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總這次深刻地體會到了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的風險。前妻和前妻的兒子這次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名譽風險。對於一家上市公司來說,任何緋聞都會引起股價波動。簡總此時慶幸簡居寧沒來接他的班。以前,他隻覺得兒子長得太像母親,簡居寧小時候的長相比現在還要出眾,漂亮得不分性彆。因為長相上一點兒沒有他的影子,簡總和前妻離婚那會兒還特意做了親子鑒定,不過鑒定很秘密,前妻和兒子並不知情。
如今簡總越來越覺得兒子在性格上也像極了他媽。他如此崇尚奮鬥,兒子卻一腦門子的享樂主義,不像他媽還能像誰。先天已經無法挽回,後天本可以努力,前妻的活動範圍大多在歐洲,他當初送簡居寧去英美國未必會有現在的局麵。
簡居寧讀懂了他父親沒說出的潛台詞,他和他的母親很像。
他母親不了解他早在他意料之中,但是父親也這麼想還是出乎他的意料。
簡總氣憤歸氣憤,畢竟是他自己的兒子,總不能不管。他讓兒子馬上回國,並讓他切斷和遊家的一切聯係,後續他找人來解決。
簡居寧早就想回國了,他已經準備好了他不在英國的第二套方案。
遊彌目前急於聯係他,以及昨晚遊伯母的暗示,明顯是不想走正規程序。
遊彌目前正被他找的人照看著,或者更直接一點說是監管著,遊彌跑了,他損失的不隻是保證金。出於對遊家伯父伯母的感念,他可以幫遊彌交保釋金給她請律師,但是絕對不可能幫遊彌逃走,一來他認為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二來他承擔不起或者說不想承擔那個後果。
甄繁的病既是理由也是借口,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向遊伯母辭行,並且可以在事情解決完之前,再不踏入英國。
簡居寧雖然不滿父親的態度和措辭,但也不至於為了跟父親對著乾,而留在英國,那是三歲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您放心,我明天就會回國。不過遊家的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我自己會解決的。還有,我和遊彌僅僅是朋友關係,當然您可以選擇不相信。”
簡居寧又拿起了煙盒,抽出一支煙,用火柴點燃,火柴的藍光一觸摸到煙頭就便成了橘紅色,他深深吸了一口,又想到了甄繁的話。簡居寧看著指尖的香煙越來越短,還剩半根的時候他使勁把煙頭摁在了煙灰缸裡。
護士走後,甄繁向簡居寧發送了視頻邀請,在第五次發出時,她終於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隨後她便注意到簡居寧麵前的煙灰缸裡堆滿了煙頭。
她對這煙頭的感覺很複雜,一方麵,這個人抽了這麼多煙肺依然健康,另一方麵,從煙頭可以看出,他為那位遊小姐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這個人在她麵前永遠是從容不迫的。
“你他媽能不能彆抽了啊,不知道抽煙容易得癌啊?”甄繁抹了一把臉,隨後降低了聲調,“我周五手術,我希望你能在前一天趕回來。雖然手術不大,但因為是全麻,需要有家人簽字,我當然不隻你一個家人,但你在這個時候不回來照顧我,反而留在英國幫你初戀忙什麼官司,這讓彆人知道了,對你的名聲也很不利……”
甄繁見簡居寧沉默,又繼續說道,“簡居寧,我相信你不會跟一個有夫之婦發生關係,但外人不會相信,你以為大家多喜歡你啊,其實那都是假象。除了你那些粉絲之外,大部分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你以前形象有多好,對於看熱鬨的人來說,就想看你跌得有多慘。沒出生的孩子做不了親子鑒定,就算以後能證明不是你的,你認為那時誰還會相信?你在英國耗得越久,傳聞就會越厲害,你現在回來對你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