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弘用最快的速度給葉青雲換了老師, 之前的老師他見了一麵,又找人打聽過, 學識這些還上佳,但最重要的是這人品德上有些爭議, 喜歡人前說一套背後說一套, 並不能算的上一個很好的良師。
那個老師被辭退之後惱羞成怒說是葉青雲不可理喻,難教也,不用葉家辭,他自己走,這更引得葉弘不滿意,要不是葉青筠鬨起來,他壓根沒想到教了葉青雲這麼多年的老師是這樣脾性的人, 毫無一點基本的師德。
因為這件事溫凝秀抬房的事情葉弘再也沒提過, 他已經沒了那個心思, 甚至好幾天冷落溫凝秀,幾乎都在鋪子, 不怎麼回家, 就是回家也是一個人睡在書房,搞得傭人丫鬟們都戰戰兢兢。
上流社會的一些富家太太私下都在看溫凝秀的笑話,眼看就能坐正房了, 誰想到就這麼沒了, 女人們湊在一起, 話說的不好聽, 她們每天就是逛街或者打牌根本沒有什麼正經事做, 所以哪一家出了點什麼事,不用多長時間就傳的差不多,太太們都在笑話,溫凝秀巴巴的熬了這麼多年,做了那麼久的賢妻,她們的丈夫沒少在她們麵前誇她,說她識大體,大肚,現在看壓根就是裝的,這樣教養大房留下的孩子,再聯係之前葉青筠差點嫁給人當妾,更是做實了溫凝秀的心機。
愛交際的溫凝秀也不出門了,安安分分的呆在家裡,她不出門葉雅姝卻要出門,葉雅姝覺得臉上沒光,這都是葉青筠害的,她想找葉青筠理論,但溫凝秀不讓,她怎麼樣無所謂,但雅姝才從上次的事件中脫身,好不容易找了愈家把事情說開讓報紙上沒了消息,不好再鬨出什麼事,現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氣。
葉弘隻知道賺錢,不管後院的事情,但現在他已經把賬本拿去看了,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嚇一跳,不說彆的,單單是葉青雲每一個月竟然零零散散要花掉上千個大洋,要是以前他肯定會把葉青雲臭罵一頓,但現在,他想的更多的是他的二太太溫凝秀這樣做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
夜晚,溫凝秀一個人冷清的坐在屋子裡,今晚老爺又沒有來她的房裡歇息,她看著房間裡插在花瓶裡的花,光線不明的房間內,她的一雙眼睛無神盯著花,似乎要把花瓶中的花盯一個窟窿。
直到外麵傳來敲門聲,溫凝秀的思緒一下抽了回來,她以為是葉弘過來了,臉上的神色溫和了些,急忙摸了摸頭發整理了身上的衣裳,掛起了笑去開門,“老……”
但來人不是葉弘,是平時伺候她的老媽子。
“……怎麼是你,我累了,這麼晚了,”溫凝秀臉上沒了笑容,扶著門框的手收緊,語氣並不怎麼好,帶著冷意,“有什麼事明天說。”
老媽子躬著腰急急忙忙左看右看道:“夫夫人,我也不想打擾你休息,實在是老太太那邊催的緊,讓人來問這個月的錢怎麼還沒撥過去。”
溫凝秀聽罷,神色古怪,壓低了聲音,歎了口氣,“你小聲點,先進來。”
進屋之後,她徑直從自己的首飾匣子裡拿出一隻釵,這釵上麵鑲嵌著兩顆珍珠,做工華貴,她把釵遞給老媽子,“你拿這個去典當行,當了之後的錢給老太太送去,告訴她,這是最後送過去的一筆錢,最近可能我這裡不會再撥錢過去了。”
“這,我怕老太太不同意。”老媽子拿著釵,說出自己的擔心,東西是好東西典當東西不是難事,也能當一個好價錢,但要是聽到以後不再撥錢,依那老太太的性子,怕是得說難聽話。
溫凝秀想了想最後又從匣子裡拿出一隻鐲子,“再加上這個,你告訴她,我得空了會去看她,讓她彆鬨,鬨了對她沒好處,她會知道厲害的。”
老媽子不得已隻能點頭,揣了東西從屋子裡出去了。
屋子裡又隻剩溫凝秀一個人,她落寞的坐在鏡子麵前,盯著鏡子中自己,最後忽的拿起桌上的木梳砸向鏡子。
***
葉青雲現在的老師是西北城裡頂嚴格有名氣的一位老學究,性子嚴謹卻不迂腐,懂得多,但已經好幾年沒有再接外活,隻是在不同的學校上幾堂課,葉弘請了三次他才同意當葉青雲的老師,其實那位老學究沒有要答應的心思,實在是葉弘來了好幾次,他隻能搪塞說先看看人,結果來葉家看到葉青雲在喂兔子,當下就答應了。
能有耐心照顧小動物,不是壞人。
所以整天隻知道賭錢喝酒的紈絝子弟葉青雲開始過上了苦不堪言的日子,他性子暴戾,放以前早甩臉子走人甚至動手教訓,你愛怎麼教怎麼教,他不學,你還能怎麼樣?倚老賣老。
但這老學究是小矮子專門給他換的,而且他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知道這是為他好,這老學究雖然年紀一大把,但確實也厲害,真心實意的教導他,不像之前那一位打心裡看不起他,嘴裡雖然抱怨,但還是乖乖的該做什麼做什麼,他這日子過得“痛苦”,但葉青筠也沒比他好多少,過的灰頭土臉的。
張柏年的軍事術課太嚴格了。
軍事術課上所有的學生在地上零零散散的坐著,他們手邊都是一些散碎的零件,就在前幾分鐘前,張柏年當著他們的麵把一把口徑在7毫米左右的駁殼.槍.全拆了然後重新組裝上,速度前後加起來不會超過一分鐘。
他每天的課程作業幾乎都是當天完成,今天的作業就是把.槍.組裝起來,而他隻演示了一遍,剩下的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