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易思插了一句話:“數位攻略者的怨念?這不是太巧了嗎?”
遊微月讚同:“是太巧了。要誕生邪氣的條件非常嚴苛, 必須是在短時間內沾染過陰氣很重的物件或是……染上了多人死時的鮮血!”
照遊微月說來, 在不長的時間內有好多個攻略者死去?
這正常嗎?當然不正常。
就司易思對和攻略者類似的人的了解來說, 從來隻有攻略者去被攻略的人身上謀奪一些東西的。但就這麵落地鏡展露出來的情況看來, 攻略者在死亡, 死亡的數量還不少。
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動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一樣!
司易思還在思考的時候, 遊微月岔開了話題。
“看你的樣子, 似乎很受這些攻略者留下的殘念的青睞啊。”
“大概?”
這應該是俞安宴的身體留下的影響。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躺著的林宜芝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悠悠轉醒。
她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的嘴裡塞著半塊未乾的抹布, 司易思扯下那抹布,林宜芝的第一反應也不是找碴,而是彎下腰瘋狂地乾嘔一陣。
她乾嘔也沒嘔出個什麼效果, 下一刻就被勒著頭發給拽了起來。
“你!”林宜芝這才看到了司易思這張引人嫌的俊臉, 還沒等她破口大罵出什麼,一柄泛著深深涼意的劍身就抵在了她最脆弱的脖子上。
遊微月在林宜芝出口痛罵的一瞬間將劍身拔出, 緊挨著血管位置似乎輕輕一劃就能血花四濺!
林宜芝在遊微月眼中看到了不滿、凜然的殺意, 她直覺這個女人衝自己的殺氣不是因為自己惹惱了她, 而是因為她要對司易思不敬。
意識到這點後, 林宜芝又是懼怕又是憎恨, 她當然不敢說一個字,但卻在遊微月的壓迫下狀態失常, 竟是不經意地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狗男女。”
劍往內深壓進一分,林宜芝剛被湊在脖頸的涼意給激了個毛孔戰栗, 緊接著又感受到了真正的迫近死亡的糟糕感覺。
劍鋒在她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口, 這血口細長而不起眼,像是片下來的肉一樣薄而輕盈。
卻有幾滴血液從血口處飛濺出來,濺了下意識低頭去看的林宜芝一臉!
“認真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不要生出彆的不該有的想法。”
遊微月冷酷的說。
她像是沒聽見林宜芝那嘲諷性的口吻,又或者是內心堅定一個想法從來沒有改變過,自然也不會在意林宜芝的詆毀。
“我、我會的……”
任憑林宜芝心裡把遊微月和司易思兩人翻來覆去罵了多少遍,鋒利的劍刃隨時都能割斷喉管的時候林宜芝隻能服從。
人都是怕死的,林宜芝這樣的人更是比常人更怕死。
“你是誰?你的真實性彆、真實名字是什麼?”
“你為什麼要虛構出林家大小姐的這個身份,為了靠近誰?”
一開始都是一些常識性的問題,根本不需要思量一二,這也讓林宜芝回答出了慣性,她不假思索的回複,兩三秒就是一個問題。
對林宜芝的逼問一開始就到了司易思的手中。
他一直問這些簡單的問題,將問題拆得很碎很好回答,似乎也沒有加大難度的意思。
這麼一來……林宜芝的大腦也就從緊繃狀態恢複到放鬆狀態,她幾乎是依照慣性在進行回答。
也就是所謂的身體記憶。
她答得快了,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自然也就不存在任何隱瞞的可能。
一切的謊言到司易思這兒來都行不通。
又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拋出,但司易思接下來問的問題卻驟然加了不止一個難度——
“指示你做這一切的是係統嗎?你這具身體的前一個主人是怎麼死的?”
“是,死於……透露……”
林宜芝恍惚著回答,可在說出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她突然短暫的停頓了一下,聲音驟然變得沙啞起來,人也呈現一種亞健康的狀態,仿佛馬上就要因為疲勞過度而猝死。
她留下了一個真字的尾音,在兩人的注視下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尖叫!
那聲音淒厲而刺耳,好似魔音幾乎要貫穿聽眾的耳朵。
這聲尖叫戛然而止,短短幾秒內林宜芝竟然麵色恐怖地直接栽倒下去!
她這一栽倒下去就再沒有爬起來的可能,因為司易思和遊微月都不約而同地確認了林宜芝的死。
她……死了!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兩人都有些猝不及防,遊微月立即蹲下身檢查林宜芝的死因。
“……疲勞過度猝死。”
遊微月麵色沉重的宣布著這個結果。
在剛剛對林宜芝的逼問中,他們得知了林宜芝在還是男人的時候的死因就是因為熬夜打遊戲支持不住而猝死。
眼下,她顯然是重複了這個死亡過程。
林宜芝的身體檢查不出來任何彆的端倪,再探查一百遍也隻有猝死這一個結果,但也就是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才更讓人心驚、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