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這……要不要找人來包紮一番?”
高管事猶豫地開了口,安平侯沉聲道:“不要緊。”
他說不要緊就不要緊吧,高管事不吭聲了,江倦更是不太想理會安平侯,他隻在發出響聲時瞟來了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並不想管他是不是受傷了。
安平侯見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吝嗇於給自己,心中更為憋悶。
江倦問蘇斐月:“駙馬,找我有事嗎?”
蘇斐月歎了一口氣,“也不是什麼大事,照時他……”
蘇斐月看向安平侯,語氣歉然道:“退婚之事,是我們對不起你,不論怎麼樣,照時都欠你一句道歉。”
原來是這樣,江倦“啊”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照時。”
蘇斐月喊了一聲,安平侯恍然回神,同樣是道歉,三日之前,他在酒樓裡隻覺得憤懣與屈辱,此刻卻滿心悔意,安平侯閉了閉眼睛,緩緩地說:“王妃,過去是我對不起你。”
“明知你的心意,卻還一度踐踏你的真心,日日與……你兄長踏青遊玩,絲毫不顧忌你的心情,也一度冒犯你。”
“我……”
安平侯動了動嘴唇,心頭一片酸澀,“我對不起你。”
江倦垂下睫毛,過了好一會兒,才對安平侯說:“我不接受。”
這具殼子已經換了人,江倦是江倦,不是過去那個癡戀安平侯的江倦,安平侯永遠也不會知道有人為了他咬舌自儘,選擇與他道歉,又有什麼用呢?
江倦沒有資格替那個與他同名同姓的角色接受安平侯的道歉,更沒有資格替他選擇原諒。
安平侯卻誤會了什麼,他眼前一亮。
倘若江倦接受道歉,就說明他已經徹底放下了一切,對安平侯無愛亦無恨,更沒有半分掛記,但他不接受……
愛也好,恨也好,總歸會記得他,自己在江倦心中,也永遠有一席之地。
“好,你不接受,好……”
安平侯語無倫次,“你可是恨我?你若是恨我,我會儘力為你補償,過去你受過的委屈,你心中的怨恨,你大可都在我身上發泄,你……”
“你在說什麼?”
江倦越聽越不解,忍不住打斷了他,“我恨你做什麼?”
“我不恨你,”江倦認真地說,“太浪費時間了,有空恨你,我寧願多睡一覺,況且……”
“我為什麼要恨你?”
江倦奇怪地說:“你不知道我有心疾嗎?我不能生氣,更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你又不值得我心疾複發,除非是王爺做了這些事情。”
不過江倦對王爺很有信心,他又補充道:“王爺雖然討厭,但他才不會像你這樣,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值得。
江倦說了很多,可安平侯聽入耳中的卻隻有這三個字。
他不值得。
少年竟然連恨也不願意給他。
也是。
從一開始,少年就不想要他的補償,並對他避之不及。
可為什麼是離王?
為什麼是他?
他隱忍多年,離王卻行事恣意。
他肩負苦海深仇,離王卻逍遙快活!
憑什麼?
安平侯咬著牙問他:“你就這麼相信離王?”
江倦蹙起眉心,“我不相信王爺,難道相信你嗎?”
心中的憤懣噴湧而出,安平侯質問他道:“他究竟哪裡值得你信任了?”
“你總說離王是個好人,那我問問你,哪一個好人隻因一句話的冒犯,就要了他人的性命?哪一個好人動輒砍手、剜眼睛、割舌頭?哪一個好人隻要瘋病一發作,就肆無忌憚地傷人?哪一個好人,他……”
“啪——!”
江倦一巴掌甩過去,他是真的生氣了,“王爺的事情要你管?”
他這一下,打得太用力,江倦手指都在疼,安平侯的臉上更是留下了指印,他怔怔地看著江倦,咬牙切齒地問:“即使這些事情他都做過,你也覺得他是個好人?”
也許是手太疼,也許是太生氣,江倦的聲音都在發顫,“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我與他日夜朝夕相處,難道我還要從你口中聽你說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嗎?”
安平侯問他:“你可知有這麼一個詞?無風不起浪,離王倘若當真如你所說,京中對他的傳聞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日日哄著你,寵著你,你就真的覺得他是個好人了?”
安平侯吼道:“他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江倦太生氣了,他真的好生氣,氣得渾身發抖,本想再揚手給安平侯一巴掌,可是手還沒抬起來,就被人輕輕握住,又拉入了一個懷抱,男人安撫似的一下一下輕拍著他的後背。
薛放離看著在他懷裡打顫的江倦,平靜地說:“侯爺,你說本王隻因一句話的冒犯就要了他人的性命,你這又是冒犯了多少句話?”
“今日本王不要你性命,當真是對不住你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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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在虐文裡做白月光》
文案:祁嘉靈穿進一本虐文,成了人美心善但早死的白月光。
活著的時候被誤解被折磨卻一再隱忍溫柔對待,死了以後渣攻們追悔莫及,但他們沒有洗心革麵,而是找了個替身,開啟正文新一輪的折磨。
祁嘉靈:“……”
垃圾劇本,他這就撕掉。
穿書以後,祁嘉靈一心暴打渣滓,教他們做人,就是對上自己未來的替身——謝敘寒,祁嘉靈總忍不住憐愛。
謝敘寒轉學第一天,沒有教材可用,祁嘉靈熱心分享:“這是我的教材,你先用吧。”
暴雨來臨,謝敘寒走在路上,渾身被淋濕,祁嘉靈拉住他,“我有點不舒服,可以幫我撐下傘嗎?”
謝敘寒被人圍攻,祁嘉靈柔弱地倒在他身上,麵色蒼白地說:“能不能送我去醫務室?”
……
每日送溫暖(1/1)完成,今天也是人美心善的一天。
後來,謝敘寒冷淡地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祁嘉靈大言不慚:“因為我人美心善。”
謝敘寒垂下眼,緩緩地說:“如果你喜歡我,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祁嘉靈:“?”
啊???
*
祁嘉靈不知道,就在謝敘寒轉學的那一天,他看見祁嘉靈身手利落地從牆上跳下來,按著一個男生的後腦勺往牆上撞。
祁嘉靈語氣暴躁,“臭傻逼,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再煩你爹,看你死不死。”
謝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