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二姐夫葉青雲硬是沒喊出來,他也不要張柏年的改口費,誰愛要誰要,總之他不要。
張柏年再厲害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了他的嘴?他嘴上不喊,但私下卻和吳媽商量哪個日子吉利,想讓兩個人把親成了,特彆自從從陸家回來之後葉青筠一到晚上就往張柏年的屋子鑽,葉青雲半夜起來喝水逮到過好幾次,孤男寡女不用想都知道做什麼,最讓葉青雲氣結的是葉青筠一個姑娘家也太過於主動了。
這廂兩人蜜裡調油,日子過的好,葉家老宅那邊卻徹底翻了天,溫凝秀被警察局的人抓了,犯的綁架罪,指證的竟然是曹全的母親,其實也是溫凝秀的母親,胡思勉負責這件事情,請了葉青雲過去問話了解情況,畢竟被綁架的人是他。
副官照著張柏年的吩咐把曹全一夥人滅了口,留下了葉家的那個下人和動手抓葉青雲的男人,兩人已經在警察局不用上刑就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再加上曹家的老太太自己都說是溫凝秀害了自己的兒子,已經容不得溫凝秀抵賴。
溫凝秀原本姓曹,曹全是他的弟弟,她騙葉弘說自己是個孤兒,其實是假的,為的是求男人的一點憐惜,自從她管家之後每個月都會往曹家送錢,曹全愛賭,這麼多年曹家能不愁錢花多虧了溫凝秀的接濟。
他是曹家唯一的男丁,一向得曹老太太的寵,花錢大手大腳,這次出門說什麼要乾一票大的,會弄銀子回來,出去了幾天都不見人影,老太太越想越心焦,抓住了平時伺候曹全的傭人一頓打罵立馬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老太太急歸急,但想著抓了葉青雲能勒索葉青筠一大筆,上次葉青筠從她這敲詐走的兩萬大洋也能拿回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她沒等到他兒子,卻等來一條血淋淋的胳膊,再過了幾天又收到一條,接著是雙腳,曹家被弄的人心惶惶,老太太熬了幾天熬不住,當聽到下人說那雙手雙腳會不會是少爺的,立馬就昏倒了,清醒過來後直接上葉家找溫凝秀要人,又哭又鬨讓她把兒子還給她,說她禍害手足,自己要做殺人放火的事情,為什麼要把她親弟弟當槍使。
葉弘得到消息的時候,溫凝秀已經被帶進了警察局,曹家老太太不相信曹全死了,對著他還一口一個女婿喊著,還讓他想辦法救曹全。
葉弘的臉簡直沒處擱,一個做繼母的綁架繼子勒索繼女,沒成功把自己弄進了警察局,這已經夠丟人的了。
之前他查出家裡的賬房有問題,那時已經發現溫凝秀和曹家的關係,也知道她這些年陸陸續續給了曹家不少錢,他撂了話讓溫凝秀少和曹家來往,要是再讓他發現就把她休了,滾回曹家去。
溫凝秀安分了一段時間,沒想到一惹事就惹了個大的,竟然想害青雲,那再這麼著也是他的親骨肉,她怎麼下得去手,葉弘本就有些薄情,如今對溫凝秀已沒了半分的情誼,倒是葉懷瑾到處求人,聽說日日跪在葉弘門前,請他救救自己的母親。
最後甚至還找上葉青筠,他與葉青筠昔日連熟絡都算不上,相比之下葉青雲與他關係更好,事情又是因為葉青雲被綁架而起,但他沒找葉青雲,直接找了葉青筠,他知道,隻有找葉青筠事情才有轉圜的餘地。
葉懷瑾不壞,心眼挺好,溫凝秀教女人教的不怎麼樣,但兒子卻是教的極好,在葉家的時候葉懷瑾幫過葉青雲好幾次,葉青雲喜歡玩他也常常規勸,許多事情他其實完全都不知道。
葉青筠並不想為難他,但溫凝秀的事情她不想做罷,想把事情徹底了了,於是最後葉懷瑾隻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張柏年。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用跪我。”張柏年手裡拿著暖壺,最近溫度降了,顯得他真個人看上去羸弱的像個小白臉,“回去吧,彆再來了。”
“我知道家母做了很多錯事,我沒什麼辯解的。”葉懷瑾除了下跪已經找不到能求人的方法,他重重的朝張柏年磕了個頭,“但她是我娘……請你高抬貴手放過她,我求求你,求求你。”
他最後的聲音哽咽,頭磕在地上一直都沒抬起。
張柏年有些倦了,沒說話,一雙眼睛足足盯著葉懷瑾有了快十分鐘,半晌他揮手讓副官拿了一個文件進來,“在我這裡,沒有白拿的東西。”
葉懷瑾欣喜的抬頭,捧著文件翻看,隻遲疑了一秒,接過副官遞過來的筆,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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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勉要和秦黛結婚了,喜氣洋洋的來送喜帖,秦黛妝容淡淡的,已經有了幾分嫁做人婦的氣質,胡思勉就磕磣了,要辦喜事了額頭上卻掛著條傷痕,是前幾日去保護張長庚那個廢物的時候弄傷的。
沒結婚臉先破相了,胡思勉恨不得揍張長庚一頓,沒見過那麼蠢的,明知道有人要動他,不夾起尾巴做人,非要上外尋花問柳找漂亮小姐,結果差點在床上被人抹了脖子,現下正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裡,估計活不了多長時間。
張柏年放權後,盯上張家的豺狼虎豹可不少,張二老爺費儘心思聯合其他人拉大房下台,卻也不想想沒了張其燾一脈,他們剩下的能有幾個主事的,真當那幾個位置是那麼好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