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葉雅姝臉色驟變,抬手就搶,葉青筠也不躲,就這麼讓她搶去,看著她把照片撕了,“我還有好幾張,要是登報紙上去肯定能讓賣報的人賺不少大洋。”說罷她笑了,尖長帶鉤的一雙眼睛仿若透著一股邪性,美得奪目,但讓人害怕。
葉雅姝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這還是以前那個軟綿綿的葉青筠嗎?答案是否定的,以前的葉青筠怎麼敢對她動手。
但現在……
“葉雅姝,我過來是告訴你,你以前做的事情,我心裡明鏡似的,不找你麻煩隻不過是我沒主動去紮人的習慣,沒那個習慣不是說我不敢。”玫瑰精和原身的性子南轅北轍,她穿成了葉青筠,要是猛的性子全變,會讓人懷疑,自己也需要個適應過程,加上融入了原身的記憶,總的來說收斂了不少性子,但她現在可沒什麼好收斂的,她喜歡怎麼做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此時她聲音似呢喃軟語,說話間微微停頓,好像是要讓葉雅姝聽清她說的每一個字,“你既然惹我了,我也不怕和你鬥,再和我耍心眼裝小白蓮,我把你的瓣全扯了!”
民國美食地道,法羅教會大學門口並不允許小攤販擺賣吃的玩的,但學校地勢緊挨著皇後大道,皇後大道上有著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小吃,葉青筠路過的時候遇到喜歡的會買不少,就算不喝骨頭湯該長的她還是得長。
而且,她覺得這個高度沒問題,是天生的衣架子,西北城裡和她差不多高的女子不是沒有,原身在繼母溫凝秀和葉雅姝“不經意”的熏陶下總覺得自己太高,日積月累就形成了一種自卑的心理。
但她現在可沒有這些心理負擔。
參加壽宴的衣服是請西北城裡小有名氣的裁縫女師傅舒婷訂做的,人稱一聲舒老板,這個人和葉一曼是很好的朋友,通俗一點就是閨蜜,早年成了家,但丈夫是個爛賭鬼,天天拿家裡的錢去賭,賭輸了錢就回家打老婆,最後欠了一屁股的債掉河裡淹死了,舒婷獨自開了一家製衣店,因為手藝好,做的衣裳彆致時髦而前衛,深受名媛圈子的太太們喜歡,一般做衣服想到的都是她的製衣店。
葉一曼已經提前給舒婷打過招呼,葉青筠直接到店裡先選款式,後做衣裳,選了樣板再純手工縫製,會用最快的時間做出來。
“你看看這個款式你喜歡嗎?簡單大方。”現在講究中西結合,洋玩意比較稀奇流行,舒婷打扮得十分的時尚,走起路來有種扭臀擺胯的意味,她給葉青筠介紹的是一款旗袍,素色的,淡藍色的齊膝短旗袍,有一點點的腰身,屬於寬鬆式的旗袍。
葉青筠性子內向,性子保守但溫柔如水,舒婷特意給她推薦的都是符合她往常淡雅氣質的款式。
但葉青筠看了一眼,搖頭,“怎麼和我的校服一個顏色。”
女學生的校服還真都是淡藍色,舒婷笑著給她推薦其他的,但無論是旗袍還是洋裝大多都是雅致的顏色款式。
“我喜歡這個款式,找這個款式給我做吧。”轉了一圈製衣店,葉青筠指著一套衣樣款式做了決定。
舒婷看去,有些吃驚,這個款式還沒人來訂做過,高色調的改良新式旗袍,顏色奪目,這個顏色對於葉青筠來說太妖豔了,她剛要給些建議,但看向葉青筠的一張臉卻覺得或許也合適她,“沒想到你喜歡這個,這個可能要多費幾天功夫,但我會儘快趕製出來。”
***
陶翁過大壽,選在了大華飯店宴客,這次宴客更偏向於西式,所以大多參加宴會的人都是穿西裝打領帶,女士們則是洋裝為主。
高腳玻璃杯斟滿了紅酒,鍍銀的刀叉和雪白四方餐巾,舒緩的音樂在大廳裡流淌,仿佛全都透著光澤,葉弘和陶翁說了幾句話,陶翁有兩個孫子,已經到了已婚的年紀,這次的大壽,邀請的都是上流人士,也是相看孫媳婦的人選。
溫凝秀帶著葉雅姝在太太的圈子裡說話,葉弘在大廳了看了半天,才找到在後花園和人玩鬥蛐蛐的葉青雲。
葉弘一看到葉青雲就想發火,他當這裡是哪,參加大壽,他上來和這些狐朋狗友在飯點後花園玩蛐蛐,但在外人麵前他不發作,壓著脾氣問他葉青筠到了沒。
“我去看看。”已經連輸十幾把的葉青雲心情煩躁的扔手裡的蛐蛐茜草,玩的正火熱也不玩了。
葉弘出門的時候派了一輛車去法羅教會大學接人,但隻接到了葉雅姝,葉青筠有在外活動的課程,要晚一點才過來,但宴會有已經進行了大半,再不來真不用來了。
賓客漸多,今天的壽星陶翁坐在主座上,聽來往的人向他道賀,葉青雲也上前去說了個吉利話,說完才朝飯店的門口走,誰知道到門口,就被一朋友拉住,“葉青雲,上哪呢,你姐不是過去找你了嗎?我真是羨慕你,每天都紮在美人堆了,你們葉家真是出美人,走,你帶我跟人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