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
莫無常眼見著司易思重複著凶殘的塞鬼動作,他眼見著廁鬼被硬是越塞越回去,四肢發出不堪重負的折斷聲。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頭發涼的同時竟然還生出了:帶感死了的想法。
是了,不管是恐怖片裡還是現實裡,不管是主角還是普通人一般都是被鬼怪追殺得嗷嗷叫,有幸沒死的話那也是勉強苟活。
但!
誰見過反殺鬼怪的!
誰見過一邊哭得傷心一邊下手狠辣無情這麼大的反差的?!
真的……好帶感!
莫無常被自己突然湧上來的念頭“洗腦”了,他情不自禁地想——這是我想成為的存在!
司易思眼見著廁鬼在馬桶塞下死死掙紮,終於徹底沒有了力氣,整隻鬼一點一點被往馬桶裡塞。
他哭得也喘不上氣來,內心的愉悅半點不少。司易思就看著廁鬼一點一點被徹底塞了回去,就剩一縷頭發還飄在水中。
司易思按住了馬桶的衝水按鈕,嘩啦啦衝出的水過了沒一會兒就將那一縷頭發徹底衝下去了。
他把馬桶塞扔回原處,叫住了莫無常。
莫無常:“老、老大,嘛事?”
司易思習以為常地從懷中拿出一包紙來,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上廁所嗎?”說完還很貼心的遞給莫無常張紙。
莫無常臉有點青:“可……女鬼。”
司易思麵無表情地安慰,他這方麵倒挺順手的,畢竟唯一的友人池春也是個怕鬼得不行的。
“你要是沒憋住尿床了怎麼辦?”
莫無常:“……”雖然老大拍肩還是眼神什麼都表現出來了安慰的感覺,可聽著這話怎麼就那麼心塞呢。
真的……是安慰嗎。
第四夜在司易思眼中就這麼平穩的度過了。
他想起來賈應榮的推測——待的時間越接近七天,鬼怪的能力、活動範圍都可能會有大幅度的提升,到第七夜時,說不定就是鬼怪的狂歡日。
莫無常注意到司易思笑了一下,他驚恐地抱住自己,想著下一個遭殃的會是哪個鬼怪。
第五天白天的時間沒有一個玩家出來進行任何交流。
祁木揚和黃毛的屍體被從出租房中清掃了出去,沒有地方存放他們,賈應榮就隻得帶頭像丟垃圾一樣把他們丟在了出租房外的寒冷的雪地上。
司易思下了一次房,他打開出租房的門,沒有絲毫意外的發現玩家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而站牌邊上停著被他打劫過的公交車。
公交車這回換了個男司機開,乍一見到在門縫中靜靜看著它們的司易思——
公交車立馬停也不停了,加大馬力以叫人望塵不及的速度逃竄離開。
看起來是被嚇慘了。
除了司易思完全沒受影響還出門了以外,這一整個白天所有還存活著的玩家的門都是緊閉著的。
整個出租房有著一種死寂般的安靜,像是帶著死氣一般。
安靜得異常。
莫無常敲響了陳夢希她們那間房的房門,開門的是賈應榮。
莫無常觀察到他的脖子上殘留著淺淺的印記:“我沒打擾到你們什麼吧?”
“沒有,有什麼事嗎?”賈應榮喉結滾動,他雖然麵貌普通,但戴著眼鏡的時候有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哦……”莫無常應了一聲,學著司易思的冷淡語氣說,“那個少婦死了。”
“死了?!”賈應榮皺緊了眉頭。
少婦死了。
死在第五天的黃昏的這個時間段。
司易思正站在少婦的屍身旁邊,他起身過去給莫無常他們開門的時候,餘光好像瞥到了一抹陰影飛快的掠過。
司易思再一轉頭,剛剛看到的東西就好像一個幻覺。少婦的屍體安靜地躺在床上,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沒有留下半點傷痕。
“沒有傷痕?”莫無常問陳夢希。
剛剛為了避嫌,由陳夢希幫忙檢查了一下少婦的屍身。
陳夢希臉色很差,胃部在翻騰著。
她恨恨地瞪了司易思一眼,回答:“沒有……哪裡都沒找到傷痕或是致死的原因。”
司易思這時候小聲說:“她是因為不明原因猝死的。”
“你怎麼知道的?”陳夢希懷疑而針對的瞥了司易思一眼。
“自、自學的。”司易思往莫無常身後躲了一下。
莫無常很心累,明明老大很厲害,非要拿他當擋箭牌。
這女人可不是善類啊……
第六天一晃而過,沒有鬼怪,什麼都沒有,冷寂的出租房安靜地佇立在一片風雪之中。
司易思猜測第六日是鬼怪們在籌劃著什麼,它們興許在竊竊私語討論著怎麼將玩家玩弄在掌心。
而第七日,無可爭辯的自當是——
逢魔之夜。
“老大,你緊張嗎?”莫無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時間,手心攥出了汗。
“緊張?”司易思反問一句,一滴眼淚隨著眨眼而自然滴落,就像一顆水滴狀的寶石。
他翹起了嘴角——
“我隻覺得……真是、太好了。”
嘀嗒。
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