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假裝人類扯大旗,還指不定能拖延些時間,要是惡魔身份暴露,那他恐怕當場就會被人撕碎!
亞當斯對祭司異常排斥,不過他被司易思托付了重任,心裡頭冒出的念頭居然不是馬上跑……
而是:不試試我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呢?
他沒有忘記,司易思希望他一躍成為惡魔的王,這是一種至高的肯定不是嗎?
良久後,等到人群有轟動跡象時,亞當斯清了清嗓子說出了第一句話:“我是克萊爾大人的仆從,被他從惡魔手裡救了下來。”
——什麼?
躁動的人群有一瞬間安靜了片刻。
萊茵國的人們看著這個自稱被救下的人,在訝然、懷疑之後目光中很快染上了不信的意味。
要他們相信,那亞當斯必須得給出更多的證據才是!
亞當斯在心底嘶了一聲,豁出去的瞎扯開自己的衣服:“你看,這就是我死裡逃生的證明!”
他露出的胸膛上有著幾道猙獰的傷疤,還彌散著很少、很淡的魔氣。這傷口……幾乎可以算作是貫穿傷了。
這是亞當斯年幼狂妄無知的去挑戰一個成年惡魔後留下的傷疤,也是他難以克服的陰影——要不然,亞當斯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是副遊手好閒的模樣。
亞當斯的身體在微微戰栗著,犬齒幾乎要把嘴巴內部給抵破。
他這是將自己的傷痕生生揭開給這麼多人族看,就算人族什麼也不知道……
這也不代表他就毫無感覺了!
你要成為惡魔的王,有人希望、相信你能成為領頭人,那你就必須得直麵之前懼怕的東西!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亞當斯自我催眠著,深吸氣又吐氣。
他的餘光暗暗地暼向自己手邊的司易思,在看見那雙緊閉著的眼睛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遺憾。
——他想看到那雙銀色的眼眸裡出現認同。
沒在,也沒關係。亞當斯身體戰栗的幅度越來越小,他的眼睛裡含滿了堅定的光。
還有很多次……他能讓人類聖者看到自己、認同自己。
到那時候,他會成為惡魔的王!
亞當斯展露出來的傷疤太過猙獰,一個祭司在得到人們的暗示以後,出口勉強答:“這是惡魔造成的傷口,上邊殘留有一定的魔氣,還有一些潔淨的法術氣息。”
“有人治療過他,讓他平安無恙。”
祭司話一出口,亞當斯心下大妥。
他可以說是欺騙了所有的祭司、在場所有人的眼睛和感知。
哪兒有人治療過他?他是抱著足以致死的傷口生生捱過去的,至於祭司感應到的潔淨的法術氣息——人類聖者不愧是為神所眷顧的眷者,隻要靠近他……
就會沾染上那種仿佛神明降臨一般的潔淨氣息!
“他…說的是真的嗎?”有萊茵國的國民不禁竊語,“聖、克萊爾不是背叛了神明轉投向惡魔嗎?他又為什麼會去救惡魔傷到的瀕死的人?”
“我,在他被宣告背叛了神明以前看到了他叛逃的全過程,”有人小聲說了實話,“我、我不覺得那是和惡魔同流合汙的樣子,倒像是被惡魔給挾持了。”
亞當斯環顧四周,輕輕扣動褲腿袋中鏡子的鏡麵,又加了一把極具有煽動力的火:
“克萊爾大人此行來就是為了揭穿一些無恥的當權者的真麵目,他從未背叛過神明,否則又怎麼可能能請神降臨?”
“想想他為你們做過什麼吧?如此一味的被一些人當做矛頭使,被鼓動著敵對、仇視大人,你們不覺得很讓人心寒嗎?”
亞當斯得意了笑了一笑。
他聲音極具有蠱惑力,根本就和萊茵的“神語”有異曲同工之妙,反正自然而然就牽動著民眾們朝著他說的思路去思考。
假冒的聖者可以用這法子,他怎麼就不能重複使用了?
要揭穿來啊!到時候連帶著假聖者的真麵目也會被一同給揭穿。
是啊……
有民眾被牽引著去思考,他們回想起自己這些時日做了什麼。
將聖者的雕像砸毀、潑血、醜化,還有無止休的辱罵,他們將所有的惡意都傾注在了一直沒有露麵、其實也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姓名傷害到聖者身上。
可要是聖者其實什麼也沒做呢?!
他被惡魔暗算,好不容易脫身出來迎接他的就是這樣的指責……
那他該有多寒心?!
民心在搖擺不定著,眼見著一些情緒激昂的人也不再動作,反倒把頭深深低下去。
亞當斯有些愉悅、有些疲憊的想:終於糊弄過去了。要演一場好戲,真難!
但就在這時候,一個黑衣的人突然飛躍著上了祭壇,他的足尖甚至沒有點在祭壇上,徑直朝著台上司易思的身體攻擊過去!
尤利安慵懶的含著笑撐著臉:“來試試吧,你是個什麼東西?”
亞當斯臉色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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