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柏年是什麼人,打個噴嚏西北城都得抖三抖,有權有勢,風流倜儻,氣質出挑,不似那些隻知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想往他身邊湊的女人多了去了。
千算萬算沒想到會成這個樣子。
從葉青筠和張長庚退親開始,一直到現在發生的事情沒一件是讓她痛快的,葉雅姝極力壓抑,眼中怨毒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最吃驚的莫過於葉弘了,怔住好半響眼睛都不帶動一下的,直到張柏年把葉青筠從背上放了下來他才喊了葉青筠一聲,儼然是個見慣大風大浪慈父的模樣,溫聲上前問這些天過的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這話其實顯得多餘,明明他已經問過葉一曼了。
葉青筠扶著頭上戴的花環,花環是用野花野草擰在一起編的,野花顏色不一,有紅有白色彩繽紛,形狀還有燈籠樣,野草葉子嫩綠,比起精致昂貴的珠串頭飾多了幾分風情和爛漫,她心情很好的答應了葉弘兩句,但比起葉一曼和葉雅舒,態度明顯並不親近,最後張柏年牽著她的手進了船倉。
動作溫柔旖旎,要不是親眼所見,沒人會相信張大少會主動去牽一個女人的手,還牽的那麼滾燙,把女人的手包的嚴實,這下還有什麼不明了的,頓時周圍的人眼裡都是豔羨和嫉妒,有幾個葉弘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還上前道了句恭喜。
張柏年年紀輕輕頂了西北城的三個重要職位,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知禮明儀舉止有度卻不刻板,房裡彆說女人就是個暖床通房都沒有,張大老爺沒少為這事操心。
不過現在看來張柏年的這番“越界”的舉動等於告訴所有人葉三小姐被他定下了。
葉弘嘴上應和的遊刃有餘,心裡卻沒底,覺得空落落的,她是一個商人,商人骨子裡都帶著點貪性,不貪也做不了大生意,他或許曾冒出過能和張柏年搭成姻緣,不說是他,西北城裡隻要有女兒的富商都想過這樣的事,但他想的對象是雅姝,而不是小筠,畢竟雅姝比小筠優秀多了。
眼前看到的委實讓他有些難以接受,漸漸的腦子裡一些事情明朗了起來,上次為青雲的事小筠拿槍指著阿四算帳的時候他還覺得那把□□是一等一的好槍,比他藏家裡防身的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那□□不是張柏年的嗎?!全世界就十把,還有他剛剛看到小筠手腕戴著串念珠,不也是張柏年從不離手經常把玩的佛教七寶之一嗎?!隔珠、佛頭、綴角隨便拎出來一顆都是有市無價的好東西,細想起來兩人肯定老早就有牽扯了,他心裡滿意但又覺得不舒服,這麼大的事情小筠不說和他提過半句,連一點風聲也沒漏,瞞的嚴嚴實實。
最後大抵是來道恭喜的人多了,好話聽舒坦了,葉弘心裡全然隻剩下滿意了,能有張柏年這樣的做女婿,簡直是葉家燒了高香,此後萬事不用愁了,所以連帶著他對著一旁的溫凝秀都和顏悅色了些。
溫凝秀強顏歡笑,趁著這機會小心翼翼挽住葉弘的胳膊,見葉弘沒甩開,心裡鬆了口氣,葉弘現在對她態度不如從前,她了解這個男人,這幾天的種種現象都在告訴她,葉弘是有些厭惡她了,她是真的怕了,不管其他,她先得把人哄好了,把葉弘的心重新攏住。
可惜不待她花心思哄住葉弘,和葉弘重修舊好回到從前,船快到西北城的晚上出了一樁超出她預料的事情,讓她多年的籌謀化了空。
“大少,出事了。”副官輕手輕腳進來通知消息的時候張柏年倚在榻上看書,手邊擱著半盞暗紅的醇酒,他的腿上枕著個身姿妖嬈的少女,一頭烏發如少女五官大氣豔麗,透著一股西方濃烈的風情。
船上條件簡陋,不比西北城的大宅,隔著船板能聽到外麵亂哄哄的聲音,葉青筠睡眼惺忪,濃密的睫毛輕顫,打了個哈欠懶懶的想從張柏年腿上起來,尖眼含著迷人的豔氣,一隻溫熱的大手摩挲著她的耳後把她按了回去,頭也不抬淡聲問:“何事?”
副官看了一眼葉青筠,斟酌著怎麼用詞把事交代清楚,按理說這些女人的事不應該來大少麵前搬弄,但有必要進來通知一聲。
“葉三小姐,是你二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