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苓白被遞了濕帕子擦乾眼淚,警察們在事情降臨到他們自個兒頭上的時候效率尤其的高,此刻已然將這大批的村民以妨礙警察辦事的名義給帶回了局子裡。
她捂著一杯溫熱的茶,慰貼到了心底。
司易思聽她一點一滴、沒有任何感情偏向的講述著自己的經曆,整個人宛如旁觀者置身事外。
“我被帶到這裡來沒有多久,也就一月餘的時間。”
“他們將我綁住帶回村子,我聽見他們在議論把我給賣個好價錢,賺一大筆彩禮。但是這些村裡人最終沒有這麼做,當然不是良心發現,而是因為我有人要了。”
“我被那兄弟兩嚴加看守起來,他們暫時沒有對我做些什麼,但是有一次又一次的恐嚇我說隻要我主動出他們的屋子,就會立刻被賣掉。他們不喜歡我掉眼淚,所以將我逼到牆角擊打我的背部。”
司易思越聽越覺得那兄弟兩不是不想動江苓白,而是學聰明了,想要將這難以張開的蚌給徹徹底底的剖開。
他們一次又一次的給江苓白灌輸“你不能離開,不然就會被賣掉。”,“我們是對你好的,好吃好喝的供著你。”
每一句話都是逐漸的在江苓白心底種下一顆不敢反抗的釘子。
他們在“催熟”江苓白,想要讓她放棄自己的思想,徹底的遵從他們口中定下的法令。
看看吧,司易思見到江苓白的時候她是什麼模樣?
有人來救她,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而是恐懼、躲避和害怕,被人觸碰落淚第一反應是蜷縮在牆角。
江苓白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悄無聲息地被馴化——
“沒事了,”謝令嵐撓著頭,目光有些困惑,“那兄弟兩的腿都確認被鐵棍這樣的重物給擊打過,骨頭已經碎裂,怕是……半輩子都要待在床上了。”
“有點奇怪的是,鐵棍上隻有他們兩個留下的痕跡,就像是起了內訌因為報複心理互相擊傷了對方。更奇怪的是……他們受傷的都是右腿,似乎傷的位置也完全一模一樣,這麼巧合的事情……”
說完了這個小警察才意識到自己不該過多透露這事情,不過因為眼前麵對的是受害者,他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司易思注意到江苓白下意識地摸到自己右腿受傷的地方,低頭揚起一個難得的淺淡笑容來。
是了,他正是注意到了江苓白這處舊傷,才這麼有針對性的采取了措施。
謝令嵐又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眼前的已確定的受害的少女模樣太過冷靜,最好的辦法還是進行一下心理方麵的疏導。
就在這時,一對夫婦衝了進來將江苓白摟在懷中,抱著她大哭起來。
江苓白這時候反倒像是個大人,她輕輕的拍著爸爸媽媽的背部,一遍又一遍的說:“我沒事……有人救了我。”
江苓白的媽媽反應過來,對謝令嵐打加感謝,江苓白沒有否認——
可她在心底輕輕的說,是警察救了她,又不全是警察救了她。
她想起來了那人,他與後邊江苓白見到的一位女性相貌很相似,但似乎並沒有出現在當事人的名單裡。
江苓白隱瞞下來司易思的存在不是因為她忘恩負義,反倒是她覺察出了司易思不想暴露的想法。
就這樣吧,聰明的她唇邊含著一抹淡然的笑意,在心裡勾描著司易思的外貌、氣質。
另一邊,作為當事人的安楠楠等人被警方嚴厲教訓了一頓,大意就是以後彆這麼莽撞、瞎摻和。在做完筆錄以後就讓她們返校繼續學習。
程靜流暫時的請了個假,她被家人接回去跟護個眼珠子一般嗬護著。
這掩蓋不了唐韻蘭的好奇心,她搭在安楠楠肩上小聲問:
“那個厲害的人到底是誰啊?是楠楠你的哥哥嗎?”
安楠楠搖頭,心說我也想知道啊,可同時她又篤定:“我沒有哥哥,親的表的堂的都沒有。”
“也許……是因為世界上總會存在兩個非常相似的人吧。他就這麼巧合的救下了我們,遇到了長得很像他的我。”
可……真的是巧合嗎?
安楠楠打開了手機進入app緊盯著裡邊看,裡頭笨手笨腳的小紙人已經發生了嶄新的變化。
他看起來已經變白了,還有了一個清晰的人形,還是個從觀感上就很優秀的男性。
此刻司易思正在與他的兩個小夥伴們一起采摘著庭院裡水靈靈的果子,注意到安楠楠的視線的時候司易思抬起頭來朝她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你要水果嗎?”
司易思問,他的心情值明晃晃的掛著,儼然從負值到了正值——
“+90”
安楠楠莫名有種預感,小紙人的心情與現實中她的經曆有關。
她不禁伸出手去戳小紙人白皙的臉,屏幕的半空中忽然炸起來了煙花。
在碰觸到的那一刻,庭院裡也出現了一隻和安楠楠有幾分想象的小紙人。
司易思牽住小紙人的手,低頭輕吻了一下——一個禮節性的、蜻蜓點水一般的吻手禮。
這是心情值足夠高的時候有幾率觸發的一個效果,隻不過司易思不排斥。
而安楠楠頓了一下,隨著小紙人的被輕吻,她的手背上似乎也生出了一點溫暖的觸感。
好像他們同處一個世界一般。
真實,而生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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