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龐書意學狗撒尿的事情漸漸無人淡及,而她像消失一般沒有出現在大眾的眼前。
日子恢複了平靜,陰陽觀也通過了審核證明了清白,可名譽還是受到了影響,人流已經大不如從前,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以前的熱鬨。
到了周五下午下課時間,蘇烈立馬跑出教室來到畫室門口外,等符麓出來,他立刻叫道:“符麓,我們想請你吃餐飯,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沒空。”符麓對他的邀請不感興趣,撇開頭看到方序向她走來。
“符小姐,按照慣例來看你過得好不好。”本來要每時每刻保護好符麓不讓宋舞情傷害她,奈何特殊管理部門不夠人手調查吸人修為的魔人事件,所以隻能叫他們回去,然後隔三岔五來看看符麓過得好不好。
符麓睨他一眼,不語。
方序跟在她身邊說:“按照宋舞情的行事作風,應該在十天內會取你性命,可是十天早就過去,你依然活得好好,反到是你們班上另一個同學有一個月沒有來上課了,我們懷疑她已經遇害,順便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然後再對你下手。”
符麓淡聲說道:“不是宋舞情乾的。”
本為不想替宋舞情說話,可是方序三天兩頭跑來找她,實在是礙眼。
還沒有離開的蘇烈大感意外,意外符麓會幫宋舞情說話。
“啊?”方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蘇烈替符麓說道:“她說舞情沒有殺人。”
方序對符麓問:“你怎麼知道不是她乾的?不是她乾的,又是誰乾的?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
符麓從嘴裡吐出兩字:“林歡。”
“什麼?什麼林歡?”方序過了兩秒才想起林歡是他剛才提到的失蹤同學:“林歡怎麼了?”
符麓不方便多說,也就沒有回答他的話。
百裡商和北堂宇攔住方序,不讓他繼續追問符麓。
方序:“……”
蘇烈走到他的身邊:“我想她大概的意思是人是林歡殺的。”
“林歡殺的?”方序擰眉:“我曾經調查過這個人,沒有特彆的地方,怎麼會是她殺的人?”
“越是不特彆,越容易掩藏身份,越難以讓人懷疑到她的身上。”
這話挺有道理的,方序無法反駁。
蘇烈眯了眯眼:“我猜在舞情給符麓掌印之後,林歡去找了符麓的麻煩,卻沒想到符麓比她厲害,然後把她給殺了,所以符麓才不方便跟你多說。”
方序:“……”
不排除這個可能。
“其實舞情表麵凶悍,實際是掩飾她內心膽心,她根本不敢殺人,怕犯了事,你們不讓她跟人類在一起繼續生活。”
方序嚴厲指責:“可是她給彆人留掌印也相當於是在害人性命,明知道有人會因她掌印而死,她還留這麼多掌印,這不是殺人是什麼?”
蘇烈道:“在符麓之前,她隻留過三個掌印,其他都是彆人模仿她的,她發現有人應她掌印而死後就不敢再亂打出掌印害彆人,至於留給符麓的掌印是我們之前說好的,隻為抓到凶手證明她的清白,上次我們跟蹤符麓到陰陽觀其實是為了保護她,不過後麵有你們保護了,我們就不插手了。”
方序無語。
下課時間出入學校的人特彆多,人來人往,連學校外麵的街道都熱鬨起來。
北堂宇在學校路段不敢開太快,慢慢前行的同時順便看看哪裡有適合符麓吃飯的地方。
符麓坐在後座看著窗外,突然,一個白色的人影映入她的眼裡,她看到一身白色長衫的左錦站在對麵飯館門口,她開口道:“停車。”
北堂宇迅速踩下刹車。
符麓推開車門下車,不需要她多說,北堂宇和百裡商自覺地開車到其他地方用飯,等她打電話給他們再開車過來接她。
左錦看到她下車,轉身走進身後的飯館,來到樓上包廂靠窗的位置。
不一會兒,符麓也來到包廂裡,坐在她對麵的位置上。
桌上擺著精致的茶具,卻沒有人倒茶的意思,原因無他,都在等著對方給自己斟茶。
左錦看著比自己氣場還足,架子還大的徒弟,頓時失笑:“記得以前隻要為師坐下來,你就會給為師斟茶倒水,彆提有多孝順。”
“我也記得我以前的師父是個清正廉明,濟弱扶傾的大玄師,不僅人品高潔善良,還受到人人稱頌,是我永遠隻能抬頭仰望的人。”符麓看向桌麵的茶具,眸裡閃過紫光,接著,茶具自動旋轉飛起,仿若有個隱形人在控製茶具在煮茶。
左錦挑了挑眉心,意外符麓的修為和對靈力控製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聽你話的意思是為師現在成了惡人。”
“我沒有這麼說。”符麓用靈力控製茶壺給兩人倒了兩杯茶水。
是沒有這麼說,但聽者就是這個意思,左錦輕笑:“你對為師是不是有什麼誤解?不會以為為師就是最近常常吸人修為的魔人吧?以為那天晚上我是在吸食那四個妖怪的修為?”
符麓不說話。
左錦問她:“你還記得我們的職責是什麼嗎?”
符麓神情微頓,淡聲道:“斬妖除魔,替天行道。”
“可你那天又在乾什麼?你在救那四個妖怪,你就是這樣斬妖除魔,替天行道的?”
符麓:“……”
她曾經是見妖就斬,見魔就除,見怪就殺,見鬼就捉的除妖師,妖魔鬼怪們見到她是懼之畏之,對她是避而不及,因此妖魔鬼怪視她為頭號敵人。
後來是空相說這個世界上也有好妖好魔好鬼的,就像人一樣,也有好人壞人之分,他們對妖魔鬼怪要像對人一樣懲奸除惡,隻除壞事做儘的妖魔鬼怪。
左錦拿起倒好水的茶水輕啜一口:“你知不知道你救了他們,等於放虎歸山,他們遲早還會出來害人。”
“我既然救了他們,就會束縛他們不讓他們亂來。”
“你有分寸就好。”
包廂裡陷入靜默,直到服務員端著飯菜進來,兩人才有新的話題。
符麓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伺候人,拿著公筷給左錦夾菜的時候,動作有些生疏,在放到對方碗裡的時候,菜差點掉到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