 10416 字 6個月前

“嗯?”

“下周我的戲份就殺青了,我們去瑞士滑雪吧。”安藍一直看著他,表情是期待的。

唐其琛想了想,說:“你好好玩兒,下周我走不開。”

安藍的臉色垮下去,“你沒勁。”

“幾個項目要上董事會,忙。”唐其琛說:“你要實在想人陪,找傅西平。”

安藍興致缺缺,“再說吧。上回我生日你也提前走了,哪有那麼多事兒呢。”

唐其琛聞言一笑,“我走了你就不過生日了?小孩兒脾氣。”

安藍嘟囔道:“明年你不許走。”

唐其琛低下頭,表情是溫和的,但始終沒有回答。未知不定的東西,他從不輕易許諾。安藍拿捏著分寸,也不再繼續這茬話題。她說:“對了,上次給你開新聞會的,是陳颯的手下?”

唐其琛抬起眼,“有事?”

“沒,問問。”安藍今天是精致裝扮過的,淡妝提氣質,也是長輩喜歡的那一類,她挑了挑眉,忍不住打聽:“她姓溫,很特彆的姓啊。負責什麼的?”

唐其琛說:“跟陳颯學業務。”

安藍揚了揚下巴,“挺厲害的啊,她還說不認識我。”

那場新聞會上,是有個記者提問唐其琛和安藍的關係,試圖從溫以寧口中套出些什麼蛛絲馬跡,捕風捉影就又能曝個八卦出來。但溫以寧很乾脆地回答,說自己不看電影,隻認識鞏俐不認識這位安影後,引得眾人發笑。

聽安藍這語氣,大約是不痛快了。

唐其琛看了她兩秒,左腿疊在右腿上,人往沙發靠背上一仰,眼角的笑意恰恰好,這一看,眉梢倒是有風流公子哥的韻味。他說:“不愛看電影的人那麼多,不認識你很正常,這你也要計較?”

安藍忽然就不樂意了,“你還幫她說話。”

唐其琛沒想跟她扯這個話題,眉間淡淡的,就這麼看著她。安藍彆過臉,氣氛徹底冷下來。

景安陽從廚房走出來,熱情地招呼:“安安,來嘗嘗阿姨做的,這一批燕窩成色好,你也補補氣色。”

安藍站起身,“謝謝阿姨,您和其琛哥吃吧,我得趕回去拍戲了。”

語氣和表情我見猶憐,拎著包就離開了。景安陽送完人,返回來時也不太高興,問唐其琛:“你也不送送人。”

唐其琛皺眉,“媽。”

“我知道你心思,不想被拍。”景安陽怨氣鼓鼓地往沙發上一坐,說:“我看也沒什麼,拍就拍了,承認就是了。”

唐其琛忽就站了起來,外套擱在手臂間,車鑰匙拽在了手裡,是要走的架勢。景安陽留不住人,多的也不敢再多說,心情鬱悶極了。她想起早些年唐老爺子算八字那事兒,說唐其琛地支亥子醜三會北方水,類向純正搭配得剛剛好,運勢與財氣均為上佳。唯獨癸亥日主空,感情之事命途多舛,不容順遂。

景安陽歎了歎氣,三十好幾的人了,孤身一人看著也心疼。

——

農曆春節後的日子也過得快,天氣的變化最為明顯,已至三月,走出亞彙集團時,能看見公司兩旁的桂花樹抽了新芽。這天開完會,陳颯留下來繼續談事,涉及第二季度部分產品的推廣渠道調整,唐其琛聽的時候多,偶爾給出建議。

告一段落後,柯禮想起一件事,“怎麼最近很少看見溫以寧了?”

陳颯輕描淡寫道:“我打發她去打雜了。”

還為著上次她私自做主去了東皇娛樂慶典的事兒。陳颯做事公私分明,極講原則,再得力的愛徒,也一視同仁。

柯禮在這個問題上也理虧,自然不會往槍口上撞。唐其琛當沒聽見,坐在那兒背脊挺直,西服脫了,天氣轉暖,他裡頭已換了稍薄的襯衫。難得的暖色調,把他襯得年輕精神。

陳颯說:“對了,晚上不跟你們一起吃飯了。陳子渝在辦公室等我。”

唐其琛:“你叫上他也可以。”

“他那張嘴太鬨,吃個飯還要堵住他的嘴。”陳颯語氣是嫌棄的。

柯禮笑了笑,“反正沒外人。帶上他吧,免得你們母子單獨一塊兒又得吵架。”

陳颯的確也不太想陪陳子渝去那個什麼機器人餐廳,小屁孩兒就是喜歡新鮮事物瞎折騰。她點頭答應,“好吧。”

老地方,老李的大排檔。

陳子渝一見到唐其琛,特誇張地豎起了大拇指:“老板你好帥啊。”

唐其琛捋了把他豎起來的發型,帶著笑意,“哪天不帥了?嗯?”

“冬天你都愛穿深色衣服,外套毛衣褲子皮鞋,誒,你內褲是不是也黑色呀?”陳子渝巴拉巴拉個沒完,他這人也是朵奇葩,思想前衛,也沒個什麼尊老愛幼的觀念,“你內褲可千萬彆穿黑色,我有經驗,黑色顯瘦,介紹你們一個牌子,我最近蠻愛的,很有型,符合人體生理曲線呢。”

柯禮笑得,方向盤都得兩隻手握了。

陳颯伸手往兒子腦門兒上重重一彈,“腦子不好使了是嗎?”

陳子渝齜牙喊疼,離她媽遠遠的,貼著車門坐,邊揉腦袋邊問,“咦,怎麼沒見我的小姐姐呢?”

小姐姐是對溫以寧的愛稱,陳子渝平日沒少對她實行微信騷擾,馬路上看到兩隻狗打架都得錄個視頻發給她。天然的親近感,沒法兒闡述原因。

柯禮笑著問:“你對她這麼有好感?”

“不止是好感。”陳子渝扒拉了幾下自己的炫酷發型,濃眉闊目,少年氣特彆乾淨。他吹起了口哨,趴著車背外頭看向柯禮:“實不相瞞,我準備追她。”

話音一落,陳颯又要往他腦門上招呼,“你給我胡說些什麼?”

陳子渝低頭躲過,滿不在乎道:“喜歡就追嘍。男未婚女未嫁的,那有什麼。”

柯禮樂出了聲,“子渝,以後我開車的時候,你把大料憋著點,嚇著司機不安全。”

陳子渝看了眼他媽,苦大仇深的無語表情,頓時樂開了花,“女大三抱金磚,她要真跟我在一起,我可是抱了三塊金磚回來呢。但要是男的比女的大這麼多,就不一樣了。比如老板吧,他要是和以寧姐在一塊兒,十歲年齡差,天,最美夕陽紅啊!”

陳颯冷著臉,嗤笑一聲。

副駕的唐其琛,幾個字像是從嗓子眼裡摳出來的,低的不能再低:“八歲。”

陳子渝滿腦袋問號,“那有區彆嗎?”

陳颯不耐煩地打斷他猴精似的表演,“你給我消停點,把這心思都放學習上,我每月給三萬零花錢。”

陳子渝無所謂道,“我怎麼就不能追她了,據我所知她單身啊。柯叔,你不會追的吧?”

柯禮嘖了聲:“叔什麼叔。”

陳子渝又轉頭問唐其琛:“老板,那你追麼?”

唐其琛眉頭一皺,不悅的意思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他吩咐柯禮:“停車。”然後轉過頭對陳子渝說:“我現在給你三萬零花錢,你,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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