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天地共有六界,除了鬼界之外,其他五界都有太陽照射,所以日神族的值勤表內容主要是分配家族成員到五界巡邏,要是發生異常情況需要及時彙報。
值勤表是以下界的時間為主,而表上記錄著每天每界由哪位家族弟子巡邏看守。可對於天界來說,不管是凡界妖界,還是魔界,他們的一年時間都是等於天界的一天時間,要是一天換一個家族看守實在麻煩,分配的工作也會多很多,所以按照天界時間計算就是每個月初換守,那再過幾天就要輪到旭沙的家族輪守。
符麓看著值勤表問:“魔界亥時還有太陽?”
亥時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那個時候竟然還有太陽。
負責值勤表的大長老解釋道:“魔界的太陽是主神曾經心魔所產生的,因此,它出現的時間比較混亂,有時白天出現,有時晚上出現。而且出現的時間不固定。”
符麓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右手食指的指尖指著妖界的值勤表說:“妖界的暴雨天氣出太陽也是因為我曾外祖父的心魔所至?”
大長老不慌不忙說道:“妖界本來就是一個很妖異地方,在暴雨天氣出太陽並不一定是真的暴雨天氣,有可能是有大妖要晉升境界而引來的暴雨雷電,但不影響太陽的存在。”
符麓點點頭:“魔界的心魔太陽出現的時間和妖界的暴雨天氣時間確實很容易騙過剛接手長老殿事務的新手。”
大長老心底微怔,她看出值勤表有問題?不,不可能,她一個剛接觸值勤事務的人不可能看得出來。
他快速平複心情,鎮定說道:“小姐,屬下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
符麓懶得多說,對在長老殿打掃衛生的學徒問道:“那位在打掃的仙官,你過來一趟。”
正在掃地學徒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著符麓,指了指自己:“小姐在叫我嗎?”
符麓嗯聲:“過來。”
學徒一頭霧汗走到符麓的麵前,戰戰兢兢問道:“不知小姐有何吩附?”
符麓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淩小。”
“你來長老殿多長時間了?”
學徒想了想說:“快九千年了。”
“都快九千年了,還隻是打掃衛生的仙官?”
學徒尷尬一笑,不敢在長老們麵前亂說話。
在天界想要升官相當很難,在沒有後台靠山,以及在沒有做出成就或是立過功的情況下,根本沒有升官的機會,除非上級有空位才有機會升遷。
符麓又問:“你在這裡做了這麼長時間,對長老殿的工作任務內容是否熟悉?”
學徒剛想回答,隻聽長老們傳音警告道:“淩小,你說話給我注意一點。”
“淩小,什麼話該不該說,不用我提醒你,你也應該清楚。”
“淩小,你……”
“啪——”的一巨響,符麓大拍桌麵,厲聲道:“當著我的麵私下傳音,是當我不存在,還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她說這話的同時釋放巨大威壓,直接將長老們逼退數步之外。
長老們臉色霎白,背部和額頭直冒冷汗,雙腿提不起力氣,撲通一聲,紛紛跪在地上。長老們眼底閃過難以置信,他們不管是修為還是實力都不輸給各大家族的族長,現在卻被一個擁有凡人血脈的小丫頭的威壓壓得站不起身,實在是沒有臉見人。
怪不得去神界尋寶的弟子們會對她宣誓,認她為少主,也怪不得主神敢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由他們教導,這個小丫頭的不管是實力、魄力,還是威嚴和氣勢都完全碾壓他們。就好像她不是第一次處理這些事情,對長老殿的業務是手到擒來。
淩小悄悄往後看了一眼,隻見長老們跪在地上發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仿若有種主神親臨現場的畫麵感,不由打心裡佩服起主神後裔。
以前旭升少主就不敢這麼對長老們,平時都是客客套套地向長老們請教處理事務,從來不會冷著臉對長老們。
符麓對淩小道:“你有什麼話照實說,不需要怕他們。要是他們以後敢為難你,你可以找我或是主神主持公道。”
她認真嚴肅的表情和沉穩的聲音給淩小安全感,他點了點頭說:“我對長老殿的流程十分熟悉,工作內容也知一清二楚。”
他在這裡工作快九千年,就算是瞎子也摸清了這裡的工作,何況長老們偷懶時,經常使喚他們幫忙處理事務,就現在符麓手裡的值勤表都是他寫的。
符麓把值勤表給他看:“能看出哪裡有錯嗎?”
淩小接過值勤表瀏覽一遍,立刻發現好幾處被修改動過,而且改得不是很明顯,如果不是內行人根本看不出來。
“能看出來,隻是……”
值勤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關係到整個天界的運作,要是出現一絲差錯,將會影響其他族值勤,否則不管是值勤的人,還是填值勤表的人都要受到嚴厲的處罰。所以值勤表不能有錯,填好值勤表後還需要再三檢查,確定無誤再給交給大家族執行。
符麓看得出來淩小還在顧慮長老們,長年在長老們威嚴管教下,已經養成打心裡的敬畏他們。
她淡聲開口道:“值勤表上的三月五日,魔界的太陽出現時間是不是出現偏差?”
大長老眼底閃過難以置信,符麓竟然真的能看出來。
淩小驚訝道:“是的,太陽出現時間提前一秒。”
“還有呢?大聲念出來。”
已經指出過一次錯誤,淩小不再有顧慮大聲念道:“三月九日,妖界沒有暴雨,而是出太陽,三月二十九日,凡間的太陽晚出一秒時間,四月一日,魔界沒有太陽……”
符麓抬手打住他繼續說下去:“大長老,你身為大長老,長老們之首,在長老殿處事多年卻連一份值勤表都做不好,看來你這個大長老是不用再做下去了。”
大長老強忍著身上不適,抖著聲音說道:“小、小姐,這、這一份值勤表不、不是屬下做的。”
“哦?”符麓背靠椅背,懶聲問道:“那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