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公敵(三)(1 / 2)

年輕小夥於南沒法對司易思印象不深刻。

因為有一天——一個認知突然深深的銘刻在這個世界每一個人的腦海中, 無論是嬰孩、成年人還是老人都知道了他們一直存在著的是個虛假、模板的世界。

而這個世界的主角就是俞安宴。

高層曾認為這是個針對國家的陰謀,但誰能做到憑一己之力操縱所有人的大腦?神麼?

灌輸進他們腦子裡的認知是真實的這一點幾乎被默認了。

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普通民眾對俞安宴這個人的認知普遍都不太清楚, 地位、階層越高的人知曉的關於俞安宴的事情也就越多。

所以高層們可以比較輕易地安撫下來民眾的心卻沒辦法欺騙得了自己。

但這個俞安宴遲遲沒有出現在公眾眼中,他似乎也沒做出什麼本該發生的事情,在末世的狂瀾席卷過來、每個人都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小夥子也差一點淡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可他現在發現……自己錯了!

於南無可避免地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特彆是在他將艾江市淪為死城的事情和俞安宴這個名字聯係在一起後,經過精密鍛煉培養起來的心智在刹那間崩塌。

俞安宴……不是人, 他是喪屍的王, 他將會摧毀一整座城池作為自己加冕的禮讚。

他哪裡是什麼需要幫助的幸存者?

他們為什麼會通過無人機看到全城的喪屍都在追趕著俞安宴他們……?

——因為艾江市整座城的喪屍都是俞安宴的手下。

他想要做什麼?!於南警惕地繃緊了身體, 一連串加密的信息經他的手迅速傳遞了出去。

池春在這時候拉了拉司易思的袖子,自以為很小聲地說:“他的臉色怎麼看上去這麼蒼白?”

司易思沒有回答池春。他看出來了於南在警惕甚至是憎惡著他,這種情緒來源於什麼?

“您是?”

於南的語氣很怪, 看,他甚至帶上了敬稱。

“司易思。”司易思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發覺於南神色更加古怪。

以為他說的是假名嗎?不, 這才是他真實的名字, 俞安宴的名字倒像是條漂亮的枷鎖, 隨時隨地等待著將他死死拷住。

“你們剛從艾江市出來,我們需要檢查你們身上是否存在有感染源,”於南試探著, 試圖穩住兩人,“請和我們過來吧。”

“好。”司易思淡淡應道。

反倒是池春的態度突然變得激昂起來:“等等、等等——安……阿思,我怎麼覺得這個人不太對勁啊?”

“要不我們還是離開吧, 我擔心他是想要把我們騙到哪兒去。現在可是末世啊,我們能夠相信的隻有我們自己。”

“是我。”司易思瞥他一眼,“我相信的隻有我自己。”

他說完甩下一臉尷尬的池春,徑直跟著腳步淩亂的於南走了。

池春的演技實在太拙劣了……不,他沒有演技那種東西。司易思對於“好友”池春的一些語氣、小動作都產生了熟悉的感覺,可有一些東西他又可以看出來明顯的違和感。

就像是司易思熟悉的存在被強加上了什麼不屬於他的東西似的。

“分開檢查?”司易思挑了挑眉。

被派來和司易思接觸的是一名穿著護士服的女性,女性的柔美在很多時候會讓人容易放下戒心,他們打的都是這個主意。

護士小姐笑不露齒,掛著甜美的笑容。但司易思輕輕掃了一眼,就發現她顯然經曆過某種特殊訓練,身體曲線依舊是柔美的,可真要動起手來她身體的韌度完全可以像是蛇一樣將人絞死。

領著池春的那個女護士就沒這麼特殊了。

司易思裝作不知的緊隨護士小姐進去,剛一進入小屋子裡坐到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護士小姐就神色一硬,緊靠著房門的身體如遊蛇般疾馳而出。

緊跟著房間的門轟然關上,這裡成為了關押司易思的牢房!

“哎你們做什麼?!”還沒進房間的池春看見這狀況吵了起來,他一下打開了身旁護士的手,就衝到了緊閉的小房子裡。

“這門……”池春詫異望著泛著金屬光芒的門,認出來了它是用一種怎樣堅固的合金打造而成。

“你們是要做什麼?為什麼要把我的朋友關起來?”

池春試圖去按門邊牆上的幾個小按鈕,可他的行動被人給製止了。

數個軍人出現在他身邊鉗製住了他的行為:“先生,這裡很危險,請跟我們來。”

聲音很禮貌,可卻是強製性的將池春給帶走了。

“嗯?”司易思低頭往自己手腕上看,此時椅子上伸出的鐵條死死地箍住了他的全身,這樣的銅牆鐵壁讓人掙脫不得。

小房子裡除了一把椅子外什麼也沒有,沒有一扇窗戶,隻在牆壁側麵留了數個可以提供空氣的小口。

——等吧。

司易思想,那些軍人也許還壞了池春的什麼事。

他猜到池春可能會有觸碰門邊按鈕的舉動,但那些按鈕怕不是讓他出去的方法吧?倒很有可能是臨時準備好的對付他的手段。

在沒有進門前司易思就感覺到了幾股氣機,這小黑屋是他自己選擇坐的。

——那就等。

司易思眨了眨眼睛,數秒的時間裡他就想出了不少脫逃的方法。

他來自於先於這個世界科技的地方,他的名字司易思……414,更像是一串編號。

他是人麼?不。

司易思想——他也許是係統一類的存在。

M416還火急火燎的想著通過各種方式暗示、提醒一下司易思呢,不過它恐怕也沒想到——

司易思自個兒已經找到了自我。

小房間裡除了司易思外沒有任何聲音存在,人在這種虛無、壓抑的氛圍待久了後會很難受,算是一種慢性折磨。

最先找上司易思的居然是池春。

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擺脫了那些軍官的看守,竄到了小房間前低聲叫司易思。

“我幫你出來!”池春堅定說,“不管你做了什麼,安……阿思都是我的朋友!”

“嗯。”司易思答。

“你們也都看到了吧?”他突然這樣說,不是說給池春聽的。

“……嗯?”一直在看著攝像頭顯示的畫麵的軍人突然眨了下眼睛,司易思的話將他從莫名的困意中驚醒。

他一下子站起來:“報告,危險人物有異動!”

“我們應該開誠公布的交流一下,不是嗎?”在軍人眼裡,司易思毫不顧忌、沒有絲毫偏移地看向了攝像頭所在的方向。

警用攝像頭將司易思的麵容清晰籠罩在內,他的雙眸一片平靜、毫無波瀾,就好似這數個小時的拘.禁是閒漫散步一樣。

他是怎麼發現隱藏起來的攝像頭的?

他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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