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溪認真地跟顧元澈講解著,後者低垂著眸子注視著她,聽得認真。
撒謊的她有點心虛,好在演技尚在,能順利騙過男朋友。
“節目組托人給我們弄到了兩張邀請函,還帶了禮服過來,我們現在去打扮一下然後準備進去吧。”
顧元澈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但是當他穿上節目組交給他的禮服後,就陷入了茫然狀態。
鏡中的那個男人一身華麗的白底金紋間藍飾禮服,上衣是典型的西式貴族風格,也還能接受,但是下身的白色緊身褲以及黑色長皮靴就讓人迷惑了。
為什麼這幅裝扮越看越眼熟?而且為什麼工作人員給他配了把配劍,還要讓他戴上那副金色的麵具?
不過容不得顧元澈多想,玫瑰古堡那位老得說話都喘大氣的主人到來了,開始笑眯眯且驕傲地為他介紹起了這座古堡的曆史,還堅持帶著他參觀完了那堪稱壯觀的玫瑰花園。
老人走得慢,說話也慢,等他們參觀完玫瑰花園之後,天都黑了。
“糟糕,舞會該開會了,先生您該去迎接您的公主了。”
顧元澈從花園一出來,就發現原本還安靜的玫瑰古堡已經熱鬨起來了,無數身著華麗老式禮服的人們坐著不知道哪兒找來的老式馬車而來,古堡裡亮著的不是電燈,而是壯觀的水晶蠟燭吊燈,豎琴與風笛被奏響,整座城堡在夜幕降臨的瞬間仿佛穿越進了童話世界。
他被老先生帶著去了樓上的陽台,忽然聽見一陣馬聲嘶鳴,遠處的那個小點越來越近,最後變得清晰無比。
那是一輛南瓜型的華麗馬車!
車夫跳下來,屈身扶著車上的人出來。
蓬鬆碩大的淺藍色華麗裙擺仿若靜謐無風的海洋,纖細盈盈的腰肢隨著行走的動作一晃,幾乎能勾走所有人的視線。
她戴著一張遮完全臉的銀色麵具,沒有半點影響整體的美麗,倒更想讓人取下麵具看看是一張如何美麗的臉才配得上這驚豔亮相。
她緩步走向城堡內部,優雅得體地對著所有人點頭示意。
毫無疑問,這是現場唯一的女主角……
不對!不是唯一!
馬車上又鑽出來一個女人,與她一模一樣的打扮,連身材動作都相差無幾。
這還沒完,又一輛馬車行駛過來,從上麵再次下來兩個裝扮相同的女人……
最後,十個身著淺藍色禮服的女人出現在這裡,不過其中有金發紅發,眸色也各不相同。
城堡內的音樂一變,成了歡快的舞曲,場內的紳士們微微鞠躬,開始邀請女伴起舞。
那十個相同裝扮的女人同時來到顧元澈的跟前,優雅地提起裙擺微微屈膝,以一模一樣的姿勢對著他行禮。
站在最中間的女人是個黑發黑眼的女人,顧元澈第一眼就是落在她身上,此刻她也主動地朝著顧元澈走上去。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將搭上顧元澈的手時,後者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她,低聲用德語說了句抱歉,然後朝著最角落的那個身影堅定地走過去。
那個女人身上的裝扮與眾人毫無差彆,隻是頭發是溫柔的金棕色,眼眸深沉如藍色的海洋。
在顧元澈過來的時候,她明顯有點錯愕,用拉丁羅曼語講了句什麼,然而男人卻彎下腰對著她伸出手,在她的手搭上來後毫不猶豫地將她帶入懷裡。
懷中的女人還講了句聽不懂的話,顧元澈輕歎一聲,溫柔道:“小溪,這麼喜歡學拉丁語,回國後給你報個拉丁語班?”
又偽裝聲音又特意學了外語的越清溪:“……你怎麼認出我的?”
真是怪了,她特意染了發戴了美瞳,節目組事先找來的演員也全部都跟她身材一般無二,甚至有幾個還特意戴了與她原本眸色一樣的美瞳,染了黑發,在華麗禮服以及隻露出兩個眼珠子的麵具裝飾下極具迷惑效果,不該這麼容易被認出來的啊!
就連易枝楊都認了七次才認出她!老父親事後表示,第七次都是蒙出來的……
他但笑不語,手扶著她的腰在舞池裡共舞,像極了童話裡的公主和王子。
越清溪也不敢追問分心,她前陣子才學會了舞步,這會兒得全神貫注才能不出錯。
就這樣一曲舞罷,頂上那些蠟燭忽然齊齊熄滅,隻有邊上站立的十多名侍者手持蠟燭,古堡大廳內的光變得黯淡許多,隻能瞥見微弱的光影。
悠揚的音樂仍在繼續演奏,眾人鬆開彼此交握的手,開始交換舞伴。
顧元澈卻沒有鬆手,反而將越清溪攥得更緊,然後義無反顧地將她帶離大廳。
黑暗中,兩人一直跑到了古堡後的玫瑰花園裡,城堡內的璀璨燈火重新亮起,舞伴交換完成後舞會又繼續,絲毫沒被逃跑的那兩人影響。
“元澈你……”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麼認出你的嗎?”
顧元澈抬起手摘下自己的麵具,露出那張清雅俊逸的臉,唇畔浮出繾綣笑意。
他將越清溪的麵具一應取下,手撫過她白膩的麵頰,溫熱的指尖最後落在了她的耳垂上,輕輕碰了碰。
然後低頭,在耳垂上溫柔地落下一個吻,傳入她耳中的聲音也帶著熱氣。
“這兒,有粒小小的紅痣。”
話音落下,他惡作劇般輕輕咬了一口那精致的耳垂,然後安撫似的又落下無數個吻。
……
看著花園那邊擁吻的兩人,導演用發亮的眼睛示意攝像師再湊近點拍。
攝像師一邊對著這邊,一邊用眼神示意導演:我們不是經費短缺嗎?哪兒來的這麼多經費弄這一大群外國群演,還租了個城堡?
導演無聲地笑了:他們六個的出場費都打了一折,都是從這裡麵省下來的。
攝像師默默比了個大拇指,然後繼續拍那邊的狗糧。
下一刻轉過頭一看懵在了原地,心中一片臥槽。
剛才還把女朋友按在牆上親的顧元澈被反攻了,越清溪又壁咚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