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跟著的老玩家團體硬是像趕羊似的把其它玩家都趕到正封閉著的門口去。
大聲叫罵在一個小小的教訓後已經不存在了,但司易思能感覺得到和他擠一塊兒的一個瘦弱的女人肩膀的顫抖。
門緩緩地打開,冰雪從門外灌了進來。
入目的是一片冰雪紛飛的世界,一陣皆一陣凜冽的寒風幾乎要摧垮人的意誌。
有人退後,想要避開這凶猛的風雪。
“不要亂動!”有老玩家將槍比在亂動的人身後,威脅。
司易思知道這一次他們會等很久,雪會摧垮人的意誌力,他感覺到人群正在推攘,不安的情緒正在滋生。
有人甚至生出了關門的念頭,但老玩家舉著槍堵成了人牆阻擋了一切去路。
“我要離開,我要離開!”終於有被迫站在最前麵的玩家大叫起來。
他瘋了似的往外邊風雪覆蓋的地方跑去。
司易思的瞳孔中倒映著那個玩家的人影。
玩家跑出去沒幾步路,就有一輛老舊的公交車開過來,一下子衝他碾壓了過去。
那個玩家的叫聲戛然而止,公交車沒停,直接開到了門前。
但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個玩家的死相。
他的身體四分五裂,竟是在被碾壓過後直接碎成了數個肉塊,這根本不正常!
粘稠的鮮血染紅了雪地,但他們都聽到雪地處傳出了古怪的咀嚼聲,這種將肉和骨頭一起嚼碎的可怖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像是催命的鐘聲,最關鍵的是,血的量在逐漸的減少、減少,到最後更是連一絲血都沒有剩下。
恐懼掐住了玩家的心臟,甚至有玩家在低低地乾嘔、哭泣起來。
每個人的反應都不同,但唯一的共同點都是聲音放得很輕、很輕,生怕招惹了雪地裡可能存在的可怖物事。
“嘀嘀嘀!”按鈴聲響起來,老舊的公交車似乎在催促著玩家上去。
老玩家們首先登了上去,其它被迫意識到這個逃生遊戲的危險的新玩家緊隨其後。
公交車裡很暖,很難想象這麼個破舊的好像是十年前的款式的公交車配備了暖氣。
一進去,寒冷就被溫暖驅散了,不少玩家甚至因為溫度的改變而放鬆了一點緊繃的心神。
公交車的司機是一個陰沉沉的女人,但沒誰願意去思考她到底是人還是鬼。
玩家都安安分分地坐在座位上,誰也不敢挪動一下。
公交車緩慢地開動,它緩緩地路過死去的第一個玩家破碎的屍體。
司易思看見那個玩家的勉強拚湊在一起的肉塊上突然竄出了一個又一個粗糙的小紙人。
密密麻麻的小紙人一致朝向玩家們,高高揚起了好似鮮血繪成的嘴角。
那要是換成人的麵目,就是嘴角直直咧到了耳根!
“啊!”有玩家小聲地驚叫了一聲。
司易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看,他的淚水不斷的湧出,又被暖氣給吹乾。
他聽見了紙人鮮紅的嘴角中瀉出來的聲音。
“你、們、都、要、死死死死死——”
司易思麵無表情地口語了一句。
——你們都要死。
對,被我打死的。
隻這一點,叫司墨白記住了,也叫要好好扮演司墨白的司易思記住了。
“師兄!”清霖高高興興迎上來,往他懷裡遞了一堆小玩意兒,“給你帶的!”
清霖給他的儘是些凡俗界的小物件,很不起眼,不過心意到了。
司易思揉了揉她頭,拿了個小木偶起來,評價說:“很可愛。”
清霖癟嘴,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師兄彆弄,頭發亂了!”
待司易思和清霖交談完,一直帶著笑容的鬱容城上前一步,語氣偏弱的說:“大師兄好。”
司易思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幾下,彆看鬱容城這個主角現在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關門弟子,很不起眼。可在司墨白的那個前世,他遭修真界唾棄追殺時,鬱容城好一派風光姿態,更有雅君子的稱呼。
他打量完以後,就把鬱容城的存在暫時封存在了記憶了,等待著隨時空閒的時候回想。
司易思繼續緩步行走,他聽見身後三師妹清霖在細聲埋怨鬱容城。
“下回偷溜下山彆找我了,萬一被抓個正著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不用擔心,因為有榜單的,咳。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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