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荀踏著雨水而來。
莫天揚不認識他，見路荀敢阻攔自己，方才發泄出去怒氣又湧了回來。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攔我。”
路荀理都不理他，一揮手直接將莫天揚掀翻在地。
蘇清珩躺在地上，臉頰上還在滲血，雨漸漸大了，潑水似灑在蘇清珩身上。
路荀撐著傘走向蘇清珩，遮住了傾盆大雨，俯下身輕柔將他拉了起來。
他快嘔死了，他連續接了蘇清珩那麼多天，卻不想偏偏就是在今天出事。
而且他還來晚了。
他蹙著，眸光死死盯著莫天揚。
莫天揚一手撐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回瞪路荀。
“你知道我是誰嗎？”
莫天揚語氣不好，路荀神色不善。若是兩人動起手，那絕對是路荀壓著莫天揚打。
程元稹不敢在看戲，真怕路荀將莫天揚怎麼遭，趕忙上前道。
“路荀，他是莫家少爺，不過是小打小鬨，私下解決就好。你該知道，若這事是鬨大，掌門那也不好交代。”
“而且是蘇清珩傷人在先，他傷了莫少爺手臂，這才惹得莫少爺不快。”
路荀視線落在莫天揚手上，衣服被劃開一道口子，許是和蘇清珩打架時，用力過度，導致現在鮮血止不住向外冒。
怕路荀不聽勸，程元稹又道，“你也去過主殿，你該知曉莫城主在玄山派可是座上賓。”
路荀看了不看他，而是轉身看著蘇清珩，眉頭微蹙，一臉肅然。“我給你仙器，就是讓你這麼用嗎？”
蘇清珩垂下頭，“對不起。”
他聲音有些沉悶，支支吾吾問道：“我，我是不是連累你了？”
“我沒想和他打。”蘇清珩說著有點委屈，“他攔著我不讓我走，又要搶我東西。”
路荀不說話，這讓蘇清珩心裡有點發怵。
蘇清珩全身都被雨水打濕了，又在地上和莫天揚扭打，一身臟兮兮，狼狽至極。
或許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身材比同齡人要矮一些，才到路荀胸口處。路荀低頭就能看見他長而濃密睫毛上掛著細小雨滴，漆黑眸子中透著一絲倔強，看起來可憐巴巴。
“我不知道那匕首能隔空傷人，我隻是…隻是想用來防身。”
蘇清珩努力想要解釋，卻又自覺犯錯而不敢看向路荀。
路荀好氣又好笑，更多是心疼。
為什麼這麼不懂保護自己？明明都已經給了他好幾樣仙器，卻還是傷這麼重，比夢裡好不到哪去。
路荀冷著臉，他捏住蘇清珩下巴，逼迫蘇清珩仰頭看向自己。
“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哪了？”
蘇清珩咬著唇，想要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麼，他不知道路荀為什麼這麼生氣，是因為自己傷了莫天揚嗎？
可是他也受傷了，而且比莫天揚還重。
蘇清珩越想越委屈，偏過頭同路荀鬨彆扭。
路荀鬆開了他，一伸手，被丟棄在地上匕首飛到了路荀手裡。
“我是不會接受道歉。我就是要將這件事鬨大，我要讓你們掌門看看，你們是怎麼欺負我。”
莫天揚昂著頭，朝路荀揚了揚下巴，傲慢道。
“你就是路荀？我聽過你，仙門第一美人。”莫天揚嘴角露出嘲笑，“要不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勾引人，竟能讓那些修士在比試時心甘情願輸給你。”
這個傳聞，遠在莫水城莫天揚是沒有聽過，而他之所以會知道，則是在來路上程元稹同他說。
蘇清珩在同路荀彆扭，可也聽不得莫天揚這麼詆毀路荀，想發作卻又顧及對方身份，隻能恨恨說：“是我傷你，和我師兄沒關係，你要是想告狀就儘快去。”
路荀拽了蘇清珩一把，一改方才冷然，笑眯眯看著莫天揚，道：“想聽是嗎？好啊！”
蘇清珩一愣，沒想到路荀會這麼說。
莫天揚以為路荀也害怕他身份，心裡一陣得意。
可程元稹吃過不少虧，知道路荀笑越無害，實則越生氣，連忙道：“我們還是去讓掌門決斷吧。”
他給徐正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來著莫天揚離開。
路荀笑意盈盈，抬手打了個響指，一道無形屏障直接將徐正陽與程元稹隔絕在外。
蘇清珩被他操作看了一愣，隻聽路荀問道：“我教你招式還記得嗎？”
“啊？”蘇清珩不知路荀為什麼突然問他這個。
“回答。”
“記得。”
“那，正好讓我看看成果。”說著，路荀將手中匕首調轉了方向，遞到了蘇清珩麵前。
蘇清珩驚愕看向路荀。
“看我做什麼？還不快點。”
蘇清珩沒接匕首，小聲道。“師兄，他，他是……”
“他是誰關我什麼事。”路荀笑一臉玩味。
“你要擔心是你自己，若是我不滿意，從明天起早課就不用去，每日在院子裡練我滿意為止。”
“是。”